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丽在他身前两米外站定,护着身后的秦柔:“阎先生你好,真想不到这么个小小的案子,你也亲自出马。”
“白总裁自己不也是亲自压阵。何必说我呢?”
“我们秦氏可不敢同你相比。您可是黑白通吃的主?我们只是个本分的商人而已。”白明丽立刻反唇相讥。
“白总裁还真是。牙尖嘴利。秦小姐,你可别学你表姐这一点。要不然你现在到手的男朋友也被你吓跑了?”
秦柔本来就避免和他见面,见他提到自己,也不言语。低头翻看起资料来。
阎鼎易自讨了个没趣。忽然冷笑道:“这次就算放过你们了,我不追究。但不代表我忘了这件事。”
这番话,在二人听来是两个意思。白明丽还当是阎鼎易,觉得自己和表妹比较无理。而秦柔心里知道他说的是,她和赫褚沉的事情。
由于这块土地,临近郊区,往前两千米就是住宅区。绝对不能,进行大工厂的设计。政府进行这次投标,就看各路人马想要把这块地用做什么。秦氏集团,计划在那里开发一个度假村。而且阎鼎易那一边的提案,则是游乐场。很快的,一些小公司的住宅楼计划被刷掉。
满桌都是各家公司的竞标资料,各家派出自己的讲标高手各显其能。
宽大的会议厅,参与竞标的人员都坐在后方,前面一排桌子是五位评标师的席位。他们用挑剔的眼光、犀利的提问刁难着各个公司的代表。
这边,当场被否定的公司还未下场,新一个开讲的公司就迫不及待在投影上,打上自家公司的提案。
评标师的桌下散落一地资料,没人知道下一秒自己公司的资料是否就是地面上的一员。
第一轮的评标结束,最后只剩下八个公司进行第二轮。南郊这块地占地面积不小。这些年一直有谣传,政府打算将市中心的几所知名大学,迁到郊外。
眼热的公司不少,但是如果实力不足,也没有办法吃下这块地。
“终于结束了。”秦柔长舒一口气。她现在太佩服首席秘书张小小了,要今天换成她,一定无法展现这个方案的魅力。
揉揉自己的胃。第一次参与这种竞标,秦柔很紧张,以至于感觉有些胃痛。
“等一会儿去喝粥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粥店,做的很不错。”白明丽适时的提议,秦柔了然的回以微笑。
这时才察觉到,桌面上一片阴影:“二位真是好兴致。”
原来阎鼎易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们背后。一手撑着一人的椅子背,将头探到表姐妹中间:“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跟两位美女一块共进午餐呢?”
白明丽站起身,靠在桌子上。逼得阎鼎易不得不直起腰板与她对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东南州赫赫有名的阎先生,成了这样的狗皮膏药。只不过是一块地而已,你若凭本事拿去了,我也无话可说。希望不要再对我们姐妹进行骚扰。”
最终政府决定,将南郊的那块地一分为二。一半卖给秦氏集团,另外一半卖给阎家。
这就意味着,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下工地推进这块地的运行。就免不了还要同阎鼎易碰面。秦柔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
由于这个土地竞标的结束,之后的前期整地和图纸的准备,又需要些时日。
所以白明丽难得给秦柔放了个大假。秦柔的母亲也嫌她在家里面碍眼,早早的把她赶出门去,让她去见赫褚沉。
到了岛上,发现赫褚沉工作繁忙。得到承诺,晚上陪她之后。
秦柔带着几个随行的保镖在岛上闲晃。碰到了上次到家里来那个女子。见身后的保镖,似乎也对她神情颇为恭敬,一时兴起了攀谈之心。
“你好,我叫秦柔,上次咱们见过面。”友好客气的问候,并没有让那个女子,缓和下神情,依旧冰冷地说:“我叫谭姿。”
秦柔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女子,一时有些诧异。养尊处优的她,也不是吃亏的性格。马上开口问道:“你似乎是,对我怀有敌意。这明明是咱们第二次见面,究竟是为什么?”
女子看了看她身后的保镖,秦柔了然的点点头。对他们说:“我和谭姿一块儿走走,你们先不用跟着我了。”
二人走到,海边一个长廊处。还是秦柔先开口:“这里四下无人,你总该说出你的理由了吧。”
谭姿狠狠的瞪了秦柔一眼:“我跟他相处了三年,他都没喜欢上我,你又凭什么?”
