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请霍东爵多留意了,安宁现在再看看爸爸,发现他也已经老了,安宁不禁一阵心酸。
是自己的父亲,不是自己的父亲,有不同吗?
这么多年,妈妈走后,毕竟还是他给了我一个家,尽管有许多许多的不足,但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尽善尽美呢?就是跟霍东爵现在两个人,心底还是会横着东西。
也许有的时候这就叫心魔吧,都是自己给自己套上无形的枷锁,要是自己放开了,那些枷锁根本也就不存在了。
那么自己对霍东爵的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呢?
自从从A市搬回家,说实话,霍东爵对自己那个呵护,宠爱,真是没法用语言表达的。
家里有阿姨,有专职司机,可是安宁的饮食,从原材料开始,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安宁不知道,现在自己还在计较他什么?
突然就像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了所有,明白了这些日子霍东爵的不易,既要紧张自己的身体,饮食,定期陪她散步,哪怕工作再忙碌,也要推掉。
另外还要承受自己动不动的白眼、牢骚,无端地纠结着自己和姚诗敏在他心中的地位,孰轻孰重。
还好,作了这么一阵,爱还没有走开,依然还在那里,热度一点不减地等待着。
有了小孩,一家人的生活重点就有了改变,以前每天的谈话中心都是时事,金融,国内形势,现在有了宝宝,餐桌上的话题一点也不高大上了。
霍东爵也从一个冷淡疏离的霸道总裁,变成一个超级奶爸。
而且霍东爵惊讶地发现,安宁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他不知道安宁已经自我蜕变,只是以为因着宝宝的关系,做了妈妈的人,自然而然地充满母性,不再咄咄逼人。
每天看着安宁喂奶,那样一副温馨的场面,霍东爵就会忘了所有的疲倦。
犹豫营养充分,安宁奶水很足,宝宝一边吸着的时候,安宁就要用毛巾垫着,不然那一边就会汩汩流出,湿了衣服。
霍东爵看着,直言浪费,安宁说,只怪没有怀双胞,不然两个小孩同时喂,就不浪费了。
霍东爵笑道:“你以前说过我是大孩子的。”
安宁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好久才领悟过来,看着霍东爵骂道:“你就想耍流氓。”
“一孕傻三年,果然如此,反射弧如此地短,这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霍东爵笑道。
这次小孩满月,来了好多亲戚,有一部分在霍东云结婚的时候已经出现过,但是这次又冒出了许多新面孔,安宁很是奇怪。
最最奇怪的就是,令安宁没想到,竟然来了一个N年前见过的妈妈的表姐的女儿,绕了半天,安宁才理清了他们彼此的关系。
安宁想他们怎么会突然知道了消息,是不是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意思,但是但表姐穿着打扮也很时髦,断不是当年刘姥姥的土逼样子。
估计要是突然跟了给了她们什么钱财,反而会被痛骂的样子。
所以安宁不敢贸然出手。
好在表姐寒暄过后,自动说了实情。
说突然有好几个人,从国外回来的,找到安宁外公的老家,去做采访,但象征性的采访结束后,付了她们一笔钱。
老百姓高兴很高兴,以为终于要上电视,争着抢着与那先写些人员对话,争取能在镜头前露个脸。
只是那些人支支吾吾地说是科技节目,回去还要修改之类的。
到最后他们走的时候,表姐的妈妈,也是安宁的妈妈的表姐,才明白了似乎发生什么事,这一切原来还是因着安宁。
安宁很奇怪,妈妈的表姐的老家,也就是外公当年的老家,自己都没有去过几次,哪里根本没有自己认识的人和事,怎么可能跟自己扯得上关系?
都说自己不是安暮远的女儿,难道我是妈妈和那里的那个人生的?
