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赢了通臂猿猴,心绪非常高昂。比之当初破了金人剑阵也不差分毫。拼劲全力地压榨自己的潜力之后再得到回报,这是人生之中最快意的事情。
这时候一道金光从天外飞来,伍元槐伸出手接住这一道金光,金光在他手中变化成一把小小的金剑,这金剑乃是一道令符。
山海天宫的令符分为四等,铜剑、银剑、金剑、秘银剑。
金剑令符传来,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放下,到玉虚宫之中听候掌门调遣。
伍元槐在这原木山隐居做一个扫山杂役已经有几百年时光,这期间长春真人从不叨扰,莫非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方才请伍元槐到玉虚宫中议事?
答案是空想不出来的,就等候在玉虚宫之中。
伍元槐看了苏墨演,道:“你也随我来,一起去玉虚宫中长长见识。”
听到要去玉虚宫,苏墨的心情马上又变得紧张起来,丢了手中竹枝,又背上剑盒,伍元槐已经对蒙面女子道别:“陈师妹,掌门有令,我往玉虚宫去一趟,去去就回。”
“你去玉虚宫关我何事?”蒙面女子道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伍元槐提起苏墨的身子,苏墨只觉得身体被人猛烈一拽,然后周围大风呼啸,一眨眼的功夫就飞到了天上。
再低头一看,距离原木山巅地面起码有百丈的距离了。
伍元槐的飞行速度太快了,比之大鹏鸟都不让分毫。
头顶仙岛金宫转瞬即至。
云层之上有一轮大日,罡风吹来,更兼一排青鸟飞过。
扇动翅膀的青鸟之后便是十二宫之首的玉虚宫。
论雄壮气势,苏墨见过的建筑没有一处能与玉虚宫相提并论。
金顶琉璃在那空中金光大作,让人直以为是到达了瑶池仙境。
苏墨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到了云路上,伍元槐反而慢慢飞行。
过了东天门之后,足踏汉白玉地面,便进入了昆仑圣境的范围之内。
东天门没有守卫,但九龙盘柱,栩栩如生,九龙柱下睡着两头狻猊。见到伍元槐手持金剑令符,只是斜看了一眼,依旧维持懒洋洋的姿态,晒着太阳打着盹。
仙气飘渺,广场很是壮阔。
通过巨大广场,这才步入宫阙之中。
穿过一扇大门又是巨大广场。
真的身处其中才能体会到了玉虚宫的巨大和壮阔。
苏墨一路跟随伍元槐,到了这雄壮天宫之中,穿着杂役衣服,居然有一种自惭形愧,配不上这里的感觉。心中止不住想若常年在这里居住修炼,该不会也变成神仙人物吧?
苏墨眼中全是新奇,走了一路看得目不暇接。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仙岛之上十二宫之中,这是苏墨憧憬已久的事情,同时对于苏墨来说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玉虚宫中有许多宫殿,勾檐斗角,一重重铺展。第一的毫无疑问是凌霄宝殿。
既然传来金剑令符,那多半也会在凌霄宝殿之中召见。
穿过广场,大殿之外有两个拿着拂尘的童子,童子看到伍元槐手中金剑令符鞠躬行礼,然后对苏墨道:“请阁下解剑。”
一旁有一块大磁石,磁石旁竖有一块大石碑,上书:解剑石三个大字。
磁石上吸附不少法宝、兵刃。
苏墨也依照规矩将剑盒交给了两位童子,童子将剑盒轻巧地抛到了解剑石上,之后主动引路。
走了片刻,虽然还没进入凌霄宝殿,但殿内已经传来人声,苏墨听得出来似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十分尖刻,叫人听了很不舒服,说的内容也很不友好,她道:“白少符既然敢做,难道没胆子承认吗?还是说你们山海天宫的人都是缩头乌龟?”
这句话显然将整个山海天宫都骂进去了。苏墨听完之后,只为白少符感到担心,不知道白少符又惹出了什么祸事,以至于人家找上门来。
伍元槐略微皱眉,轻叹一口气,带着苏墨走进大殿之中。
大殿内部十分宏大,容纳五百人不在话下。
装饰亦是非常豪华,简直给苏墨一种直入天庭的感觉。一般道家崇尚自然朴素,很少有布置这么奢华的宫殿。
一条台阶一共九坎,连通御座,台阶两旁立着两只栩栩如生的铜鹤。
御座乃是水晶通透,高高在上,对凌霄宝殿之中的情况俯览无余。
下面坐着两排二十余人,苏墨上次见过的三位宫主俱在,另外还有为苏墨治疗的老头子,他看到苏墨跟随伍元槐出现在此,表情最为惊奇。
苏墨抬头朝御座之上看过去,一个紫衣道人高坐。
这紫衣道人容貌清奇,天庭饱满,有郎朗正气,下颚生有三尺长须,面色十分庄重。
原来这一位便是山海天宫的掌门人长春真人吗?
苏墨和长春真人对视许久,一时之间忘记非礼勿视的道理。
许多人都在心中暗笑这小子不懂尊卑规矩。
伍元槐沉声道:“我接到掌门御令立刻赶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得不将我召回玉虚宫之中。”
“伍师兄不必多礼,今日有一位故人到访,我这才敢打扰了师兄的修行。”
长春真人说的故人就是刚才那个说话尖刻要拿白少符是问的女人。
这女人看上去年纪超过六旬,银发丛生,发间插了许多金钗,穿得雍容华贵,手中还握着一根拐杖,拐杖上雕刻浮屠,有许多比丘佛子。
这女人坐在主宾位置,身后还有两个少女跟随,看样子一脸怒容,主动找上门来,还不将山海天宫怎么放在眼中,显然有所恃。她身后的两个少女都穿着青衣,因为青稚雅的关系,苏墨可对青衣女子没什么好感。
伍元槐道:“原来是曼陀山庄主人?”
苏墨没听过什么曼陀山庄,但看她能坐在这里大发雷霆,应该来历不小才对。
这女人看到伍元槐之后惊讶道:“伍师兄,你竟然还在……”她的语气有些激动,“我还以为你也已经做了古人……”
一时之间太过激动,竟然老泪纵横,“呸呸呸,我尽说些不吉利的话,不过伍师兄既然你都来了,那我也就放心了,因为伍师兄你绝对不是不讲道理护短的人!”
说到这里她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长春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