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鱼洗完澡后,换上睡衣,她紧了紧衣襟,虽然穿着内衣不舒服,但她的心能安下来。
打开门,发现苏培宥依旧保持那个姿势看电视,只不过手里的毛巾换成了高脚杯,如血般的红酒在男人嘴边抿过,那样妖娆至极,让松子鱼险些停止了呼吸。
松子鱼连忙转移了视线,“我睡沙发吧……”
苏培宥的视线至始至终如同薄雾笼罩着她,闻言,他微微一笑,“累一天,还是睡床上吧。我妈说不定又在哪做个记号,知道咱俩分开睡,不免又唠叨我,再起疑心怎么办?”
松子鱼想了想,只好躺在了床上。
起先,她辗转反侧,头顶微弱的壁灯罩的她晕眩,却怎么也睡不着。耳边是财经频道的声音,她听不懂而且苏培宥刻意放小的声音,她依然没有睡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子鱼昏昏欲睡,苏培宥看电视看的很晚,她的心一放下来,便沉沉睡去。
床边一沉,背后贴近一个身体,脖颈后传来温热的呼吸声,腰间横来一只胳膊,让松子鱼心咯噔一下。
眼皮沉重,她不得不睁眼,“苏培宥……”她刻意背对着,但终究逃不过吗?
黑暗中,她看不到任何景物,这里陌生的很,让她没有安全感。
“松子儿,我只想抱抱你。”苏培宥的话很温和,他显然也是累了,搂着松子鱼的手并没有什么动作。
松子鱼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困意再次席卷,她强忍着睁眼,但眼皮仿若有千斤重,最后她实在忍不了,合上了眼皮。
一夜相安无视。
翌日,清晨。
松子鱼穿戴整齐后,随着苏培宥下了楼,按着他的意思,挽着他的胳膊,外人看来俨然一副新婚燕尔的模样。
果然,苏父和沈雪娴已坐在客厅,而大哥苏培颂和大嫂程涵义坐在副座。
松子鱼按照习俗依次给二老敬了茶,又听了些做苏家儿媳的叮嘱,收了红包后,才和苏培宥坐在了沙发上。
沈雪娴在人前还是一副慈祥的模样,“小鱼,昨夜睡的好吗?”
“好。”松子鱼微微垂眸,依言回答。
“这就好,怕你有什么不习惯的,”沈雪娴点点头,“进了苏家,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来。”
“谢谢……妈……”这声妈叫的还有些不习惯,松子鱼不由尴尬。
沈雪娴点点头,冲一旁的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会意的上了二楼。
松子鱼不安的瞟了一眼,果然,苏培宥昨晚说的对,这不,沈雪娴验收战果了。
“小鱼,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大嫂,”程涵义扬起无懈可击的笑容,“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要这么拘谨了。”
松子鱼点点头,同是苏家儿媳,程涵义自幼出身名门世家,自身有着大气优雅,相比较松子鱼反倒拘谨极了。
“是,大嫂。”松子鱼点点头,双手在身前搅动。
一只大手附上,松子鱼望向一旁,苏培宥自然而然的握紧她的手,冲她微微点点头。
松子鱼的心不由一松,至少,在这个家,她是可以依赖他的吧?
苏父率先起身,吩咐几人去餐厅用早餐。苏培宥在家里一贯放肆,在入座一方面,等到父亲坐下了,他才坐下,松子鱼也有眼力见的随即坐下。
不由得想到自己在家的时候,每次不都是饭菜还没上完,自己就坐在桌前偷吃了吗?
每次,妈妈都会说她,这副样子到了婆家可怎么办?
那时候,她不以为然,就这个样。
看来,什么话都不能说的太早。
苏培宥喝了口粥,神情有些不自然,他在想一会儿该怎么和自己的妈交代。
想想,都万分头痛。
松子鱼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咬了口煎蛋,发现对面的大哥、大嫂不时的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她不明白,只能看向一旁,却见苏培宥神情严肃,她这才恍然大悟。
果然,佣人抱着床单下了楼,松子鱼有些眼熟,那正是她和苏培宥睡得那床。
佣人神情暧昧,冲沈雪娴点了点头。
沈雪娴这才笑了起来,看着松子鱼的目光也柔和几分,“小鱼,一会儿让保姆把燕窝和鱼翅做了,给你补补,女孩子第一次都会有不适,有什么需求就和保姆说。”
“咳……”
松子鱼一口粥呛在喉间,苏培宥虽然心中疑惑,但面上未露,拿出纸巾为她擦嘴,“是啊,妈,得给她好好补补,昨晚折腾够呛。”
“你啊!”沈雪娴瞪了他一眼,“小鱼还小……”
“早晚让你抱上孙子,还不好?”苏培宥嗤笑,对面的老大的神情有些尴尬,结婚三年没有孩子,在这个家也是个结。
苏父也难得的笑了笑:“那我也点把孩子名准备好。”
“老爷子……”沈雪娴见苏父心情不错,为他夹了块银耳,“儿媳才进门,这事不着急。”
松子鱼面上潮红,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感觉一道冷冽的目光射向自己,她徒然抬头,却见众人神情依旧吃着早餐。
她只好又低下头吃饭,期间沈雪娴和她交谈几句,然而那道目光却再没了。
程涵义冷冷的盯着对面的松子鱼,凭什么这个贫穷丫头竟然会受到公公青睐,还不是因为苏培宥嫡出的身份!
