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出类拔萃的俊脸,松子鱼陷入了回忆。
两年来,松子鱼自认为把感情放的很正。苏培宥对她的照顾不是不感动,但感动不是爱。
她分的很清楚。
松子鱼和苏培宥契约的关系只有他们俩清楚,在苏家的时候,为了不被人怀疑,他们俩人都是在一个屋子住的。
成婚那天,A市有头有脸的人几乎全都到场。苏家二少娶贫妻的新闻布满大街小巷,所有人都想目睹那个嫁入豪门的灰姑娘。
按照松子鱼的意思是要低调完婚,然而一贯高调行事的苏二少却不肯,就算契约结婚,那也要大办。
即便在后来,松子鱼都有些怀疑,那场创世纪婚礼是否是个梦境。
有多少人是羡慕着的,又有多少人是真心祝福的,松子鱼不知道,她只强作镇定在人前,按照沈雪娴的要求尽量学着优雅大方。
身上的婚纱是苏培宥特意从法国定制,据说还是著名设计师Seven亲自设计。
松子鱼盘起褐色长发,一米来长的头纱别在脑后,另她白皙光滑的后背若隐若现。
化妆师都是请的最好的,松子鱼的妆容显然与身上的婚纱很相配,拖曳裙摆上镶嵌着大小相等的钻石,据说,这钻石是专门命人打造,多一分不行,少一分更不行。
当然,这些远远不及松子鱼手上那颗钻戒,苏培宥已赠言“钟爱一生”送给了她,另人艳羡。
出生平凡世家的松子鱼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婚礼,在外人看来,这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场婚约的由来。
全场媒体焦点更是对准了松子鱼,就算完婚后的三天,仍然有媒体人评估这场世纪婚礼,松子鱼的表现种种,有正面也有负面影响。
松子鱼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成为了一届“伟人”,她的例子摆在那,让所有怀揣“豪门”梦的女子都振奋旗鼓,一时间,松子鱼成为了贫妻代言人。
反观苏培宥,他自幼受到良好培养,对于这种事应付自如。就算是自己的婚礼,在他看来,也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更是绰绰有余。
苏培宥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他也向来不管别人怎样,他特立独行惯了。放眼整个A市,还真没人敢拿他怎样。
苏二少喜欢,媒体就往他喜欢上说,苏二少厌烦,媒体就把那人说的要多惨有多惨。
沈雪娴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却又拗不过自己儿子。她深知儿子脾气,越逆着他,他越来劲,也都是她惯的。虽然对儿媳不满意,好在儿媳还是个听话懂事的。
总比好过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沈雪娴心里有小九九,就算苏家娶了个家室好的女子,以后的事也说不定,沈雪娴也不好掌握。而生在贫人家的松子鱼,她是好掌控的。
相比,苏父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他自认为看人很准,当看到松子鱼的时候,他只简单盘问了几句,也就答应了。
这场婚礼,除了近亲好友,松子鱼并没有叫多少娘家人。苏培宥本来是让都参加的,后来在松子鱼的坚持下,他也就作罢了。
松子鱼怕就怕人们议论,就算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行。
婚礼当晚,按照习俗,苏培宥和松子鱼的好友闹过洞房后才离开,这还是苏培宥用红包才打发的。
偌大的房子装扮的很喜庆,松子鱼坐在床上,龙凤呈祥的大红色床单显得格外炸眼。她并不感觉暖意,她与苏培宥怎能有这龙凤呈祥之意。
看着那边解开领带的苏培宥,松子鱼就发现了自己遇到了难题。他们已经结婚了,就意味着将要共处一室。
松子鱼身上穿着特制的红色旗袍,刚才那些人闹洞房太厉害,她的领口都开了,她连忙扣好。
见苏培宥折身走来,松子鱼整个人一僵,立马站了起来。
“干嘛去?”苏培宥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胳膊。
触电般,松子鱼想要抽回手,无奈他拉的紧,“我去客房睡。”
“新婚当夜,哪有分房睡的?”苏培宥失笑,“你也可以出去试试,不到一会儿,我妈就会亲自来把你押回来。”
想到沈雪娴优雅高贵的模样,松子鱼不禁犯嘀咕。
苏培宥拉着松子鱼,让她坐床上。屁股一挨床,松子鱼像是找到了靠山,双腿下意识并拢,圆眼眨也不眨盯着眼前人。
苏培宥多精明的一个人啊,他当然知道松子鱼再想什么。他既然已经得到了她,但不急于一时。
“松子儿,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男人修长手指一颗颗解开衣扣,将裁制合身的白色西服外套挂在衣架上。
松子鱼起先一愣,但看到苏培宥的动作,她不免心中又是紧张,说出的话也再打结,“你你……什么意思?”
