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褚沉陪了秦柔几天,就因一通电话匆匆离去。临走之前嘱咐秦柔道:“有问题马上打电话给我,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得到秦柔答应之后,这才放心离去。
没想到,赫褚沉刚走,就有祸事来。
有几个武大三粗的男人围在门口,有硬闯秦柔家的意思。秦柔担心她们耽误了母亲的休息。只好到门口同他们说话。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要来找谁?”尽管没有和这种社会底层闲散人士打交道的经验。但秦柔还知道气势上不能弱,想着先声夺人。
为首的一个秃头胖子,从兜里掏出一沓纸。刷刷刷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看上面的字迹。扬了扬手中的纸,凶狠的对秦柔说:“是你叫秦柔对吧!你是姚振轩的未婚妻?之前他在我们这里借了债,现在要还钱,我们找不到他的人只好找你。”
秦柔一脸困惑,明明前几天还见到姚振轩了。这群人怎么会找不到?而且上次自己已经在赌场赢了钱,按理说,姚振轩家的危机已经解除。
只能证明姚振轩真是一个小人,这个时候还不忘拖自己下水。
见秦柔冷眼看着他也没有说话,胖子有些急了:“既然你就是秦柔,那么赶紧替他还钱。我告诉你,我这个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欠款人不在,我只能找你这个担保人。”
秦柔从他手里拿过纸张看到自己签名,忽然间想起这是自己和姚振轩感情正好的时候。有一天他让自己在一达纸上练签名。
说自己长得漂亮不去当明星可惜了,不如练习一下。自己当时只顾跟他开玩笑,连着写了四五张。没想到他拿自己的签名,居然是借了高利贷。
现在的秦柔,可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她明白了有些坏人是不能一味忍让的:“我可以告诉你姚振轩家在哪里,他保证在家,你们去找他。”
“你说的那个地址是不就是青花街向南路?我们早就有人在那里堵着了,已经三个月没见人影了。但是我们这笔账总不能变成烂账,该还就得还。现在欠款人找不到,你这个担保人必须替他还。”
说着胖子的手下就开始吆喝起来,大喊什么欠钱不还、不要脸,以及各种污言秽语。秦柔家周围虽然人烟稀少,但这里是高档住宅区。
胖子的手下又是扯着喇叭狂喊,对秦柔家的名声不好。而且她也怕母亲听到。马上息事宁人地说:“你们别喊了,我看看到底多少钱。”
胖子没想到秦柔这么容易就就范了,平淡地说:“本来是欠了100万,但是现在利息滚利息已经涨到了5000万。如果你今天不还,明天,就涨到5500万。”
“你们这是高利贷呀,是违法的。”秦柔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高利贷怎么了?还不是你们当初愿意借,白纸黑字写着呢,还想抵赖不成?”胖子说得唾沫星子飞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不就是秦氏集团的继承人吗?今天在你家,你要是不还,明天我就闹到你们公司去。你们公司账面上5000万现金应该是有的,像你们这么大公司还至于欠这么点钱吗?”
秦柔正是想要打入公司内部,心想到绝不能这个节骨眼儿上让公司知道这件事。她本来打算马上给赫褚沉打电话的,但一想到赫褚沉被叫走前紧张的神情。恐怕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顾,赫褚沉刚走自己就出事,未免显得太过无能了。
况且之前已经麻烦人家许多,现在又是如此。想到这里,秦柔一时之间有些犹豫,可是除了赫褚沉之外,自己还能找谁呢?