听这意思,原来是赫褚沉的追求者。不知为何,秦柔心里,涌上一片酸涩。
本来以为赫褚沉,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却原来他身边就有这样美艳动人的大美女,暗恋着她。
不,不一定,谭姿能一见面就对她出言不逊,说不定是明面上的追求。那么刚才那几个保镖恭敬的神情,难道是暗示二者之间的关系?
秦柔越想越乱,不过很快稳住了阵脚。认识以来,赫褚沉对其他女子总是不假辞色。上次,叫谭姿去自己家里,解答自己内心的疑惑也是。
这时她才忽然想起来,那一次,谭姿对自己的态度好像也不是很好。看来是自己疏忽了。想到这里,她明白了赫褚沉的清白。
人家都打上门来了,自己不能当任人欺负的小白兔:“感情的事情没有对错,也不论时间长短。不是说你先喜欢上他,他就应该属于你。”
“不论对错,但是也应该论付出吧!你又为他付出过什么?他几次抛下自己的生意于不顾,去处理你家的烂摊子。你也只不过是,替他进行了一场联盟的比试而已。况且那天即便没有你,我自己也有自信,不输于人。”
“不怕你笑话,我爸爸就是个赌鬼。我从小跟着他在赌场长大,三岁就会完美洗牌。我可以说是在赌场长大的,在认识你之前,赫褚沉一向很器重我。他虽然有别的生意,但是赌场生意向来是他最重视的。我也就是他最重视的人。”
说着阴狠的瞪了她一眼,“可是你一来他就变了。”
听到不输于人,四个字,秦柔就知道她的身份。看来她也是赌场的庄家之一。只不过幸而没有出车祸。忽然间秦柔,心底涌起一片悲哀和同情。
自己最急于摆脱的能力,是其他人赖以为生的手段。听谭姿这样说,想来她也是对赌技极为自信。只可惜,再多的练习,也比不上老天先天的垂怜。或者说是上天的诅咒。
“你真的这么喜欢赫褚沉吗?他喜欢你吗?”
“当然了,我爸当年的欠债都是他替我还的,整整2000万。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看中我的赌博天赋,把我保护的很好。我也给他赚了很多钱。”
秦柔摇摇头:“如果两个人相互吸引,是不能像你这样考虑相互之间的利益关系的。”
“像你这样的大小姐懂什么?如果一个男人,为你花钱,或许不证明什么?但是不为你花钱,一定证明他不爱你。我至少做到了第一步。”
看来她没受过良好的教育,秦柔心想到。尽管,美貌程度,与自己不相多让。但短短十几分钟,就将自己的一切悉数交代。就为了和自己争夺赫褚沉,原来是个头脑简单的美女。
这样的她,秦柔还不放在眼里。跟着表姐,秦柔学过了很多。一味的忍让没有意义,尤其对于面前的谭姿。
这种人需要的是致命一击,让她输得心服口服,再也爬不起来。
对于她激动地质问,秦柔一向冷淡回应,她知道谭姿已经濒临恼羞成怒的边缘。于是提议道:“既然你觉得自己的赌技,不输于人,那么你敢不敢跟我比试三场?”
秦柔本不愿意利用先天的优势,但是感觉上次替赫褚沉,对战,家人也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觉得或许是以前自己的心态问题。如果不急于求成,一心求胜。不那么想着自己一方的利益,或许事情的结果就会好上很多,上天也会不降下惩罚。
现在她只要想着这是为了,教育这个迷途的女孩,就好了。秦柔心理安慰着。
谭姿熟门熟路的带着秦柔,穿过林间的小路,很快回到赌场。
秦柔的本意是,挑一个隐秘的地方,不让谭姿输太过丢人。但是谭姿一心求胜,她以为就算不能全部获胜,但也起码是势均力敌,所以特意要挑一个人多的地方比试。
她就是要让赌场上下知道她谭姿才是,赌技上的天才。
上次秦柔来岛上,她被外派到其她赌场并未看到。但也觉得这一切没有其他人说的那么神乎其技。可惜这次她真是对自己,与对方能力估计不足。
赌场人声鼎沸,谭姿非要挑最中央的一块赌桌。秦柔淡淡的摇了摇头。
谭姿还以为她是自信心不足,轻蔑地笑道:“怎么,怕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