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记得丁家吧?”苏培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苏父怔了怔,“哪个丁家?”
“就是家里经营一个貂皮大衣场的,”苏培宥补充道,“本来今年我们有一个合作项目,就给他们发了邀请函,这个丁老板也带着女儿一同参加了。”
“你的意思……”苏父何等精明的人,“你可都查清楚了?”
“当时灯光黑,虽然丁菲隐在角落,但伸出去的那只手恰巧被监控拍到了,”苏培宥耸耸肩,“所以,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不管怎样,她敢在我们苏家嚣张,也该让她知道知道规矩。”
这次苏家给松子鱼张罗生日宴会并没有请媒体,狗仔们也都被保安给拦在了外面。
眼见着十点了,医院那边还没有消息,松子鱼在二楼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祈祷着不要发生什么事。
“小鱼,小鱼!”
正慌神间,屋门被林芩推开了,松子鱼连忙问,“怎么了?”
林芩和纪芸去了大厅想看看有什么动静,林芩将门掩上,气喘道,“小鱼,我刚才看到一个女人被聂钧带走了。”
“女人?”松子鱼愣了愣,“知道是谁吗?”
“据说是丁家千金,名丁菲,那丁老板刚刚知道,正气哄哄的找二少呢!”林芩拿过杯子喝了口水。
松子鱼想了想,恍然,“这么说,我大嫂摔倒是跟丁菲有关了?”
“这个我没有打听到,”林芩摇摇头,“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不然,你等着问问二少。”
松子鱼点点头,“但愿不会出什么事。”
临近半夜,宾客们也都相继离去,松子鱼披了件大衣在门口送客,苏培宥在别墅门前和几个人交谈。
林芩和纪芸跟松子鱼道别后,由司机开车送了回去。
夜风阵阵,松子鱼感到些凉意,她拉紧了衣襟站在大门前,双腿在萧瑟的风中忍不住轻轻颤抖。
“你回屋吧,外面冷。”
话音刚落,她的肩膀也被人环住,她抬头看去,“我陪你。”
苏培宥感觉到怀中人纤瘦的身体不住发抖,他揽着她向屋里走,“没关系,我送完人就回来。”
松子鱼也是真的冷了,她点点头上了二楼,苏培宥让乔姐给弄了电暖宝给她后,便又出去了。
她冻的冰凉的手放在暖宝上才感到暖和,松子鱼来到窗边看到院子里灯光已变得昏暗,最后一辆车开出去后,苏家大门也随之关上。
松子鱼将暖宝放在了茶几上,屋门也被敲开,苏培宥身上带着凉气走了进来,她连忙走过去,“冻坏了吧?”
苏培宥将外套脱了下来,“今年的天怎么冷的这么快。”
“快暖暖。”
松子鱼拿过暖宝放在苏培宥的手上,他根本没有接,一双眼睛闪过几分狡黠,“你帮我暖。”
不等松子鱼反应过来,苏培宥的大手已经伸向了她的腰肢,这件礼服质料轻薄,苏培宥冰凉的大手一碰触,松子鱼就一个激灵,慌忙躲闪,“好冰啊!”
“别躲啊。”
苏培宥大手一挥就去追,松子鱼没跑多远身体就被人从后抱住,环着的胳膊又一用力,二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松子鱼只感觉天旋地转,后脑勺还有些懵,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对上了一双星眸,她朱唇微启,“培宥……”
苏培宥紧紧握着她的腰身,健硕的身体抵在她的上面,一只手将松子鱼额前的碎发拂过,“松子儿,我的松子儿……”
他亲吻她的唇瓣
“培宥,”松子鱼的意识还算清醒,“你先去洗澡。”
苏培宥叹了口气,翻坐起来,“我一会儿一定要的你求饶。”
他起身走进浴室,松子鱼也来到衣帽间换衣服,好不容易把拉链解开,她累的气喘吁吁,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苏培宥已经洗完澡了,正在沙发上打电话。
“好了,妈,我知道了,”苏培宥看到松子鱼出来了,他点点头,“您早点回来。”
松子鱼走了过去,“妈来电话了?大嫂那边怎么样?”
