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是霍东爵。
这几天,他得知江左希就快出院了,就想过来再看望看望。他准备了一些礼物,正要敲门,就听到了江左希和安宁的这一段对话。
还要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安宁委婉曲折的,在他看来,分明已经答应了江左希。他们两个从外貌上来看,也极是匹配。
若是以前,霍东爵早就推门而入,将安宁狠狠地拽在一边,然后恶劣地再教训江左希一通。但现在……他突然失去了底气。
毕竟,自己和谭佩佩有了越轨之事。再找安宁,他没有了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虽然在公司,谭佩佩竭力表现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可他能看得出,她整个人是失意的,不快活的。
和他猜测的一样,老爷子果然知道了这件事,将他在电话里又气势汹汹地教训了一顿,问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霍东爵听了,起初愕然。然后就知道谭佩佩熬不住,到底又告诉了老爷子,她这是在变相地给自己压力。
霍东爵就说这是一个意外,纯粹就是酒后误事。可老爷子不信,他高姐霍东爵务必要将自己的事处理好,从始至终,他的儿媳妇只能有安宁一个。
至于谭佩佩怎么解决,老爷子让霍东爵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霍东爵挂了电话,心里更是头痛。喝着谭佩佩煮好的咖啡,他的心里更不对味。“佩佩,是你告诉老爷子的?”
“我?我不知道啊?不是我!”谭佩佩带着笑,竭力否认——当然不能承认。
“不是你?”霍东爵皱着眉头。
“怎么?你不相信我?”谭佩佩即刻一副一脸委屈的样子。
霍东爵就叹了口气。“我相信你。这世上,总是有透风的墙。”他想,一定是那个晚上,酒吧里有自己的一个熟人看见了谭佩佩送他回去,然后才有那么传闻。
他警觉性很高,这些天,公司里关于他和谭佩佩的绯闻,已经传遍了。本来,他是不想管的,清者自清。他也不想去惩罚那些嚼舌头的员工。
可他发现情况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毕竟,他和谭佩佩已经有了男女之私,他们并不是清白的,绯闻这样传,并不是没道理。
霍东爵的心里有了决定,他喝了一口咖啡,小心翼翼地:“佩佩,你知道公司内外一直有有关你我的绯闻。我当然不想让此事扩大。所以……你不如暂时辞职,先离开公司一阵……”
这是他想的最好法子,最好就是谭佩佩不要来上班。“东爵哥哥,为什么?难道我做错了什么?”谭佩佩一脸委屈。
“不,你做的很好,不好的是我。但你毕竟未婚,也没男朋友,这样传绯闻对你不利。”霍东爵解释。
“可我压根不在乎呀?”
“佩佩,我不想让安宁知道。”
“这才是你要说的吧?说来说去,你的心里只有一个安宁姐!”
“我早就说过,你不必对我抱有幻想。”
“东爵哥哥,你真的这样无情?”
“佩佩,我不是无情。我这样,也是为了保护你,是对你好。我和安宁之间发生的事,我不想将你卷了进来,你是无辜的。”霍东爵还是耐着性子。
“无辜?东爵哥哥,可我们毕竟发生了关系了!老爷子也知道了!既然,安宁姐不想回头,你为什么就不想想我的优点呢?”
“你不用说了。我这就给人事部打个电话。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霍东爵的声音冷冷的。
“不!我不接受你的安排!”在谭佩佩看来,不上班,见不到霍东爵,就意味着和他之间的关系会越来越疏远。
“你必须听我的!如果,你明天非要来的话,保安会拦住你的!”
谭佩佩激动了!“东爵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什么也没做错!”
“我没说你做错!”
“可是……你却将不公平的待遇强加给了我!”
“佩佩,希望你能理解我!”霍东爵说完这些,就开始整理东西,他要去医院看望江左希。
二十分钟,当他来到医院,站在病房的门外,听到了江左希对安宁的求婚,霍东爵踯躅犹豫,终究没有进去。
他想了很多很多,最后还是悄无声息地走了。霍东爵的心很痛很痛。他真觉得就快要失去安宁了!依照谭佩佩的性格,说不定会去告诉安宁。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对安宁坦白,求得她的原谅?
