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深,划伤却长,痛不痛?”
废话,有本事你自个去划伤你自已,看看痛不痛。
可是我很累,我不想和他吵。
幽幽地看着他,看得他挑眼瞪眼,那脸上,带着一抹轻薄的红意,骂道:“莫天爱,你睡你的,别看着朕,要是一不小心,把你这蹄子送到灯笼里烤了,那就是你的命。”
房里暖暖的,香气薰薰然得让脑子有些麻木。
他拿着药,很小心地给我伤着,半点也没有弄痛我,我合上眼,还真是又睡了过去。
醒来是大中午了,那条脚让他绑得像带了个球一样,我坐起来揉着眼睛,他并不在房里。
肚子饿得要死,穿上李子墨房里的衣服,硬是没有外衣啊,披上那大红被子就跳出去。
山庄里很是寂静,想必今儿个那些公子哥们都去猎火狐了。
我单脚跳着,四下转悠,这么大个的地方,哪去找吃的啊。
“我说你别跳来跳去行不行,要跳就把被子给放下了,你披个大红被子,你装谁啊你?”十分不善的口气,又是一身红衣的襄王。
正站在对面的窗子里,眼里无比的气愤。
我知道,因为这被子是红色的,因为襄王爷喜好红色的,终于看不过眼了啊。
“我没装谁,我想吃口饭,我不披棉被了,快告诉我,哪里有饭吃?”真要饿死。
被子一丢,襄王哇哇大声叫了起来:“莫天爱,你这死不要脸的,快滚开。”
我怎么不要脸了我,低头看着自已,我有穿衣服啊,不过是里裤剪了一大截,露出一大截的腿,不然怎么能穿上裤子啊,我披上被子你又讨厌我身上的红色。
“襄王。”我好声好气地叫。
“滚。”
“你再不告诉我哪里有饭吃,我就叫非礼。”我很淡定地说着。
他那白脸啊变了色,红得和他的衣服有得比。
本来天气这么冷,我也没想这样受冻,不过现在我还就不愿意披上了。
“你……你……。”他气结。
“再不给饭吃,我就走到你面前去。”我邪恶地叫着,别人最怕什么,我偏还就喜欢做什么。
甩甩我受伤的脚,扬起来,左踢踢右踢踢。看着这气结的样子了,我就特高兴。
他咬牙切齿地说:“在你房外的花厅里,不就有一个食盒。”
走二步,我又晃回来,笑眯眯地说:“你会不会说我蠢啊?”
“不会。”他挤出二字。
挺上道的,如果真会,我会再走二步靠近他的。
咱的蹄子现在虽然绑了个球,不过也是蛮白,蛮直的,扬起来甩甩:“襄王,回去的路,怎么走?”
他脸如死灰了:“不知道,别问我,我不认识你。”
“那我在襄王你这里吃好了,我们好好认识一下。”我笑得百般的妩媚。
他往后退了二步,一脸抽搐。
“脚不错嘛,一天就可以晃了。”冰冷的手,挡在我光裸的腿上,一手抱着我的腰,一手就那样托着我扬起来的脚,十分不雅地就抱了起来:“要晃,回去晃给朕看。”
该出现的时候,你不在,不该出现的时候,你就来了,我都欺负这襄王,欺负得好有滋有味呢。
这样抱着我走,多丢人啊,而且山庄里忽然马蹄声响,宏亮的笑声也传了进来。
这么多人啊,真的丢死人,偏偏我这眼睛,还真不是白长出来的,看看我瞧到了什么,可是我不敢相信啊。
李子墨笑呵呵地说:“向少北,你认识的。”
我不认识他,我将脸偏过来,埋在他的肩窝里。
莫离的哥哥,要是给莫离嚼舌根子,那莫离会怎么想。
“皇上。”众公子哥们叫着,我的背脊是火烫烫的,不用看也知道他们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
不是我,他抱着动弹不得,像是小咩咩一样乖顺的人,绝对不是我。
他抱着我,轻笑,淡淡地说:“向少北啊,天爱你不认识了。”似了方向,往他们的地方过去。
我拳头抓紧,在他耳边低语:“也好,去打个招呼,让向少北瞧瞧我莫天爱多厉害,以前陷害他上床,他还不把我放在眼里,瞧瞧我现在出息得紧,又勾上了个皇上。”
他手一使力,我腰勒得很痛,然后抱着我又往回走了。
我得意,跟我斗,李子墨你哪里够我不要脸啊,这年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脸就天下无敌了。
不过李子墨,岂是这样轻易认输的人,进了房一脚将门踢上,我缩着:“你干嘛。”
“一会你就知道了。”
.........
“笃笃。”敲门声响。
“皇上。”是公公的叫声:“御医来了。”
他拳头一抓,格格作响。
不过没再欺负我,而是坐起身,将我的衣服拉好,还拉过床单,将我连眼睛也蒙着,只露出那受伤的脚。
我只想挖个坑,把自已埋了,我这是怎么了,衣服都快脱光了,居然还忘了去忠贞抗争一番,难道我真的想直接成为李子墨的女人吗?
御医来看脚,小心地换了药,说:“启禀皇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嗯。”他轻应一声:“什么时候可以正常走路?”
“这个,要看复原的状况,十天半月,应该没有问题。”他很谨慎地说着。
后来他告退了,小心翼翼地合上门出去。
我拥着床单坐起身:“我打赌,我明天就能走路,李子墨。”
他淡淡地看我一眼:“那又如何。”
“让你摸光了,让你占光了便宜,还受伤了,李子墨,放我走吧,你看我现在还不可怜吗?”我摆出一张怨妇一样的脸。
他笑笑,双手摸着我的脸,用力地揉着:“越来越多肉了,莫天爱,吃了朕不少饭啊。”
这不是吃饭的问题,真要因为饭,我可以吐出来给他,明明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可是他却不正面回答我。
于是我开口了:“是不是,真的要把身……。”
“莫天爱,明儿个你能走是不是,带你去逛些好玩儿的。”他打断我的话,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看我的脸,就一拍我的肩:“这房间,让给你吧,好好休息。”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放我走?”我不喜欢不出声的,索性直接就问。
他就笑了:“你果然不死心啊。”
我什么时候死心过,我什么时候放弃过出宫。
“好,别说朕不给你机会啊,要是你猎到火狐,朕送你走。”
“真的?”我狐疑地看着他。
“朕从不唬人。”
“……”敢情不当我是人,你是怎么唬我的,我记得清楚。
他出去把门合上,我瞪着那热热的香炉,半天回不了神。
火狐一定是很难猎的,我吃饱喝足,趴在窗口捂着被子看着外面的那些公子哥们,个个虽然丰神朗俊,眼神里却有些落寞,可见还是没有人能猎到火狐。我喜欢看他们,赏心悦目啊,我尤其喜欢看到他们受打击的样子,都长得人中之龙凤啊,就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莫离的。
并不是没有莫离好看,也不是比莫离学识少,这些人只能远远地看,而莫离,却是可以倚靠的温暖,伸手可触的真实。
我终也是自私的,我在想,如果我不干不净了,那莫离应该也不会抛弃我的,他不是这些世俗的男人的虚伪。
趴在窗台上慵懒地看着,一下就睡着了。
现在一受伤,感觉自个就直接从宫女成了太后一样,还有人侍候着吃喝,除了自由之外,啥都挺好的。
傍晚又有一批人回来,居说猎了好多东西,不过却是没有火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