安宁在想,这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应该个子很高,器宇轩昂的吧,自己能长成这样,应该有他的因素在里面。
安宁突然很害怕,要是突然一个人来让自己叫爸爸,安宁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不能接受。
倒不是怕自己的生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这么多年,没有一点感情,怎么叫得出口。
安宁突然对表姐的到来很害怕,就对表姐说道:“回去对表姨说,我已经不习惯改变现在这样的生活,所以不管生父也好,养父也罢,不管安暮远怎么对我,不管他认不认我,反正在我心底就他一个爸爸,其他人,既然二十多年前就没有缘分做我爸爸,那现在这份缘分不提也罢。”
表姐说:“其实我妈妈也不很清楚这件事,可能最终的内幕只有你妈妈一个人知道,或者还有你的生父知道,所以有个从外国回来的人,三番五次打听之后,我们才明白他其实想要追查当年的一个结果,据说你妈妈的当年的车祸,是出于人为,如果是的话,那么最有可能的不是安暮远就是冷瑜了,也或许是他们二人联手,都未可知。”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人证物证全没了,比姚诗敏当年的意外还要难追踪,如果连当年都没水落石出,现在又怎么有可能重新翻案?
最最重要的,现在自己正在休养,哪有精力来处理这些变故。
关键就是水落石出,又能怎样?妈妈已经不在了,真相不真相有那么重要么?
黄先生终于肯说出了实情,说经过请示,原来黄先生背后的那个人就是安宁妈妈当年的男朋友袁树桐。
安宁妈妈一直资助他读书,本想着他学成回国后,帮自己打理老爸的公司,没想到竟然要留在国外发展,所以两个人就产生了矛盾。
后来安宁妈妈一气之下就与另一个追究者也就是安暮远结婚了。
他知道安宁妈妈恨自己,一开始没有脸面回来见安宁的妈妈,后来却传来她的车祸的噩耗,他就托人前来检查未果,但一直关注着安宁的成长。
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在他心灵深处,只要是安宁妈妈的孩子,他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
但是他又担心安宁一开始不能接受,所以找了专职公司,做了好多功课,终于知道当时安宁的境况:与霍东爵的婚姻关系也形同陌路,在自家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
所以就发誓一定要帮安宁一把,打听到冷瑜把一个好好的文安集团管理得像个家庭小作坊,公司里面各个要害全是她的七大姑八大姨。
一个好好的赢利前景很好的项目,到了他们手里最后利润都是微乎其微,要这样下去,这个文安集团不倒才怪。
所以许多股东都有退出的意向,因为实在看不到未来。
因此袁树桐就委托黄先生暗中收购文安的股份,以助安宁一笔之力。
所以这就是霍东爵当时收购过程中遇到的神秘力量。
这下安宁松了口气,说实话,当时文安被莫名其妙的一股势力收购,安宁还是很忐忑的,但是他所有的一切都合乎法律法规,所以不安的同时也无可奈何。
不怕合理的竞争,只怕他出于不为人道也的目的。
黄先生代送的和田羊脂玉古董,也是这位袁先生的手笔。
这下所有的都浮上水面,安宁对这么突然出现的袁先生也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的热情,也不知道自己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霍东爵让安宁全心休息,所有的都交给他,现在他有了几个得力的助手,所以有大把精力处理安宁的私人问题。
霍东爵看着安宁皱眉的样子,笑道:“不要发愁,凭空从天上掉下个爸爸,还给你投资大把的资金,这等好事也不是谁都会有的。”
安宁气道:“别胡说,谁说他是我爸爸?妈妈当初都放弃的男人,我也不会接受的。在需要的时候他不出现,这时候我还要他做什么?我这人其实很轴,我转不过弯来,我心里的老爸一直还是安暮远,我倒现在还是姓着他的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安宁你小小年纪,竟然已经经历那么多,也必是苦尽甘来。经历许多大难,最后都安然无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必有后福。”霍东爵故意调侃她。
“苦其心志,其他人的都没什么?最苦的都是拜你所赐。”安宁没好气道。
“我承认的,但是以后不会了,以后我就任你差遣,你指东我不会往西。”霍东爵故意跟他贫嘴,然后就伏在安宁胸口撒娇。
安宁吓得连忙大叫。
霍东爵抬头笑她:“老婆,就我们两个人在,你也不要装得太过啊,孩子都给我生了,还这么纯情!到现在没学会主动也就罢了,每次还不会应和我,不行,我有意见,你这是不疼我,你只疼你的小儿子,不疼大儿子。”
“不是,不是,你不能碰,你不看现在我现在珠峰,像鼓足气一样,一碰就要喷薄而出。”安宁小心地推开他,“快帮我准备好毛巾,宝宝醒了,到了喂奶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