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的姑姑和叔叔已经知道亲子鉴定地结果,果然如他们所料,安宁还真的就是安暮远的孩子,而莫流年的检查结果则是:排除生物学亲子鉴定关系。
为了排除搞错的可能,安宁的姑姑和叔叔决定暂时保守秘密,不要伸张。
然后又趁她们不备,偷偷取了她们的头发,送到鉴定中心重新再做一遍。
这次应该不会错了,因为安宁的事黑色的直发,莫流年是黄色的卷发。
最后的结果,与第一次的一模一样。
这兄妹两互相看了一眼,一致认为,现在哥哥的身体状况很差,目前还不能那这件事来刺激他。
他大概也没想到吧,从小一直对其苛责怀疑的安宁,竟然果真是自己的孩子。那个一直很笃定的莫流年竟然并不是自己的女儿。
要是哥哥这时候知道真相,一是要对安宁愧疚死,二是要恨死自己,这几年瞎了眼睛。
关键这个冷瑜不是说只有哥哥一个男人吗?不是说当初她与那离了婚单身的表哥领证,只是为了给莫流年报上户口吗?
那么这个莫流年怎么竟然不是哥哥的孩子?难道冷瑜这么多年对他的感情都是表面功夫?
哥哥这么多年,一直对冷瑜深含内疚,觉得她那么多年隐忍不发,实在是太委屈了。
所以自从安宁妈妈出车祸离世后,立刻把冷瑜和莫流年接回了家,自此对莫流年百般疼爱,对冷瑜言听计从,把个安宁当成捡到的孩子都不如。
安暮远也太大意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吗?
真是的,对她们好也就罢了,关键还帮着她们一起对付安宁。
一大早冷瑜就把那兄妹俩一起叫过来,商量要卖安宁的别墅,给安暮远治病,就知道她不怀好心,就是在想着办法掏空安宁的家当。
估计这个想法是昨晚冷瑜和安暮远商量的结果,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叫他们来,也不像商量的样子,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见觊觎已久。
恼就恼在哥哥的态度上,他好歹也算是南城堂堂一副市长,虽然今年年后开始退居二线,但毕竟职位还在,待遇还在。
怎么着也不像如此没智商的样子,看来一切还是源于冷瑜这女人,手段实在太厉害了。
安暮远的治疗还算顺利,经过这次的生病,他终于想通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健康。
所以,什么位高权重,再也不在乎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莫流年她未来怎样,还是由她去吧,这么多年,他们的努力和心血,基本上也都花在她身上了。
作为父母,对子女做到这样,也算对得起她了,至于日后她的造化,他们也管不了她的一世。
这么想通了,安暮远也就积极配合治疗,再加上霍东爵为其请的都是最顶尖的行业专家,用的都是疗效最好,最昂贵的药,所以第一期效果很好,不久就出院了。
在医生的嘱咐下,继续服药,只不过要定期去检查,以便医生根据他的身体情况及时调整用药。
因为知道了实情,所以安宁的姑姑和叔叔,就不再对冷瑜那么放心,所以顺便借着来看望、服侍哥哥的理由,天天去安暮远家。
以前安暮远当市长的时候,家里来往客人多,冷瑜要管理公司,忙不过来,安宁的姑姑和叔叔也几乎天天都会来家里,帮着招待客人,管理家务。
所以冷瑜也成为习惯。
再说最近安暮远的饮食要更加精致和富含营养,也不放心保姆阿姨买菜的质量,既然有小叔子和小姑子在,所以冷瑜就正好,自己出门买菜,把家留给他们来料理。
兄妹俩觉得,是时候让哥哥知道真相了,于是趁着冷瑜不在,他们俩拿出了亲子鉴定书。
但是他们为了怕安暮远手刺激过大,暂时把有关莫流年的那分报告藏了起来,只给安暮远看了安宁的那两份报告。
“什么意思?”安暮远拿着报告书,一时还转不过弯来。
“就是说安宁是你的亲生女儿。”安宁的姑姑说。
“啊?怎么可能?”安暮远瞪大眼睛,“我们结婚八个多月,就生下了安宁,可她生下来一点也不像早产儿啊,身长、体重比一般的小孩数据还偏大呢?”
