鉴于用咒语痛感屏蔽次数多了,以后可能变成瞎子聋子啥的,卫云舒能避免就避免。
于是,卫云舒每天没见着国师大人的面不说,还有干不完的活儿。
虽然玉衍堂现在就招了蛊人,但他们并没有马上让蛊人试蛊毒,十八个弟子每天都好吃好喝地供着自己的宝贝儿那些恶心人的虫子。
蛊毒太恶心人了。先用各种毒物和药物喂养不下百条虫子,等到喂养得成熟了,就将这些小虫放到蛊盅里,令其相互吞噬,最终留下的那一条,便是最初的蛊虫,之后再用各种毒药和饲主的血供着,直到它变得越来越厉害,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蛊毒。蛊虫活着的时候,是无害的,当然,如果它钻进你身体里噬咬你的各种内脏就另说了,若是它在人体内死了,身体里的剧毒便会释放出来,妥妥的将宿主几分钟甚至几秒钟毒死。
“李云朵,爷要的茶水呢,你怎么还没给爷送来”画十七老远就朝这边鬼吼了一声。
卫云舒朝天翻了个白眼,拎着一壶刚砌好的茶水小跑了过去。
“十七哥哥,你要的茶水来了。”卫云舒朝他甜甜一笑。
画十七斜她一眼,嘴角却微微弯着,“叫谁哥呢,我这等身份的人也是你能高攀的?”
卫云舒在心里呵呵一声,立马改口道:“十七爷,您用茶,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去厨房帮忙了。”
画十七一听这话,顿时笑得不怀好意起来,“小东西,你的秘密我早就发现了,说什么去厨房帮忙,其实是想去找剩饭剩菜吃吧?你这小饭桶,要是被大人发现你这么能吃,信不信他老人家一根指头摁死你?”
卫云舒:“玉衍堂还不至于这么点儿伙食都供不起吧?”
画十七冷嗤一声,嘲讽不已地道:“你是什么身份,玉衍堂就算再不差钱,但凭什么要养着一个身份卑贱的饭桶?”说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只要你每天乖乖给我倒茶送水,我就不会把你是饭桶的事儿说出去,你还是可以偷偷去厨房找剩菜剩饭吃,否则”
卫云舒没有被他威胁,直接冲他白了一眼,“画十七,你有病。”然后把茶壶往他小桌上一丢,转身走人。
“臭丫头,你敢走!信不信我用蛊毒毒死你!”画十七怒目圆瞪。
卫云舒回头,朝他勾唇一笑,“不信”
画十七:
等卫云舒走远了,画十七还傻愣愣地瞅着她离开的背影。方才,女子回眸一笑,他的心脏咚地跳了一下。
听说南云国的皇帝老儿快不行了,所以这些日,国师大人都歇在了宫中,直到十天之后,卫云舒才再一次见到他。
他的脸上永远都没有表情,目光也是死寂无波的,这让卫云舒觉得,他就像一具行走的会说话的死物,总让她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
卫云舒好不容易等到他,自然要好好刷刷自己的存在感,于是屁颠颠地去泡了一壶热茶来。她的态度是绝对恭敬的,进内殿的时候还礼貌地问候了一声。
画玉衍没有让她进去,只淡淡道了一句,“放在外殿的桌上吧。”
卫云舒乖巧地哎了一声,想了想又问:“晚上大人可要在殿中用饭?我去让小厨房给大人做几样清淡的小菜?”
“不必了。”内殿传出来的声音冷冷清清的。
卫云舒连忙闭上了小嘴儿。这么冷淡无情,你咋不干脆上天成真仙儿呢?
