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苏培宥让詹妮拿好资料,准备去赴和赵处长的饭局,一般定的是晚上,但是他担心松子鱼,只想早早结束后回家。
詹妮也没让小邱跟着,这当头她最好还是避一避,她拿好资料跟着苏培宥出了电梯。
其实,这种事也没必要非得苏培宥出马,只不过那赵处难摆平,抻着一个礼拜了硬是不松口,这回是她点名让苏培宥作陪。
按着以往的性子苏培宥肯定不想搭理的,但是,这回他的舆论太多,再拿不下这个贷款,到时候老爷子也都保不住他。
司机将车开的平稳,詹妮坐在副驾驶上将最后的资料存好,回头看向苏培宥,他正闭目养神,詹妮也就识相的没有多说话。
不一会儿,黑色迈巴赫到了聚福楼,司机打开后座位门,苏培宥优雅从容的下了车,詹妮抱着文件夹跟在后面,心中有些打怵,那个赵处别看是个女人,但是圆滑的很,心安理得的享受服务,嘴上就是不松口。
风希瑞和詹妮也都没有办法,这回就只能全靠苏培宥的了。
二人到了包间后,赵处已经等在那里,看表情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听到动静后抬眼看到苏培宥,眼底闪过异样的光芒,脸上也有了笑容。
“没想到赵处这么年轻漂亮。”
苏培宥依然冷着张脸,口中的话也是客套。
赵处年龄三十左右,长相清秀加上精致的妆容,到也是亮眼,“我也没想到S。G总裁这么年轻,长相更是出类拔萃。”
詹妮心下领会,这赵处点名让总裁作陪,不就是看中了他么。
苏培宥不为所动坐在座位上,赵处理所应该的坐在一旁,詹妮暗暗翻白眼,然后吩咐服务员上菜。
期间,几人都没有谈公事,赵处更是装傻,只端着酒杯身体巴不得缠着苏培宥,见时机成熟,詹妮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推到她面前,“赵处,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小意思不成敬意。”
“这可不敢当,这贷款的事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上头的意思,”赵处把礼盒推到苏培宥的手边,见他不动,又握住他的手放在礼盒上,“不然也不会劳烦你们跑这一趟。”
“我以为赵处点名让我作陪,这贷款事能成了呢?”苏培宥眼中清冽,心中早已厌烦。
詹妮若无其事的拿出手机,手指在上面轻轻划着。
“我只是仰慕苏二少许久,想亲自见见面,”赵处手臂触碰到苏培宥的胳膊,画着精致眼线的眸子毫不掩饰爱慕之意,“二少果然和电视上一样呢,不过,比电视上更帅,不知道一会儿有没有时间?”
“赵处,总裁,我去趟卫生间。”詹妮适时插嘴。
赵处这才收敛神情,苏培宥默认,詹妮出了包间后并没有离开,她临走时门也故意没有关上,现在能隔着门缝刚好看到里面的场景。
在詹妮出去后,赵处更加肆无忌惮了,巴不得整个人都趴在苏培宥的身上,他不着痕迹地拨开她的手,眼底也渐渐显出不耐烦。
“二少,也不是我不肯帮你,现在竞争这么强烈,这饭碗能不能保住是多难啊,我要是帮了你,可是冒很大的风险的。”
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指在苏培宥的胸前轻轻一划,赵处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詹妮拿出手机找了个角度连拍,照片只有苏培宥的背影,但是赵处那“含情脉脉”的脸可是拍的一清二楚。
见差不多了,詹妮敲敲门走了进去,赵处不情愿的直起身,詹妮走过去给她倒酒之后坐在了苏培宥的身边。
赵处瞟了她一眼,“你就是二少高新挖来的詹妮?”
“想不到赵处对这个新闻感兴趣。”詹妮撩了下耳边的头发,她跟随苏培宥六七年,俩人认识也不下十年了,当年她从美国跳槽到S。G的事震惊了A市的商界。
“我听说过,”赵处拿起酒杯和她对碰,“我也刚接手不久,自然要对S。G这么大集团有所了解才是。”
几杯白酒下肚,两个女人脸上都是红扑扑的,詹妮歪倒在桌前,“我酒量真的不行,赵处可是能喝的。”
赵处脸带得意,苏培宥见詹妮喝醉难受的样子,再加上一顿饭耗了两个多小时丝毫没有进展,他站起来,“先这吧,我一会儿还有个会,改天再约赵处。”
赵处拿出张名片递给他,“也好,或许下次我能找到双赢的合作方案。”
詹妮扶着桌沿踉踉跄跄的跟着苏培宥出了酒店,赵处还站在原地目送着,俩人上了车后,詹妮闭着的眼睛睁开,已没有丝毫醉意,苏培宥俊眼睇她,“你还有这装醉的本事。”
詹妮掏出手机将刚才的录音播放了一遍,“怎么说我再这个位置,也要尽职是吧,赵处这顿饭吃到明年也不会有结果,总裁,这女人狡猾的很,只录到这几个。”
苏培宥揉着鼻梁,“这女人推脱的话一套是一套,比男人还难对付。”
“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詹妮睨了苏培宥一眼,也不敢再说下去,只是把拍好的照片递了过去。
苏培宥瞟了一眼,“交给你了。”
詹妮嘴角带笑,她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也确实有过人的手段,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她练就的炉火纯青。
回到S。G集团后,苏培宥特许詹妮下午休息,又让后厨准备了醒酒汤。
小邱看着总裁回了办公室,她一溜烟来到詹妮身旁,“詹妮,总裁脸色不是很好,是没谈妥吗?”
