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对我最好的,可当初是对我最凶的。”安宁看看他,言下之意,你委屈个啥,我不计较你罢了。
“可是我知错就改,他们却还在知错犯错。”霍东爵狡辩道。
“所以我嫁给你啊,他们还是我的敌人。”安宁说道。
“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安排了便衣,只要你出门,他们就会保护在你左右,再不会发生以前那些事情了。”霍东爵知道安宁心里有阴影,所以给她吃个定心丸。
安宁也说道:“我好像现在事情经历多了,反而倒不怕了。每次有惊无险,好像冥冥中总有一股势力,在保佑着我。”
霍东爵笑道:“那只能是你的妈妈,你的外公了。”
安暮远、冷瑜也没象征性地来征求安宁的意见,甚至连预先的告知都没有,直接就来发了请帖,莫流年和白少阳不日就要结婚了。
因为霍东云结婚,霍东爵大笔一挥,给了五千万作为她的压身钱。
所以霍东爵问安宁,你作为姐姐,是不是也要准备一笔丰厚的压身钱给她。
安宁冷笑:“对这样一个人,你对她过分仁慈,她也会像姚诗羽一样,拿着你的钱来对付你,然后还要对你嘲笑。我傻啊!再说二妈这么多年在文安赚的钱,几千万有吧,可比我富多了,我这么穷,用什么来送她?”
霍东爵笑道:“这穷字你可千万别说,你嫁了我,不缺的还就是钱。只是送不送由你决定,毕竟你这妹妹与东云不同。东云尽管与你有点磕磕碰碰,但都是嘴上功夫,她没有下狠心黑你,没对你有个实质性的伤害。但你这个妹妹这么尽心布局,你要是还是一颗圣母心的话,说不定还被她暗地嘲笑呢,何况她嫁个还是白少阳。”
“老公,这点你说得对。”安宁说道,“这个白少阳,我现在对他也不是恨,但我竟然有点恨自己,当初怎么那样的眼光,竟然差一点就嫁给了他。”
“是的,我也恨他。”霍东爵轻抓着安宁的肩膀说。
安宁笑道:“你这是爱着我的爱,恨着我的恨吗?”
“不是,你们差一点就要结婚,你们当时肯定亲密过,我恨他的手肯定也像我这样爱抚过你。”霍东爵吃醋道。
安宁瞪着眼:“没有。我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第一次就对我那么粗鲁,我都要疼昏过去,你还好意思吃醋。说实话,我其实最恨的人是你。”
霍东爵一把抱住安宁,伏在她身上:“好了好了,我以后不多话了,无论控诉谁,到最后都会绕道我头上,我十恶不赦,罚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所有辈子都做你的老公,好好补偿你,这下好了吧!”
“不好,这辈子还勉强了,以后我做男人,你做女人,我也像你那样野蛮,整死你。”安宁咬牙道。
“那到下辈子再说吧,说不定到了下辈子,你又会念着我现在对你的好,心甘情愿继续做我的女人。”霍东爵笑道。
“切,你就做美梦吧!”安宁朝霍东爵瘪瘪嘴。
霍东爵笑道:“言归正传,莫流年我们给她包多少红包?”
