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感觉让松子鱼痛经有了好转,乔姐也特意炖了鸡,松子鱼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也吃了不少。
刚刚吃完饭,家庭医生就来了,松子鱼看着他进来,疑惑道,“宋医生,你怎么来了?”
她的痛经还不至于到看医生的地步吧?
宋医生把药箱放在茶几上,“二少让我来给少奶奶抽血化验。”
“为什么?”松子鱼不禁咋舌,她现在可是非常缺血的。
“这也是例行给您体检中的一项,”宋医生拿出针管,“您放心,不疼。”
松子鱼不情愿的伸出胳膊,抽完血后,宋医生将试管收好,“少奶奶,您中午都吃了什么?”
宋医生又给松子鱼量血压,她感觉到胳膊传来的压力,将中午饭告诉他。
宋医生看了看血压,“血压正常,一会儿我会给您定制一个营养餐,然后邮箱发给您。”
松子鱼点点头,觉得自己就是来月经,他们也太小题大做了。
宋医生走后,松子鱼才回了客厅,扭头见到乔姐站在厨房门口,隔的太远,松子鱼看不清她的表情,“乔姐,有事吗?”
“少奶奶,您还想吃些什么?”乔姐摇摇头,询问道,“给您切点水果吧?”
“不用啦,你忙你的吧。”
松子鱼拿出遥控器看电视,乔姐还是把葡萄和大枣洗完后放在了茶几上,松子鱼瞟了她一眼,“乔姐,你要出去吗?”
乔姐刚刚穿上外套,闻言她点点头,眼底快速闪过异色,“是的,少奶奶,家里没有青菜了,我去趟超市。”
松子鱼点点头,待乔姐走后,她再次看向电视。
黑色迈巴赫缓缓在一个岔口停下,司机看了看那泥石小路,犹豫道,“总裁,前面的路太难走,这车恐怕是进不去。”
苏培宥也看向外面,这时,聂钧开着一辆三轮车跌跌撞撞的过来了,“总裁!”
苏培宥微微皱眉,聂钧脸上推笑,“没办法,总裁,这路太难走,地面还有泥,我就跟老乡借了这个,您委屈一下?”
“卖方住在这里?”苏培宥的语气有几分不可置信,在他看来,那杂草丛生,背靠荒丘,土房土路的地方怎么能有人?
只是,他生活在都市繁华中,怎么知道社会底层所住的地方。
聂钧开着三轮车,又一路颠簸的来到一处民房,苏培宥感觉如果还不到地方,他肯定得吐了,本来就喝了酒。
下了车后,苏培宥就感觉头重脚轻,聂钧停好三轮车,察觉他的异样,连忙问,“总裁,您怎么了,您喝酒了?”
聂钧闻到了酒味,苏培宥摆摆手,“卖方在哪里?”
“就在里面,”聂钧指了一下,“我大体查了一下,这家里只有一个老太太,她有个上四年级的外孙女,妇女平日就卖卖黑卡,贴贴小广告,发传单维持家里生活……”
那民房只有两间,木质的窗户上满是脏渍,苏培宥一走进屋,险些被异味熏出来。
聂钧连忙上前,“老大,您在外面等。”
苏培宥摆摆手,一手在鼻下试了试,阔步走了进去。
“张大娘,”聂钧走进一间小屋里,“这是我们老板,他有事想问您。”
张大娘正在淘米,米缸已见底,她只淘了一小碗米,闻言,抬头看过来,“你们找我什么事?”
聂钧将一个号码递给她,“张大娘,之前您卖过这个号,还记得吗,您知道买这个号的人长什么样吗?”
张大娘看了一眼,“我卖的号太多了,记不住,记不住。”
如果是个年轻人或许能记得,只可惜这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聂钧扭头看向苏培宥。
不过,按照苏培宥的作风,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他让聂珏掏出数十张现金,“张大娘,您再自己看看这个号码。”
张大娘看到红灿灿的钞票,她揉了揉眼睛,“我不要你们的钱,这个号我确实也记不住了,你们出去吧,我还要做饭。”
苏培宥皱起眉,张大娘身体还算硬朗,她拿过炒锅放在炉灶上,聂钧低声问道,“老大,怎么办?”