想她程家千金竟然还不如一个贫民,说什么她也觉得不平。
一顿饭下来,松子鱼觉得身心疲惫,好不容易抽身,她连忙回了二楼房间。
想到之前沈雪娴的话,松子鱼忧心忡忡。
很显然,佣人是去房间检查去了,然而,松子鱼和苏培宥俩人明白,他们昨晚并没有做任何事。
那么,血是哪来的?
松子鱼思虑片刻,恍惚明白了,连忙去了卫生间。
看着内衣上的血迹,松子鱼颓然坐在马桶上。这大姨妈竟不偏不倚在新婚之际来了,竟然就这样解救了困境。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松子鱼将内衣换下,又换上卫生棉这才安下了心。
好在第一天不多,睡衣是深色的,上头的血迹竟然也愣是没人看出。
松子鱼暗呼好险,把睡衣连忙泡在盆里,快速洗好。
当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见到苏培宥一脸漠然的坐在沙发上,她擦了擦双手走了过去。
想来,他也再想血迹的由来吧。
松子鱼满脸通红,毕竟这么窘迫的事还是有些尴尬,“那个……刚巧来了月经……”
苏培宥狭长的眼睛递了过去,冲她招招手。松子鱼乖巧的坐在了他旁边,苏培宥自然的握住她的手。
这一次,松子鱼没有躲闪。
“怎么这么马虎……”苏培宥伸手亲昵的将松子鱼耳边的头发别再而后,“也辛亏是这样,不然我妈又有的闹了。”
松子鱼不适的躲过他的手,眼睛看向床上,“昨天太累了,可能就这样提前了,我没有预料到。”
松子鱼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这碰巧的事,那床单上要是没有血迹了,沈雪娴会不会以为她不是处?
“这关是过去了……”苏培宥收回手,也不强求,“下一关,便是传宗接代了……”
“苏培宥……”松子鱼扭转头,清亮的眼紧紧的盯着苏培宥,让他不由一愣,“苏培宥,你是认真的吗?”
苏培宥俊美的脸上有些冷峻,语气不变,“松子儿,你认为我是在儿戏?”
“可是,我们有契约……”松子鱼垂下头,只要公子哥玩腻了,她随时随地都必须滚蛋。
“松子儿,”苏培宥神情严肃,抓紧了她的手,“我建的契约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让你心安理得的嫁给我。”
“苏培宥?”松子鱼难以置信,不,她压根不相信这公子哥的心。
苏二少盛名在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能看上她这么个平凡人。
所以,对于苏培宥一开始的追求,松子鱼是不放在心的。
“或许,你还不了解我,”苏培宥难得有耐心,换做平常,他早把女人撵出去了,“我会用时间证明我的心意……”
“可是,苏培宥……”松子鱼张张嘴,看着眼前男人坚定的深色,她不忍。
苏培宥伸出一只修长好看的食指轻点松子鱼的额头,笑着说:“别这副样子,让老佛爷看见了,又该念叨了。”
老佛爷自然指沈雪娴。
松子鱼尽量使神情放轻松,她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当初同意在契约上签字,就意味着她没有退路。
“松子儿,接下来的蜜月,我们要去哪里?”苏培宥开始计划着俩人的二人世界,准备用旅行增进俩人的感情。
“苏培宥,我还没准备好。”松子鱼摇摇头,这样就意味着一个月跟苏培宥朝夕相处,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苏培宥想了想,才说:“可是,新婚不度蜜月,人家以为我们苏家小气……”
“不会的……”松子鱼考虑了一下,“你只要把原因往我身上推,到时候我去说……”
苏培宥不乐意了,“松子儿,你让我一个大男人要受到你这女人庇护?”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松子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培宥盯着松子鱼半晌,知道她意思坚定,心里叹口气,知道急不得,只好退步,“好吧,那以后我们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