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雪有一丝尴尬，“今天的早餐很丰盛，不知道妈妈喜欢药膳吗？我认识个朋友做药膳很有名，我可以约时间带您去尝一下。”
凌凯希走过来，手按在慕言雪的椅背，笑着附和，“妈，你不是对养生很有研究，去尝尝吧！”
凌夫人优雅地喝了一口牛奶放下，缓缓开口：“你认识的朋友？当明星的好像是能认识很多朋友，不过都是男的吧？凯希，你是她认识的男性朋友中第几位，你知道吗？”
这话听着好刺耳！慕言雪抓紧刀叉，脸上的笑慢慢维持不住了，这是说她私生活不检点呢。
凌凯希也听出了母亲话中有话，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妈，是我追的言雪，不管外面的传言怎样，你应该相信你儿子的眼光！”
凌夫人脸色一变，放下刀叉，抬头看着儿子，严肃道：“那你也应该知道，凌家不是什么女人都能进门，女明星玩玩我不反对，你把人娶进来，有跟我们商量吗？”
慕言雪突然站起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凌夫人，女星也是女人，也是有人格的自由体，不是玩玩的对象！”
不管是谁，都没有资格侮辱她的人格，她拼尽一切守护的自尊，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凌凯希，看看这个女人，让一个戏子进入凌家，你让凌家以后怎么在商界立足。陪吃陪睡陪玩的女明星，你们不都是利用这些上位的吗？敢做就别怕人说，你以为我没调查过你吗？张子明，李云，刘南星，这些男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敢说吗？”
凌夫人从身边抽出一个牛皮带，摔在桌子上，一叠叠照片散出来。
凌夫人拿过一个她在夜店跟男性勾肩搭背拼酒的照片，毫不客气地摔到慕言雪脸上，“这些照片你怎么解释？”
慕言雪伸手捡起照片，这种照片都能找到？
这些照片都是真的，娱乐圈里的一切光怪陆离，看似匪夷所思，却又顺理成章。
为了宣传新戏要制造新闻，纵然是丑闻也行。
慕言雪还不是慕美人的时候也只是个任凭上面安排去做各种违背意愿的事，所幸，她并没有迷失自己。
回头看向凌凯希，慕言雪淡淡地笑了，她轻声问他：“你信我吗？”
凌凯希望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点头，“我信你！”
这就够了。
回头看向凌夫人，慕言雪把照片装进袋子里，仍旧礼貌地对她，“凌夫人，这种照片并不代表什么，您想要，我还能找来更多。”
“你——”
手机铃声响起，慕言雪伸手按掉电话。
“我该去公司了，恕我今天不能相陪了。”慕言雪跟凌凯希交换一个眼神，转身往外走。
等慕言雪离开后，凌凯希伸手拿过牛皮纸袋，食指轻轻摩擦牛皮袋封口处，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凌夫人，“妈，她是我妻子。就算你不是那么喜欢她，也别这样出口伤人。”
凌夫人气得握紧拳头，“我真想不通，这几年你都不愿意结婚，我以为你要挑个什么样的，竟然是个女明星！韩家的女孩不好吗？她喜欢你那么多年，家世相貌哪里差了？女明星真的那么好吗？你们一个个扒着上去给人家当垫脚石？”
凌凯希丝毫不退让，退后一步转身往楼上走，站在楼梯口，突然停下来说：“她再好，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要慕言雪！”
“我不会认可你的婚姻，不止我，凌家人都不会认可那个演员！”凌夫人气得跌坐在椅子上，嘴唇咬出鲜血，为什么一个个都是这样。
坐在保姆车上，慕言雪一手撑着额头，眉头紧皱。
经纪人彭华坐在身边，低头看新代言的合同，头也不抬地问，“你这幅样子被记者拍到，你很快就会‘被离婚’了！”
娱乐圈就是这样，平常人家的一个简单表情，在这里都能翻了天！
慕言雪坐直身子，拿过一瓶矿泉水喝，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我婆婆回国了。”
前座的助理和经纪人同时看向她。
彭华放下合同，一脸严肃，“凌凯希跟你结婚前，没有跟家里说好吗？”
助理也一脸担心地看着她，“阿雪姐，豪门的婆婆很难搞，你要加油。”
慕言雪被她的表情逗笑了，“谢谢关心。”
“凌夫人对你是什么态度？不太满意你吗？”彭华拿出电脑，飞快地敲击电脑，“知己知彼，这位凌夫人也是个圈里有名的名媛。”
慕言雪打开车窗帘，手肘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飞速划过的街景，声音慵懒又无畏，“何止不满意，简直把我当做他们凌家的耻辱了。嫁入豪门？到底什么是豪门？”
“关于你婆婆，你还是了解一下，别最后被打得还不了手。”彭华把电脑放在慕言雪面前。