苏培宥正要解开衬衫,闻言回头看去,见松子鱼紧张的模样,不禁想要逗她,“怎么?不明白?难道……你盼着我要你?”
画不良漫画的松子鱼岂能不明白苏培宥的意思,她俏脸一红,“流氓!”
“流氓?”苏培宥狭长眼睛含笑,长长眼尾上扬,这副模样看起来像个捕食的狐狸,“我们有名有分,丈夫与妻子行周公之礼,丈夫怎么能是流氓呢?”
这个人说着臭不要脸的话,还能这么文绉绉的。
松子鱼索性撇开头,说不过,不吱声。
然而,苏培宥可不管,大手一挥扣住了松子鱼的下巴,让她面部向正前方。
松子鱼的视线不偏不倚落在苏培宥敞开的胸膛,活了二十多年她还从未这么近距离和男人接触。
她忍不住,挥手,“放开我……”
“嘘……小点声,一会儿我妈她们该误会了……”苏培宥一只食指放在松子鱼柔软的唇上,柔声说,“还以为我在床上多粗鲁呢。”
松子鱼满脸通红,“无赖!”
“那我也是帅帅的无赖……”苏培宥还真就发挥了无赖的本质,他另一只手抚上松子鱼的脸颊,她肤如凝脂,脸颊潮红,朱唇因羞愤微启,脖颈下的一颗扣子不知何时松开,露出大片光洁细腻的肌肤。
“我们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对不起‘无赖’这个词?”苏培宥刻意把无赖一词咬的很紧,他弯低了腰,精雕细琢的脸与松子鱼离的很近。
松子鱼几乎都能感受到男人灼热的呼吸,她想撇开头,无奈下巴的手依然用力,她气结。
“放开我!”松子鱼猝然起身,苏培宥却先一步按住她的肩膀。由于起的急,松子鱼重重摔在床上。
虽然床垫很软,但松子鱼的后脑还是挨了一下,让她许久都回不过身。
随即,眼前一黑,逆光之下,苏培宥的身形在松子鱼的眼前犹如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
胸前的肌肤即使是透过旗袍,但松子鱼依然能感受到灼热,腹部传来的感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苏培宥伸手将松子鱼的发簪取下,一头青丝铺散开来,远山如黛的眉毛,清亮灵动的杏眼,小巧坚挺的鼻子,宛若樱桃的嘴唇,无不另他沉迷。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果不其然。
松子鱼细长的小手抵在苏培宥的胸前,想让他稍稍离开一点,但依旧无用。
“苏培宥,你不能这么做……”松子鱼只好放软了态度,“我们有契约的……”
“松子儿,以后契约的事不可以再提,尤其是我妈……”苏培宥一只手把玩着松子鱼的秀发,精心勾勒的五官逼近她,“不然,我妈非要大闹一场不可。”
松子鱼不适的撇过头,苏培宥的呼吸一下子落在了她的耳朵上,她咬紧嘴,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松子儿……”只听苏培宥叹息一声,轻柔的话飘进松子鱼的耳朵,“你不想,我绝对不会勉强,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
“还有你的心。”
松子鱼躺在床上久久回不来神,脑中想着苏培宥的话,直到浴室响起哗哗水声,才骤然回神。
早闻外界传言苏培宥风流成性,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更是挤破了头。
没想到苏培宥竟然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松子鱼想不通,听到浴室的水声,犹如刺刀一般扎入她的心,她辗转反复,两手把头发急忙盘好,在苏培宥出来的时候,她已重新端坐在床沿。
苏培宥穿着黑色浴袍,腰间仅用腰带系了个扣,结实的胸膛在浴袍下隐隐若现。
一手拿着洁白毛巾擦着头发,一手已拿起了遥控器,苏培宥坐在真皮沙发上,这里是他的家,他自然可以无所顾忌,两条长腿交叠放在茶几上,姿态悠闲地看起了财经频道。
松子鱼见他再也没别的动作,渐渐放松下来。她也累了一天,早就困乏,站起身来到欧式衣柜前。
衣柜内挂满女士新款衣服,连着标签,是沈雪娴命人准备的。早就让松子鱼带随身物品来就行,别的啥也不用,言外之意就是,她那些上不了档次的衣服以后就不要穿了。
松子鱼找了套内衣,再挑了件相对保守的睡衣,她快速走进浴室,顺便把门反锁,她才安心的靠在门上。
她眼里酸涩难耐,但是,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哭也没用。
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松子鱼会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即使那个人俊美的不像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