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县所属的村落一片热火朝天起来。
大家都在积极地响应着韦县令的要求,在努力做着抗虫灾的准备。
养鸭子的养鸭子,自发组成了除虫队伍的人天天在田间挖开蝗虫卵,捕捉成虫……
现在他们只要抓住蝗虫也会用一个布口袋装起来,珍惜的带回去,虽然现在还没有人尝试着吃,但是因为这种蝗虫不禁可以喂养家畜,就是积攒起来,夏先生之后也会派人来收,这可是能换上银钱的啊。
小孩子们最乐忠于在田头间蹿走,一时间,整个程远县的村落都充满了小孩子在田间嬉戏打闹的声音,他们比着谁能捉到更多的蝗虫,比着谁家的鸭子最肥。
却是找不到一丝因为蝗灾来临时的恐慌与茫然。
但是距离此处几百公里远的地方,已经开始端端不安了。
虽然在蝗灾还没发生前,韦县令就把这个消息上书了出去,但是由于他是个七品芝麻官儿,他上书的书信却是要一层层的递上去,此时不过还压在他上上峰的案桌下,书信上还堆积着几十封没有处理的公文。
此时的京城依旧一片歌舞升平,推杯换盏。
他们万万想不到此时,苍乾皇朝很多地方都已经开始闹起了蝗灾。
这一天,夏秋水走进仁心馆。
虽然好几天独孤闵都没有见到夏秋水了,但是他一直都让十五在外面打听夏秋水的动静,要是夏秋水有任何动向的话,十五都会一五一十地回来告诉正在养伤的独孤闵。
所以独孤闵对夏秋水的一举一动都非常清楚。
但是今天他意想不到夏秋水会前来寻他,按理说,现在的夏先生应该是很忙才对。
独孤闵把一杯热茶推倒夏秋水面前,态度好似多年的老友:“夏先生喝茶。”
夏秋水毫不客气地端起,一仰而尽,然后她没有像独孤闵一样客套,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这次来,是跟你拿银子的。”
正在一旁伺候的初一都傻眼了,这人!有什么上来要银子的吗?我们又不欠你的。
于是,习惯性的初一开喷了:“夏秋,抗蝗灾的银钱不是都富富有余了吗?你还要找我主子要什么银子?”
夏秋水淡淡地睨了一眼初一,然后,冷哼一声不跟他计较,转头认真地看着孤独闵:“我想要从京中购粮,但是要是有大批粮面出京的话,一定会被人查的,我需要用你的身份购买。”
她的话让孤独闵蹙蹙眉,然后问道:“为什么要购买打量的米面?既然现在防御蝗虫已经有了效果,到时候就的粮食收成就不会有影响,购买米面不是多此一举吗?”
夏秋水揉了揉额头,她就知道即使再落魄的皇子,也不了解市场行情。
“据我所知,蝗虫的防御只有程远县这一带,别的地方还有很多受损的良田,以后粮食供不应求,粮价自然上涨。”
说到这里,突然独孤闵做直了身子,他双眉紧拧,问道:“你想屯粮?”
也只有屯粮,他才会觉得为什么要买大量的粮食会让人查了,那么大量的米面从京中运走,不被人查才怪呢!
旁边的初一倒没有想那么多,他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了,顿时不满地嘀咕着:“夏秋,你现在的意思我可是听明白了,你这是要我主子既出银子买粮,又要用他的身份运粮出京啊!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好!”
夏秋水倒没有否认,她很诚实地点头:“要不是你主子的身份好用,你觉得现在我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让聚财街的商家掏银子,我为什么还要来找你主子?”
孤独闵闻言微微勾唇一笑,他呵了一声,点点头:“行,我应了,不过利润你只能拿一层。”
“一层?”夏秋水一双盈盈如水的眼徒然瞪大,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孤独闵:“你也太狠了,这只是一锤子的买卖,一层能有多少利润!不行我要四层!”
独孤闵意味深长地看了夏秋水一眼:“两层,不能再多了。”
在夏秋水欲要加码的时候,他悠闲地重新倚靠在大靠椅上:“若是你坚持,这生意本皇子便不做了。”这是威胁了,你要是坚持,就一拍两散,这生意没你,我也可以做的。
屯粮这个生意没有多大的技术含量,若是常年经商的人,收到灾情的风声,那也一定会屯粮的。
夏秋水无法,她恨恨地看了一眼孤独闵,才心中气恼地说道:“行,两层就两层。”
两人当即对之后的计划做了一些讨论,等谈妥了夏秋水才回去。
等夏秋水离开后,初一很是不满地问:“主子,您为什么要答应夏秋啊,咱们自己做也可以,又不用像聚财街那些商家一样,我们只需要一买等价高再卖就行。”
十五从阴暗处走了出来,他无奈地看了初一一眼,叹息着说:“你想得太简单了,主子答应下来自然有主子的想法,就你在那里咋呼。”
初一看向孤独闵求证:主子您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孤独闵笑得风轻云淡,但是说出话却极其地不相符。
“你们觉得要是我突然屯粮,卖粮,先前没什么,但是等别处的蝗灾爆发出来了,粮食紧张,两价高抬的时候,我们屯粮是不是会让京中那些人警觉?”
初一一听,顿时心中一凛,他有些担忧地说道:“那主子,要不,这粮咱们不屯了吧?万一到时候他们又针对我们……”
这个话题太沉重,他也沉默下来了。
谁知,独孤闵却摇摇头,出声道:“不,这粮是要屯的,但是我们要用夏秋的名义屯,前期蝗灾没有爆出来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对我们屯粮有什么想法。
但是等蝗灾爆发,他们开始查的时候,夏秋正好可以当我们的挡箭牌,到时候夏秋就会进入他们的视线,夏秋的多智,也会成为他们各大势力的争抢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