安暮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一时还没把事实真相与现实联想起来。
“那也不一定,你看安宁她妈妈本来个子就高,安宁个子也高啊,她生下来自然比一般孩子要高,这也在情理之中。”
安宁的姑姑说道,“看体重更加看不出来了,同样十月怀胎,正常出生的孩子,有的孩子生下来有十斤呢,也有的生下来只有四斤多,安宁出生的时候,六斤八两,也不算特别重,要是足月的话,说不定就有八斤左右了,这不很正常吗?”
经这么一分析,安暮远有点释然了。
这么多年,这些事从来都是埋在心里,即使自己的兄妹,也从来没有坐在一起,名正言顺地讨论过。
要是当年也有个人,这么帮自己全面周到地分析一下,安暮远也可能不会纠结这么多年。
当然那时候妹妹也不敢与自己讨论,那时候自己很要面子,关于这样的话题,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他的面提。
不过也说不清,当年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他们的劝说自己能否进得了耳朵。现在是在证据面前自己才不得不选择了信任。
或许要是妹妹把这话放在当年说,自己也不一定会听的。
不过还是很高兴,毕竟自己又多了一个女儿。
安宁从小那么懂事,可是越是懂事,安暮远越是愤懑,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总是这么优秀?
现在才知道,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原来竟然就是自己的孩子。
安宁的姑姑看哥哥非常兴奋的样子,知道自己这局棋走对了。
于是就当着安暮远的面,打电话给安宁,让她过来吃饭,有重要的事情要对她说。
安宁接到电话很慌张,什么重要的电话,难道爸爸的身体又出了什么状况。
安宁颤抖着拨了霍东爵的电话,霍东爵听到她声音颤抖,就很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安宁就把姑姑的电话说了一遍,霍东爵笑道:“没问题,不要自己吓自己,反正着急也没有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
“话是这么说,可怎么可能不担心?”安宁说道。
“你别急,这种情况下你不能开车,我今天也不算忙,我马上回来,陪你一起去,万一真有什么事,我们还可以有个商量。”霍东爵说道。
安宁搁下电话,然后不停地深呼吸,本来打算把宝宝衣服穿好,可是竟然发现自己手竟在抖,就连忙叫阿姨过来帮宝宝换衣服。
自己退到一边,等霍东爵回家。
安宁不知道,自己对安暮远为什么还会这么担心,这么紧张他的健康。
他明明对自己一点也不好,记忆中永远是一张严肃冷漠的脸,对自己除了挑剔还是挑剔,可是为什么在得知他身体有恙的时候,自己会如此紧张?
安宁笑自己没出息,明明知道自己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可还是狠不下心来,甚至在他的亲生女儿莫流年都一毛不拔的情况下,自己还是掏了一百万出来。
莫流年现在状况是不怎么好?可是还是那句老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的门面房,她还保留着的出租的公寓,不还是有着不菲的收入吗?
尽管不足以让她过奢侈的生活,但是一般的生活还是没问题,至少她可以象征性地表示一下孝心。
以前都怪自己抢了她的幸福,她才是安暮远的女儿,现在她这个亲生女儿怎么只是在一旁袖手旁观呢?
安宁不自觉地眼泪就掉了下来,自己都没留意,直到脸上感觉到了湿意,才抬手去擦。
正好回到家的霍东爵看到了这一幕,就抱了抱安宁,把她搂在怀里,按在自己的胸口,拍拍她的背:“别怕,别怕,不要自己吓自己,没有大不了困难,有我呢!”
安宁抬头,看着霍东爵:“谢谢你!”
“傻瓜,跟我还说谢?”霍东爵低头拍了拍安宁的头顶,“走吧,早点到那里,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为了让安宁轻松点,霍东爵让阿姨也跟着去,这样安宁就不用操心过多了。
到了安暮远家的时候,安宁发现莫流年和白少阳竟然也在,难道真的发生大问题了?怎么所有人都叫回家了?
安宁更加紧张起来,霍东爵明白安宁的担忧,就揽着安宁的肩:“没事的,没事的。”
看他们孩子都有了,两个人出门,还如此亲昵,莫流年就不高兴了:“你们是来看望爸爸呢?还是两人谈恋爱啊,一分钟都不肯分离,以为还是小年轻啊!”
“我过了年也才二十五啊,我也没比你大多少啊?”安宁说道。
霍东爵干脆当着莫流年的面亲了安宁一下:“正因为不年轻了,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才知道自己最爱的人是谁?所以才会抓紧每一分钟。”
白少阳看着莫流年又要刺安宁,就拉着莫流年说道:“不要没大没小,随便跟跟姐夫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