每日,卫云舒都会雷打不动地在固定的时间点儿将茶水放到里殿门口,然后会定时定点地端来饭菜放到外殿的紫金木雕花桌子上,一连几天,屋里头那位都没有动她端来的东西。
直到一个礼拜之后,卫云舒端去的一壶茶水终于有了动过的迹象!卫云舒有些小激动。
她以为之后国师大人都会喝她端来的茶水吃她端的饭菜,可自那次之后,东西又跟原来一样,他没有再动。
卫云舒的心情被搞得一波三折的,整个人都不太爽。
这里没有柔软的床,没有毛茸茸的兽皮垫子,没有找到姬望舒,国师大人也是一副死人脸,活像谁欠了他二百五似的,日子都快发霉了。
卫云舒在外殿打了地铺,长长叹了一声后便在硬邦邦的地铺上睡了。
她向来睡得死,可就算如此,睡得正沉的时候,她也能感受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凉意包裹了她,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卫云舒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那对仿佛黏住了的眼皮,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可下一秒,她身上所有的瞌睡虫便被吓跑了。
我靠,就在离她三步远外的地方站着一个白影,高大的身影恰好挡住了窗子外投射进来的一地银光,让整个外殿都变得昏暗不已。
她这一惊,呼吸猛地变重,那本是背对着她而站的高大白影微微一动,身子朝一边侧了侧。月光得以从窗子洒进来,勾勒出了男人完美无瑕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因为眸子半敛而懒懒耷拉下来的长睫,以及那纤薄的却格外红润的唇瓣。
那一身白色长衫被他穿得十分随性,衣襟大开着,露出了胸前一大片肌肤,在月光的偏爱下,仿佛晕染了一圈淡淡的光华。男人偏头看了卫云舒一眼,然后又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他迎着窗外的那轮快要圆满的月亮,微微仰起了脸,薄唇轻轻蠕动,似乎是喟叹了一声,“满月来了。”卫云舒一脸懵地看着他自言自语,猜想自己可能已经被他当成了空气,或者自己在他眼底,从头到尾都是一件死物?
卫云舒觉得自己一不小心窥得了真相。她现在是就这么继续躺下去睡呢,还是等国师大人进里殿之后再睡?
卫云舒打了个哈欠,又慢慢躺回了地铺上。
不一会儿,她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国师大人回了里殿。可没多久,他又出来了。
这一次,他正对着站在了卫云舒的面前,死寂的目光地落在那女人脸上,声音依旧是平淡无波的,“丫头,来试蛊毒。”
卫云舒:
卫云舒蓦然睁眼,果然见他这一次从里殿出来,手上多了一个精致的银制蛊盅。那蛊盅里面是什么,她很清楚。
立在她身边的男人身姿挺拔如竹,他微微弯腰,那双没什么波动的眸子难得地盯着卫云舒看了许久。
“丫头,把胳膊伸出来。”他道,红润纤薄的唇竟微微勾了一下。
寂静的夜仿佛在这一句话外裹了一层甜甜的糖衣,竟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卫云舒却被吓得够呛。我靠这一笑当真是绝代风华,但更让人毛骨悚然!
卫云舒微怔之后便乖乖地将她宽大的袖子撩了起来,露出了女子纤细如白玉一般的一小截胳膊。
然后,卫云舒眼睛还没来得及眨一下,她就看见了一只非常小的蛊虫从她手腕钻进了血肉里,动作快如闪电!
下一刻,卫云舒双眼猛地瞪大,眼球都快瞪裂了!好疼,真疼!即便念咒语屏蔽掉90%的痛感,这剩下的10%依旧折磨得她将想一头撞晕过去。
她感觉到那只蛊虫在噬咬她的内脏,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条斯理的。
实在太疼了。
这种痛苦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等到国师大人收回那只噬心蛊,卫云舒觉得自己大抵已经去了半条小命了。
男人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便拿着自己的蛊盅回屋了,走的时候他似是低喃了一句,“还是不行啊。”
之后的四天对卫云舒来说都像一场噩梦。
那个仙得马上就要上天的国师大人每晚上都要让她试蛊毒,让她痛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差点儿没扑上去咬死对方!
终于,第五天的时候,国师大人没有再折磨她。这一天晚上,他都没有出来。
卫云舒望了望窗外,发现今晚是满月。
她睡得不太好,总担心那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的国师大人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了。
迷迷糊糊之间,卫云舒听到了里殿传来男人压抑的低喘声,似乎饱含痛苦。
卫云舒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一般人得好奇心作祟直接冲进去,卫云舒就不一样。
她打了个哈欠,便继续闭眼睡觉了。
第二日清晨,不知道是不是卫云舒的错觉,她总觉得国师大人多看了她几眼。
小剧场:
一:
男人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便拿着自己的蛊盅回屋了,走的时候他似是低喃了一句,“还是不行啊。”
卫云舒嘤嘤地哭,“刚才真的快痛死我了。”
无念连忙安慰她,“亲爱哒别怕,你不会被他玩死的,有本座呢,只要你还剩一口气,本座就能把你救回来!”
卫云舒:
二:
“作者,国师大人怎么了?”
无念沉默了一下下,“没啥,就是犯老毛病了,死不了人的。”
卫云舒点点头便继续闭眼睡觉了。
“一般人不得好奇心作祟直接冲进去么?你咋的就不一样呢?”无念惊疑。
卫云舒打了个哈欠,“我困啊,想睡觉,反正国师大人死不了。”
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