忽然间,她想到一个不该想到的人——自己的表哥石知信。实在是秦柔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六神无主间马上拨通石知信的号码:“表哥,我被高利贷的人堵在家门口了,你赶快来一趟。”
石知信一接起电话,秦柔马上着急的对他这样说道。
她看不到电话那边石知信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他早安排了人盯着秦柔家外面。知道一大早晨赫褚沉离开了。这就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可乘之机。马上安排手下的讨债人员,带着当初的伪造合同,冲到秦柔家去。
事情也如他想象那般发展。以秦柔善解人意的性格,不可能马上把赫褚沉叫回来。那么她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一个。
放下电话,石知信不紧不慢地开车前往秦柔家。
“你们是些什么人?私闯民宅我是要报警的。”做戏要做全套,他深谙这个道理。
“今天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也没有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不还这5000万,明天就得花5500万。”胖子叫嚣着。
“表妹,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石知信装作一脸无辜的问。
实在是他装的太过高明,秦柔也看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此时此刻,他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马上和盘对他讲述细节。
石知信状似沉思片刻,悄声在她耳边说:“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办法,毕竟当时这个借款合同是你签了字的。虽然不是你欠的款,但是现在他们找不到姚振轩,只能来找你。就算是告到法院,咱们也不占道理。”
“而且那样一来又拖时间,这种高利贷,都是滚雪球似的。翻来翻去,今天开始5000万,明天是5500万。再往后越来越大,说不定整个公司都要赔进去。5000万对于现在的公司来说还可以,不如,我做这个主帮你还了。”
秦柔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对这个提议还是一脸不赞同:“不行啊,表哥。姚振轩家又不是没有钱。凭什么他躲起来要让咱们还这个账?他才是借款人,我只不过做做个担保而已。”
眼见秦柔不上套,石知信有点儿着急。神色开始不耐烦,威逼利诱起来:“表妹,你不能这样想,如果姚振轩躲一辈子呢!你那天跟我说过之后,我马上着手查了一下,他家的状况确实不太好。”
“上次你说他想从秦家骗钱,但是你认清了他的真面目,看来是没有骗到。他哪有钱还这个高利贷呢。再拖下去,对咱们家的名声也不好。”
秦柔以为石知信不知道自己赌运亨通这件事,还当是为自己着想。心里非常着急,又不能对他明说,姚振轩那里,有自己赢过来的钱,公司运营应该没有问题了,他这次应该就是故意躲着。
石知信不管那么多,对为首那个胖子说:“你跟我过来吧,不要纠缠我表妹和我舅妈,舅妈身体不好。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有什么问题就跟我说吧。”
胖子咧嘴一笑,满脸横肉跟着抖动,露出一口黄牙:“我不管那么些,你们只要有人还钱就行。”
秦柔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阻止石知信还钱。见到石知信开了一张支票给他。胖子一行人扬长而去,只留下借款的凭证。秦柔不禁又责备自己的无能。
没时间给她自怜自哀,石知信叹了口气一脸愁容:“其实我手里哪有那么多钱?这是这两年多的公关费用,和广告费。暂时压在我手里,但保不齐,下个月就能用到。这个亏空该怎么补上呢?”
其实这番话就是说给秦柔听的,但是秦柔想不到这里。马上关心地问:“表哥,那你怎么办?。”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恐怕太为难你和舅妈了。”
听到石知信说有办法,秦柔眼睛一亮:“既然有办法就行,表哥你快说。”
他一脸诚恳:“嗯,每年年终公司的会给你和舅妈分红。不如你给我立个字据,就说这5000万是你提前预支的分红钱。自打三年前公司渡过危机之后,在你表姐的带领下也是蒸蒸日上。每年年底,你和舅妈至少能拿到一亿分红。如果说是提前预支,应该没有问题。”
秦柔听了之后,觉得这个解决办法很好。马上领着石知信进到书房去,写了一份凭证给他。根本没想到,这就是一个局中局。石知信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彻底断了她进公司的路。这样钱也到手了,事也办到了。
另一边。
早晨赫褚沉匆匆离去,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手下向他详细汇报,这些天以来对秦柔家的调查。
赫褚沉在咖啡厅的私密包间里,一张张翻阅着属下递上来的资料。包括这些年的往来账目、人事调动、以及对各位股东和管理层,私生活的调查。
足足看了有四个小时,滴水未进。心里五味杂陈,脸色也是变了又变。此时他早已经忘记自己最开始接近秦柔的目的,一心只是想着替她扫平一切困难。
一切正如他所猜测,这个石知信不是善类。在外面私自开设了讨债公司,高利贷,而且还和秦柔的前任未婚夫姚振轩有所勾结。
这个时候赫褚沉还不知道,在这短短几个小时之内,秦柔已经被石知信所骗。
两个小人联手的第一局,胜了。但接下来,鹿死谁手,还尚未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