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年再次找到岑婧,说因为合伙人资金出现问题,所以合作未能成功,所以还想再贷五十万,这样自己就可以自己一个人做服装代理了。
岑婧笑了:“你大概也已经知道了吧,你以前的贷款,都是你姐为你作担保的,你看吧,这是我们的担保协议。”岑婧把担保协议拿出来,摊在莫流年面前。
果然如此,唐丽波说的话果然不是空穴开风。
“那既然如此,你也知道,我的贷款是没有风险的,你再贷给我五十万吧!”莫流年得到证实,就直接向岑婧开口。
“不可以,你前一份贷款还没有还啊,这次五十万,要是再贷五十万,就不符合风险规定了。除非你把前一份的贷款还掉,也就是说你在我这里贷款,正常情况下,不得超过一百万,明白吗?我跟你姐只签了这么大范围的协议。我也只能在这个范围内给你贷款。”岑婧说。
真小气!莫流年在心底骂着安宁,又要做好事,又做不彻底,等于没做。
“好吧!我再去想办法。”莫流年见岑婧滴水不进,不禁暗自愤懑。
果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与莫流年一样的,都是一丘之貉,表面山巧笑倩焉,事实上还不知有多会算计,你别想从她那里沾到一点点意外的光。
岑婧回到公司,四处寻找着白少阳。
白少阳现在脑子里一门心思忙公司,一个是因为债务压力,第二个是一接手,就栽了这么大跟斗,特别迫切要做出点成绩出来证明自己。
所以这一阵莫流年住外面,省了他在妈妈和老婆之间两头周旋,倒也静心。
现在看到莫流年回公司,条件反射似的就要担心:又发生什么事了?
莫流年看他一脸警戒的样子,不禁很生气:“你是不是我老公?成天不是想着我需要什么?而是成天提防着我,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没有,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这么不堪,好吧?”白少阳现在一个人顶几个人用,哪有心思与莫流年在这里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计较?
“我倒是不想这么想的,你拿出行动来,上次你在霍东爵面前也说了,现在资金状况好多了,那可以把我帮贷的小额贷款还掉了吧!省得我现在还事事挂在心上。我现在已经不管这事了,但毕竟这是我一手操办的,所以我想有始有终。不要留下后遗症,我以后还要继续创业呢,可不能失了信誉度。”莫流年抓住时机说道。
“不是还没有到期吗?到期再还也不迟啊!你放心,这些帐财务上都清清楚楚的,即使你全部忘了,该付的款一分也不会少,也不会早一天也不会晚一天。”白少阳说。
“少阳,我这笔资金另有重用,你赶快还掉我才可以再贷,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莫流年知道白少阳耳根较软,只要软磨硬泡,他一定会言听计从的。
“不是我不肯还,只是现在没钱还,这批货还没交付,垫进去的资金这么多,就等着完工交付拿钱呢,但估计还有一个月才会完工,这批货标的太大了点,周期长,资金占用多,没办法,我们现在这样的状况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你要做好一年两年,或者三年五年的思想准备。”白少阳说。
“天哪!还三年五年?人生有几个三年五年啊?”莫流年几乎是绝望。
找白少阳帮忙未果,莫流年走投无路,只得又回去找她妈妈:“爸爸生病,安宁不是拿回来一百万吗?后来也没用掉多少,而且大多有报销,所以你们手里应该还有一点钱吧,可不可以借五十万出来?”
“别胡说,那是你爸看病的钱,救命可以给你吗?你想都不要想。”冷瑜一口回绝。
“我又不是要你把钱无偿给我,我只是想问你借,我可以写借条,也可以给你利息,好吗?妈妈。”莫流年求道。
“不行,要是以前,还可以这样做。现在你姑姑和叔叔整出那点事,你爸爸尽管后来什么也没说,但是难保他心里没想法,所以我们更加要注意,不要做出什么举动,让别人产生无限联想。”冷瑜头脑还清醒的。
“要不然你暂时不要跟爸爸说,等我每个月赚钱了,慢慢还给你,好不好?”莫流年还不死心。
冷瑜被莫流年缠得没办法,只得答应:“我试着跟你爸爸说说,但是坚决不能骗他,你知道在这个非常时期,要是失去了他的信任,我们还能怎么办?我现在也不工作,所有家当都给你了。现在仅存的几套房子,估计也不可能全部给你了,所以你自己也不要像以前那么嚣张,行事注意点,与你婆婆也不要针锋相对,要有策略。现在我们等于一无所有,你要是再把握不好,我们俩到头来连饭都没得吃。”
“说得像真的,好像我们马上就要流落街头要饭一样。”莫流年嗤笑。
“你别不在乎的样子,我都快被你气死了,你不知道,我最近老是头痛,血压都增高了。”冷瑜急了。
“得了吧,你血压不是高了很多年了吗?也不是这两天高的吧?”莫流年就讨厌她妈妈啰里啰嗦。
“跟你没得说,你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谁也救不了你。”冷瑜叹道,这丫头,摔了这么多次跟头还不吸取教训啊!到什么时候有个长进?