里面的资料全部是关于这位凌夫人的……
这次品牌代言的是薇安时装，以休闲大气为主题的女性品牌，专注做女性品牌十年。
彭华把一叠资料递给慕言雪，“看看资料，你以前有过曼妮，芭莎品牌代言的经验，这个代言，我们势在必得。”
翻开文件夹，这个品牌的设计师很年轻，十五岁创造品牌，现在才二十五岁，却已经是巴黎时装周的常客，更是受邀为英国皇室设计礼服，她设计的包销量曾三次占据全球时尚女包前十名。
“您好，久等了，这边请！”薇安助理抱着一堆文件，礼貌地跟两人打招呼。
一个上午的商谈，试衣，看照，对方频频点头称赞。
总监兼摄影师CJ，看到她的第一眼，毫不掩饰地喊出一句：“YouaretheonethatIwant！”
一句话，慕言雪跟经纪人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这个代言，她们拿下了。
“CJ，yourcall！”
摄影去接电话了，慕言雪回到化妆间卸妆，彭华得意地在微信群里发了一张慕言雪的定妆照。
彭华：薇安，我们拿下了。
李莉：靠！
吕伟：厉害！
……
不理会群里那群嫉妒得爆粗口的同行，彭华收起手机，目光重新回到她的艺人身上。
慕言雪是特别的，彭华干了十几年经纪人，从未见过慕言雪这样的女明星，她渴望成功，却对什么都不甚在意；她每年都向贫困机构捐款，却能冷眼看着身边的艺人被人陷害。
她彭华被同行认定这辈子再也翻不了身，如今她才三十五，已经把慕言雪捧成中国一线红星，不需要多说什么，她用实际行为报复了那些得罪她的人！
卸完妆，走出拍摄棚，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跟慕言雪错身而过，对方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好像在哪来闻到过，慕言雪因此失神了一瞬。
“怎么了？”彭华扭头问她。
慕言雪摇摇头，“没事，走吧。”
两人还没走到会议室，就听到里面争吵的声音传出来。
“why？给我个理由，慕，是最合适的，你知道她最合适！”
“抱歉，CJ，这是上面的决定，代言人已经进棚了，请你去试拍吧！”
事情发生变故了？慕言雪跟经纪人相视一望，心里都沉了一分。
不约而同想到那个跟她们擦肩而过的女人。
CJ一脸愤怒地冲出来，刚好跟慕言雪打头碰上，于是一脸歉意地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慕，我……真的非常抱歉。”
慕言雪露出浅浅的笑，故意让眼里的失落被CJ看到。
“你是非常棒的女星！”CJ被她眼里的失落蛰得更加讨厌那个空空降女星。
慕言雪大方地安慰他，“没关系，是我没有这个荣幸。CJ，广告拍不成，我们也可以做朋友，不是吗？”
到了这时候，撕破脸皮也不会改变什么。倒不如让他记得自己的好，合作有的是机会。
慕言雪心里其实也很愤怒，这三年已经没人敢顶她的工作，没想到今天又碰到了！
“真的？你不会生气？”CJ一脸欣喜地看着她，瞬间又阴沉一张脸，狠狠道：“他们这样迟早会害死这个品牌的！”
慕言雪只是保持淡淡的笑，一转头，眼里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
一直到离开薇安大楼，站在停车场里，彭华一脸铁青，助理也都一副蔫状。
“去查下那个顶了言雪的女星是谁！”彭华跟身后助手吩咐一句。
慕言雪面无表情地靠在车门上，“那个女人我没太大印象，估计不是国内的。”
车库里的另一个方向，车辆启动，似乎正朝他们驶过来。
慕言雪上车，关上车门，车子在她们车前停了下来，车窗缓缓摇下来，凌夫人手里夹着一根女士香烟，惬意地看了保姆车一眼。
“女明星有什么好的，随随便便一句话，工作也就换人了。”
彭华和身边的人都震惊地看着她，这就是言雪的豪门婆婆？
摇下车窗，慕言雪笑着用戴钻戒的手撑着下巴，“妈妈，没想到在这里碰到。”
“慕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凌夫人的车里，一抹人影突然歪头出现在慕言雪视线里。
韩嫣宁眼里的笑意，带着一丝不屑。
“你好，韩小姐。”慕言雪笑在眼里，放在车里的手却悄悄攥紧，一环套一环，竟然如此大费周章地对付她！
凌夫人丝毫不介意在众人面前给儿媳妇难堪，“没有工作就早点回去，成天在外面招蜂引蝶，才一上午，就跟薇安的摄影师搭上关系，没点羞耻心。”
“妈妈，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你在美国估计遇到太多想爬上爸爸的床的女明星了吧？不如让爸爸回国来，这里绝对安全得多。”
“你胡说八道！”
“难道不是爸爸？妈妈你还关注其他男人了吗？这……”慕言雪咬着手指，一脸震惊又为难的表情。
凌夫人气得浑身发抖，高声呵斥司机，“给我开车，在这里一刻我都觉得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