苏培宥讲手机放在茶几上,他拉过松子鱼的手,“大嫂当时摔倒时撞到了肚子,加上她本身怀孕就困难,身体弱,所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松子鱼也能擦出几分,她身体不住颤抖,“你是说,大嫂……大嫂她的孩子……”
苏培宥点点头,“可怜了那个孩子。”
“培宥,”松子鱼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是不是已经查出了什么?你我都知道大嫂平时那么小心护着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摔倒呢?而且,还是在我的生日宴会上,我……我该怎么办……”
“松子儿,这事跟你没有关系,”苏培宥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人我已经查出来了,但是不能把她怎么样,当时人多,她也是被人挤了才没有站稳,当时也确实是人多,监控画面也不清晰……”
松子鱼摇摇头,“她怎么能对一个孕妇下的去手,还这么强词夺理,培宥,不能放过她。”
“这事还是得听爸的意思,”苏培宥叹息一声,“丁家也是多少有些势力的。”
“又是利益权衡?”松子鱼的嗓音有些沙哑,她不禁好笑,“那可是苏家长孙啊,一个未足月的孩子啊!难道就任由丁菲胡作非为吗?”
苏培宥眸底一沉,“你早知道了?”
“丁菲被聂钧带走的时候我刚好看到,”松子鱼并没有说是林芩告诉的她,“苏家没有报警,不就是想把这事化小吗……”
“松子儿,”苏培宥语气转硬,“这件事我只能听从我爸的意思,你也不用在这事上费心……”
毕竟,这是别人的事。
松子鱼嘴角溢出苦笑,“苏培宥,如果有一天换做是我被人推倒呢?”
苏培宥紧抿唇不语,松子鱼站起身向浴室走去,她抵着门靠坐下去,虽然对程涵义没有好感,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过错呢?
如果,她没有办这场生日宴会,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松子鱼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苏培宥的踪迹,她寻了一圈发现他的手机也不见了,又问了佣人才知道他开车出去了。
苏家又恢复了寂静,佣人也都休息去了,整个宅子似乎只有松子鱼一人,苏父或许早已休息又或者没在,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苏培宥没在身边。
松子鱼没有开灯,她站在窗前望着被昏暗灯光笼罩的院子,彼时,佣人已将院子收拾好,只不过那些氢气球依然挂在那里,在寒风中瑟瑟摇摆,竟然觉得分外诡异。
松子鱼一把将窗帘拉上,她快速回到了床上,蒙着被身体忍不住发抖,脑中全是程涵义大肚子的场景,然后画面又是一转,程涵义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我的肚子好疼,救救我……”
腰间似乎有一只手缓缓蔓延,松子鱼猛然转醒,惊叫出声,“啊啊——别过来,别过来——!”
松子鱼的双手奋力拍打,忽然,她的手被人牵制住,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松子儿,是我,别怕。”
“放开我……”松子鱼睁大了双眼,愣愣的看着上方人半晌,许久才哽咽道,“培宥,我……我做噩梦了。”
苏培宥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拭去,“没事没事,我在呢,就是个噩梦,别怕别怕。”
松子鱼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哭道,“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不管我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去医院接妈了,”苏培宥心中也懊恼,那时候他也生气就出门了,但后一想觉得松子鱼说的话也对,现在他的气也已经消了,“对不起,下回我不这样了,我保证。”
松子鱼咬着唇呜呜哭着,泪水像是止不住一般,苏培宥亲吻了下她的眼睛,“小寿星这么哭可不好,哭同苦,你在哭可就真受苦了。”
闻言,松子鱼停止了抽泣,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我明天要去上香,给我的未出世的孩子和大嫂的孩子上柱香,是我对不起他们……”
“松子儿,我说过了,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苏培宥叹口气,“你不要自责。”
“可是,如果我没办生日宴会的话,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松子鱼擦着泪,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总是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