“晚上帮跟爸爸美言,好不好?拜托拜托!”莫流年跟她妈妈嬉皮笑脸。
冷瑜本也以为没有问题,因为安暮远对莫流年一直很宠爱。
也许就是他这么多年来对莫流年有求必应,才导致莫流年这么多年来行事为所欲为,从来不考虑后果,不计较得失,如此不谙世事。
但是当冷瑜把莫流年的想法试着说出来的时候,安暮远倒也不激动,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字:“你为何不找她父亲试试?这么多年他倒轻松,别人为他养了几十年,几乎把毕生的收入都给了她,现在她遇到这些困难,他难道就不可以尽一点微薄之力?再说那么些年,他在文安赚了那么多钱,这个还不是九年一毛吗?”
冷瑜愣住了,那件事情以后,安暮远一直没有过大的反应,尤其这几天,大家相处融洽,好像这件事就没有发生过一样,本以为他没往心里去,看来还是不同了啊!
她父亲?她父亲是你啊,这么多年她可一直叫你爸爸!你让她去叫别人爸爸,她愿意吗?
只是冷瑜说不出口,科学事实在那里呢,后来他们果真又去做了测试,结果还是没有两样。
第二天一大早,莫流年就偷偷问冷瑜:“怎么样了?爸爸同意了吗?”
“同意?同意个鬼啊!你又不是他的孩子,他凭什么把钱给你,你要钱,去找你的老子得了。”
冷瑜正憋着一肚子气呢,想到莫流年到现在经过这么多次失败,还是一点不懂事。整天觉得世界都欠她的,自己初二伸手还是伸手。
真怨自己不会教育孩子,她要能像安宁那样见风使舵,那自己就轻松多了。
“你冲我发什么火啊!我老子?我老子是谁?我没怨你,你好像还怨我,你不是很爱爸爸的吗?不是唯他不嫁的吗?到头来等了那么多年,终于修成正果,现在突然冒出来我不是他的孩子,我真是服了你了。什么样的男人你都要啊?爸爸长真帅,这么能干,有才学,你竟然还跟其他人啊!”莫流年这几天也火了。
以前还嫉妒安宁抢了自己的幸福,抢了自己的爸爸,把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抢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自己鸠占鹊巢,抢了安宁的爸爸,抢了她的幸福。
“你,你,你怎么说话的?你以为我愿意吗?气死我了。”冷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大叫一声,倒下了。
莫流年吓得大叫,连忙喊醒还在楼上的安暮远。
安暮远下楼,连忙拨打了120。
好在抢救及时,冷瑜得了中度脑溢血,最后保住了性命,但是半个身子不能动弹。
莫流年服装店还没弄好,但她一个人似乎还没法照顾妈妈,只得请了护理,与莫流年两人一起照顾冷瑜。
冷瑜一中风,得知消息的许多亲戚朋友都来看望,那些当年得过她好处的七大姑八大姨,不知是真的看在冷瑜曾经照顾他们的面子上,还是看到安暮远又恢复了身份,总之病房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莫流年终于见到了冷瑜的远房表哥,那个传说中的自己的生父。
“你最近没有按时服药吗?怎么会突然中风?你还年轻,这次恢复后,一定要加强锻炼。”她表哥说道。
冷瑜还能说话,但不算流利,见到她表哥,就激动得大叫:“滚,你走开,就是因为你,一切的悲哀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哪儿可能造这个孽?”
她表哥莫名其妙,听说她病了,好心来看她。怎么被这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