“再继续问。”苏培宥使了个眼色,他转身出去了。
外面阳光正好,今天不似往常那么冷,苏培宥仰头看了看天空,他没想到A市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心头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掏出只香烟,想要点燃,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脏兮兮的四五岁小女孩,不过那双大眼睛倒是很明亮。
想了想,苏培宥把烟放了回去,他像那个女孩招手,没想到那女孩一溜烟跑远了。
这时,聂钧也出来了,“老大。”
苏培宥点头,聂钧接着说:“张大娘只记得是个戴鸭舌帽的男孩,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当时天快黑了,看不清长什么样,不过,他是踩滑板走的,看起来技术还不错。”
“去查查A市滑板俱乐部里有没有这个。”
聂钧暗暗叹息,老大这么说,可真是所谓大海捞针了,他上了三轮车,“老大,上来吧。”
苏培宥极为嫌弃的上了车,三轮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聂钧扭转车把开了出去,苏培宥一扭头看到之前那个脏兮兮的女孩,“那女孩为什么一直在这里?”
“哦,我借的就是她家的车,”聂钧瞟了一眼,“估计是担心我会把她家车开走不还了。”
苏培宥忍俊不禁,或许,这辆车就是女孩家最值钱的东西了,待车越开越远,女孩的身影也只变得一个黑点后,他才收回目光,“一会儿给她们家点费用,不能白用人家的。”
“好嘞,”聂钧心中感叹,在之前老大可是从不理会这些的,“不过,别看那些人穷,但是很有志气呢,张大娘硬是不肯要一分钱,搞的我都不好意思。”
三轮车缓缓停下,司机正站在黑色迈巴赫旁等着,见他们过来了,连忙将车门打开。
苏培宥下了车,交代了几句便弯腰上了车,这时候,他的心境发生了些变化,以前所认为的事,似乎都有所偏离。
最近的事可真是一波赶着一波,真是让他操碎了心。
苏培宥也没心思回公司了,他给詹妮打电话交代了几句,便让司机将车开会君越华府。
到了家,不见乔姐身影,也没看到松子鱼,苏培宥的心顿时一紧,连忙上了二楼,“松子儿?!”
他一连呼叫了好几声,也听不到回应。
待去了松子鱼的工作室后,只见她趴在桌子上熟睡,苏培宥的一颗心才落定,他走过将松子鱼抱在了床上。
松子鱼昏睡间感觉后背有了安全感,她睁开眼,“培宥?”
苏培宥正解开领带,低头看向她,“怎么睡在工作室了,里面多凉了,你还那个什么呢,不能着凉。”
松子鱼脸微红,“本来想画画,但眼睛实在睁不开,就睡着了。”
苏培宥换上居家服,在松子鱼身旁躺下,“那一起睡吧,我也有些困了。”
他一靠近,松子鱼就耸起鼻子,“你喝酒了?”
“中午有个饭局,喝了点,”苏培宥倒是自己闻不到,“很重吗?”
“那到没有,”松子鱼吸吸鼻子,“不过,还有点酸了的味道,苏培宥,你多久没洗澡了?”
苏培宥语塞,一想起之前去了张大娘那里,他蹭的坐起来,“我当然天天洗啊,我现在去冲澡,省的酒味重。”
松子鱼看着苏培宥匆匆的样子,险些笑出声。
程涵义在家休息了几天,身体也有些好转,不过她也感觉世态炎凉。
自从她流产后,沈雪娴只是偶尔打电话问过,让佣人送来几次补汤后就没了音讯,她和松子鱼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过,程涵义也并不怨恨,反正她也不稀罕沈雪娴那点补汤。
从苏家搬出来以后,苏培颂也越发肆无忌惮了,回家的次数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程涵义一人独守空房,实在是寂寞难耐。
程涵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号码,嘴唇就忍不住笑起来,“我让你查的事可是查到了?很好,把他的话都给我录音了,行,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挂断电话后,程涵义盯着电视上的画面,眼中流露出狠烈。
苏培宥,松子鱼,我看你们到是能恩爱到什么时候!
松子鱼,以后有你哭的!
苏培颂脚步虚浮从酒店出来,身旁还有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扶着他,“苏总,您慢着点。”
“苏总,今天谢谢你款待,”一个中年人也摇摇晃晃的,被身旁的助理扶着,“我们的合作好说好说。”
“没事,谢总,您吃好喝好就行,”苏培颂摆摆手,“我让人送您回去。”
“好好。”
谢总满脸带笑的和助理走了,苏培颂望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本来醉意阑珊的眼睛慢慢变得清醒,他松开扶在女人肩头上的手,女人也有些吃惊,“苏总,您没醉?”
苏培颂没有理会她,走下台阶,女人再次追上来,“苏总,等等我。”
“饭局完事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苏培颂低头看她,这个女人不过是陪酒的,现在意图再明显不过。
女人脸上泛着潮红,“苏总,我要跟您走。”
苏培宥依然面无表情,女人再次鼓起勇气说:“您那么多情人,不差我这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