但往事一幕一幕又涌上霍东爵的心头。毕竟……欠安宁的感情债太多了!从前就不获原谅,又何况是现在?想想,也是安宁听了,至多也是云淡风轻地一笑。
不不!他不能这样做!还是要去告诫佩佩,叫她眼严守这个秘密。
话说,江左希听了安宁的这番话后,心里也很失落。看来,安宁还没有做好接受他的准备!不过,她说愿意和他先订婚,这已经就很好了!毕竟,订婚是结婚的前奏!
“好,我愿意。那这枚钻戒……”江左希的意思是不管是订婚还是结婚,安宁都必须将戒指收下。
看着江左希渴盼而又熠熠的眼睛,安宁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伤害他了,只得说道,“好吧,戒指我先收下,权当我替你保管。”
江左希听了,心里真的太激动了,他实在控制不住,一把就将安宁紧紧地搂在怀里。
世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过在江左希出院三天后,安暮远也知道了女儿和江左希的事。这在他看来,并不觉得有多意外。他只是好奇霍东爵是怎么想的?
这天晚上,安暮远特地给安宁打了电话,叫她带着孩子回家吃个便饭。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女儿对霍东爵难道不是死心塌地吗?怎么突然之间,想明白了?
当然,江左希也不是不好,至少安暮远对他的印象也很不错。但毕竟女儿已经离过一次婚了,希望她这一次的决定,不要再那么充满人性。
没错,在安暮远看来,安宁结婚离婚,都是一意孤行,都是不计后果的一时冲动。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他希望女儿能尽快成熟起来。
总之,在安暮远的眼里,女儿安宁总是有这些和那些的欠缺。
当安宁带着孩子回父亲家时,她意外地发现父亲和冷瑜已经在客厅里等着她们了。
平常,安瑞并不喜欢来外公家里,就是因为外公家里压抑的气氛。还有外婆,总是板着一副面孔,冷冷的,一点也不像童话书里说的那样温柔慈祥。
当然,安瑞并不知道外婆不是妈妈的亲生母亲。
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安宁就叫了一声:“爸爸,阿姨。”安瑞也叫了一声外公外婆。
“吃法吧。家里就我和你阿姨,其他人都出去了。”佣人过来给安宁和安瑞添加了两副筷子。吃饭的时候,因为安瑞在,安暮远也没问安宁什么。
安瑞吃完了,要说去花园看蟋蟀——这是他在外公家里唯一的乐趣。安暮远的话就多了起来。“你和江左希到底怎么回事?”
“爸爸,你的意思是……”安宁征询地问了一句。她来时就知道,爸爸找自己一定是为了这件事。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你和江左希分属老友,现在你们真的在谈恋爱?”
安宁听了,就在想着措词。一抬头,她就看到冷瑜面带讽刺的眼神。那眼神好像再说:怎么可能呢?
安宁一个离婚的,还拖着个孩子,江左希未婚,身价不菲,哪会真的看上她?不过是玩玩而已!
安宁受了刺激,马上就道:“爸爸,我和江左希是认真的!”
安暮远的嘴里就哦了一声。他喝了一口汤,心里开始盘算安家和江氏联姻,自己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冷瑜看出了安暮远在想什么,就嘲笑:“你就那么信她的话?依我看,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安暮远不高兴了。
“我说的是实话嘛!你呀,应该去问问江左希!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女儿最会骗人吗?”
“你……不想说你就别说!”安暮远放下筷子,他很不高兴。
“爸爸,阿姨,我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安宁不想让他们吵架,要是让莫流年知道了,又会自责自己。
安暮远就叹息了一声:“不管怎样,安宁,我还是关心你的!毕竟,你是我养大的!”
“爸爸,你放心,江左希的为人您还信不过吗?他对我真的很好!”安宁加了一句。
“那……就好。只是……霍东爵他知道吗?”安暮远知道,就算女儿和霍东爵离婚后,他们之间还是藕断丝连。
据说,霍东爵压根就没打算放手,还在努力将安宁追回,女儿真的已经放下霍东爵了吗?
“爸爸,他知道的,一直就知道。”霍东爵这个话题始终无法避免。
“那他……”安暮远不明白了,难不成是霍东爵主动放弃的?所以江左希这才抓住了机会,对女儿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