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把一张符文扔给我了。这张符文比以往的都要大一圈,而且画的更加精细,一看就是高级货。
我顺利接过符文,正想跑过去贴上,但是那恶鬼已经发现了端倪,或许是忌惮那符文的厉害,它用尽全力挣脱了鬼娃的束缚。鬼娃受到了刚才的冲击,似乎一下子丧失了斗志,又缩回到很小的状态,躺在一边,哇哇直哭。
那恶鬼使出一掌,只是单纯的掌风,就把我打出去很远。符文脱手后被吹到了半空,然后飘回到了冷漠的面前不远处。
“是时候结束了。”那恶鬼说道,然后蹒跚着走到冷漠的面前,一把把冷漠抓到面前,用一个手指在他身上游走,好像随时就要把他撕裂一般。
“不。”我一只手举起来,撕心裂肺地大喊着,突然,这手心里面划出了一道光束,照在了那恶鬼的身上,恶鬼的健壮的身体突然开始急剧收缩,肌肉也慢慢地变小,我甚至都能听到骨头敲碎的声响。
冷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那恶鬼抓住自己的手慢慢地变得小了,而且力气也没有以前那么足了。他捉住时机,接过黑白无常默契扔过的‘金箍棒’,冲着那恶鬼的头部就是当头一棒。
那恶鬼痛苦倒地,身体已经不及原来的二分之一,再与冷漠较量,战斗力自然下降了不少,再加上刚才那当头一棒,已经无力支持。冷漠瞅准时机,拾起符文,贴到了那恶鬼的头部。
那恶鬼就像是瞬间被定住一般,不再动弹。这时它的全身就像是减肥过度一样,凭空增加了很多很深的褶皱,就像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已经不复当年之勇了。
事情应该到此结束了吧,我赶忙跑向了冷漠,只见他已经瘫软在地上,像是昏死过去。我赶紧拨打了急救电话,希望冷漠可以撑过难关。
黑白无常带走了这个被封印的恶魔,而且还带走了鬼娃,说是帮我医治一下他幼小的心灵,不久便会送还给我。
不久,我们俩都被送到了医院。
我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挫伤和皮外伤,但是冷漠就不一样了,肋骨都断了好几根,内脏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了伤害,直接被抬上了手术台,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手术,又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我一直陪在医院,但是翻遍了冷漠的手机,也没有找到关于他家人的任何信息,后来不得已问了他原来的同事,这才了解到,原来冷漠是个孤儿。
一天晚上,我穿着灭菌服正在陪床,突然,只见黑白无常带着几个油光粉面的领导模样的人来到了这里。
他们示意我不要出声,其中还有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对着周围的仪器看了一遍,又大致看了看冷漠,然后对周围的人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就都走了。
几天后,冷漠便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我一直寸步不离。冷漠脸色好了很多,但是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依然心有余悸,他似乎对于自己最后时刻的偏执,感到后悔自责,表示并未顾及上大家的安全。
他夸我一次次跑上去的时候很勇敢,不过真的担心那恶鬼会因为厌烦而撕碎我,还破天荒地说我智商提高了,进步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撕碎我吗?”我问他。
他倒很释然:“因为你丑呗。”
十多天以后,冷漠出院回家修养。虽然伤口都已痊愈,但是内伤还需静养,不能做剧烈运动。我每天都变着法地给冷漠做好吃的,虽然做得不是很好吃,但是我一直在努力。
不过,也有不速之客叨扰。
傍晚,当我开门的时候,芷薇还抱怨着冷漠:“怎么好几天你家里都没人呢……”
但是看到我后,脸色接着就沉了下来,眼睛毫无感情地瞧了我一眼,语气竟然有些刻薄:“那公寓你还回去住吗?”
我尴尬的笑了笑:“冷漠受伤了,我只是来照顾他几天,没什么别的事。”
她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冲进屋里,心疼地看着冷漠问长问短,还不停地嘱咐这个,嘱咐那个,最后转过头排挤般问我:“我能单独给冷漠做顿饭吗?”
单独?我感觉自己已经被定性为多余了。
我也不想争什么,就从冷漠家悄悄出来,走到街上散心,幸亏兜里还有几块钱,然后买了一个肉夹馍,找了个地方慢慢地吃着。
啃着啃着,我就想哭,但是始终没让眼泪掉下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多了三年的阳寿,我已经很知足了,总不能自私地再去占有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吧?
从外面溜达到很晚,我才回到冷漠家。
冷漠在沙发上等我,看见我说道:“上哪里去了,我喝水还得自己出来倒。不是说好要伺候我的吗?”
我赶紧把他扶到床上,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并没有接过杯子,而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想挣脱,可是却没有力气。
“不行,这样,呃……”我还是努力把手缩了回去,杯子的水洒在地上。
“我再去倒一杯。”然后逃跑了。
这算示爱吗?
冷漠离不开自己,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对我也是有一咪咪感觉的。
我开心,但更多的,还是心塞。
感情最远的距离,就是生与死吧。
我能再次活过来,已经占了便宜,但更多的,比如爱情,是不该肖想的。
我不能在这里继续住下去,这样会让芷薇误会。我应该尽量撮合芷薇和冷漠,芷薇是个好女孩,我也很重视这个朋友,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同时失去了理智和友情。
等冷漠可以自理之后,我便不告而别,离开了那个让我感觉踏实而温暖的小窝,算是跟冷漠在感情划清了界限,然后又回到了公寓里。
芷薇变了,见我只是礼貌地点点头,甚至连一点笑容都没有。我们只是分开了几天,却从生分变得愈加陌生。
我不想过多解释,其实感情的事情只能等待时间去辩证和解,过多的解释更是能引起更大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