“十万。”安宁说。
“会不会太少?一百万吧?”霍东爵问。
“不行,我眼前一直萦绕的就是姚诗羽的神情和话语,就是你,给了她钱,才让她有嘲笑我的资本,所以我特讨厌有钱的男人,动不动就喜欢用钱办事。”安宁立刻做出反应。
“太太,用钱办事哪里不对了?我想象不出,哪里办事不需要花钱的。”霍东爵说道。
莫流年结婚,安宁和老公带着孩子,就那么很随意地像普通亲戚一样随了礼,出席了宴会。
倒是几个亲戚们,非常期待见识一下安宁的红包,被霍东爵认为拿不出手的礼金竟然也被一部分人咋舌,但对莫流年来说,却不以为然,她知道霍东爵的妹妹结婚,霍东爵是怎样的手笔。
自己虽知道不可能得到那样的待遇,但同样的妹妹,十万与五千万比,委实太少了点,但是终究说不出口,只有自己知道,自己与安宁的关系,到底值多少钱。
莫流年就这样结婚了,安宁也没见到刘宇舟的身影,确实,这样的场合,他还是不来好一点,何必在伤口上再捅一刀。
安宁也没打电话问刘宇舟的现状,尽管他当时曾是自己的手下兼助理,但是因为他的身份,安宁不想与他过分熟络。
很可惜,他要不是莫流年的前男友,而且对莫流年是死心塌地的,说不定安宁还可以考虑把他带在身边,甚至把他放在霍东爵身边。
知道他这个身份的尴尬,对莫流年是死心塌地的愚忠,在关键时候,怕他倒戈,这倒是个定时炸弹,所以只能忍痛舍弃。
莫流年婚后,就开始与白少阳一起策划怎么打个翻身之战,白少阳有很多想法,只是因为一直苦于资金缺乏,无法付诸于实施。
现在莫流年结婚,冷瑜把这几年积累的所有家当都给了她,所以莫流年觉得翻身的日子指日可待。
虽然不可能一下子与安宁平起平坐,至少在那些富二代的圈子里,可以不让人小觑了。
白少阳还真的已经做了很多工作,研究了国际市场上很多东西的行情,从石油,到钢铁,金银铜等,已经连续跟踪了好久,结果都被他一一否决。
一天,央视报道了一著名轮胎事件,为了节省成本,用再生胶的案例,引起业界舆论大哗。
所以白少阳受到启发:“目前市场上汽车大量开发,现在家家户户已经不是一辆车,许多都是二辆三辆,甚至人手一辆。所以原胶价格必定步步高升,当然目前已经在涨,将来价格只会更高。”
于是白少阳决定,到国际市场上大量收购原胶,一时竟然货源紧缺,所以更加增加了白少阳的决心,决定不遗余力尽一切可能吃下更多的原料。
当白少阳签订合同,正在外方码头装货的时候,原胶的价格真的就开始不是一天一个价,而是几小时一个价。
白少阳更加笃定自己选择的正确,于是到银行把厂房抵押贷款,进一步增资收购原胶。
当在国际港口装货完毕,白少阳按按计算器,已经是一笔很可观的差价了。
莫流年庆幸,还是找白少阳这样的商二代比较靠谱,毕竟他们见多识广,哪是农村出身的刘宇舟可以比拟的?
但是就在货轮开出一周以后,金融危机开始爆发,连带着诸多原材料价格暴跌。
白少阳坐立不安,可船已在海上,合同已经成立,资金已经交付,此时除了祈祷还是祈祷。
二十天后,货轮终于到达港口,原胶价格已经跌去一半。
本来一个月前,担心价格暴涨,各厂家争着趸货的现象已经不再,换以代之的是,各商家都零库存,用多少买多少,这样下来又增加了仓储费用。
一段时间下来白少阳钱没赚到,反而弄得焦头烂额。
莫流年的嫁妆几乎都付了东流,甚至还不足以填补亏空,还欠了银行抵押贷款的费用,不能偿还。
莫流年和白少阳面面相觑,为什么明明一切分析都很正确,到最后却还是亏本?
为什么做了很多工作,却还是不能成功?
莫流年想不明白,白少阳也想不明白。
看着价格跌得心痛,本想把货物趸积一阵,可是又眼看着银行抵押到期,只能忍痛出货。
到最后看着为数不多的货物,再看着账面的资金,莫流年与白少阳觉得一切几乎就像一场梦,预计中翻身仗不但没有打响,反而把冷瑜这几年的精心积累亏得精光。
莫流年回家痛哭,拉着爸爸妈妈说:“为什么安宁随便地误打误撞都能成功,而自己这么努力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到底为什么?”
冷瑜只得叹道:“商海不容易啊,商海之所以叫海,因为它与大海一样,瞬息万变,波涛汹涌,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
安暮远道:“你还是太好高骛远了,要是你们一开始就听从我们的劝告,把这些钱投入到白少阳的企业里,利润虽小,但稳健啊,你们养工人的钱还是赚得出来的。”
“爸,我不是为着给你争口气么?安宁老是神气活现的,我就想早日做出点成绩给她看看,不要一直盛气凌人的,可谁知道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白少阳也真是个倒霉催的,做什么都不成功,他竟然还说自从与安宁分手后,就做什么都不顺。真气人。”莫流年愤愤道。
“这些话就不要说了,既然你选择了他,就要一心一意地跟他一起努力,至少他家的企业还在,尽管现在的形势很不好。”安暮远说道。
这段时间以来,安暮远精神状态很不好,大家都说可能是不适应身份变化的缘故。
“可是白少阳把厂房都抵押贷款了,现在银行里的钱,要是还不上的话,就会被拍卖了。”莫流年苦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