詹妮揉着太阳穴,“哪那么容易。”
“连总裁亲自出马都不行吗?”小邱见詹妮难受的厉害,关切道,“你喝了多少酒啊?刚才我见后厨做醒酒汤呢,总裁特批的哦……”
“小邱,你的报表做完了?”这妮子还是不学乖,詹妮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小邱缩缩脖子,“上半年业务那么多,一天跟本做不完嘛。”
詹妮摆摆手,“那你还不赶紧做去?我现在头疼,别烦我了。”
小邱只好嘟着嘴回到了办公桌,她知道詹妮的脾气,人性不坏,但是向来嘴直,不过,她看不上的人从不多说一句话。
苏培宥也喝了酒,现在酒劲上来了,他躺在套房的床上闭目养神,浑浑噩噩间,被手机彩铃给吵醒了。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他接起电话,正是那同窗好友,“Peyne,药我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你是按照我说的方法吃的吗?”
“是,”苏培宥将吃法说了一遍,“那问题出在哪?”
那边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或许你该查查还有谁能碰这个药,我怀疑是中间有人动过这药,一会儿你把你妻子的血检报告发给我,我查查看。”
挂了电话后,苏培宥醉意全无,同窗的话如同定时炸弹一般,他没办法平静下来,又在手机上快速按了号码,“妈,这一个月的药都有谁碰?”
沈雪娴正从花房回来,准备睡午觉,听到苏培宥这么问,她皱起眉,“怎么啦,药有什么问题吗?”
“药没有问题,”苏培宥揉着鼻梁,声音冷冽,“我怀疑有人在里面做手脚,平时除了您还有谁能碰?”
沈雪娴想了想,“保姆会熬这个药汤,然后就是我亲自去送药,保姆在咱家做了快二十年了,不能是她。”
“只要是能碰这个药的都逃不掉,”苏培宥可不管这些,“您再想想还有其他人吗?”
沈雪娴思酌一会儿,“家里倒是还有王姐和乔姐,我一般让王姐陪我一起去,乔姐现在在你们那,我会把药交给她,不过这俩人都是在咱们家干了十年了,不会这么做吧?”
“事情要查出来才能定结论,”苏培宥眼皮有些沉,头嗡嗡直响,“这之前她们都是怀疑对象。”
又交代了一番后,苏培宥才挂断电话,虽然有着醉意,但是他再也睡不着了。
这时,手机又想起来了,苏培宥看了一眼便接起来,聂钧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大,那个号码我查了,果然是个黑号。”
“你不说我也知道。”苏培宥糟心事一大堆,语气自然不是很好。
聂钧也听出来了,连忙说:“但是,这个黑号我只查到卖方,买这号的人转了好几手,现在已经不知道又再谁手了。”
“卖方在哪?”
聂钧报了个地址,苏培宥坐起来,“你在那等我。”
他的头还有些沉,以至于站起来的时候眼前有几秒发黑,苏培宥定定心神走了出去,詹妮正端着醒酒汤进来,“总裁,您要出去吗?”
苏培宥将醒酒汤一饮而尽,“下午的会议取消,你下午还是别休息了,明天放你假吧。”
“放心吧,老大,”詹妮接过碗,“我这点酒没事的。”
苏培宥点点头,便进了专属电梯。
君越华府。
到了中午,松子鱼的肚子也没早上那么疼了,她的头发打结的厉害,拿过一个皮筋绑上,乔姐也来喊她吃饭。
松子鱼穿着棉拖,一步一步的走到餐厅,腰酸腿疼,真的仿佛得了场大病。
乔姐将做好的补血养颜汤端上来,“少奶奶,我从网上查了个方子,您喝了这汤,肚子能好受一些。”
“谢谢。”松子鱼拿着勺子喝了一口,肚子也感觉到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