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悠然愣了一下，想明白左淑雅说的话后，一张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这话说得好象她和顾青城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似的。
而其实，他们之间说得好听点是床伴关系，说得难听一点是炮友。
她想从他那里得到钱，他想得到她的身体。
仅此而已。
“傻愣愣地杵在这里做什么？要去还不赶紧去！”左淑雅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陆悠然回过神来，和左淑雅道了别，急匆匆地走了。
看着陆悠然的背影，左淑雅不由叹了一口气。
顾青城检查完身体回来，发现病房里就左淑雅一个人，眼睛搜索了一番没看到陆悠然的身影，不由拧紧眉头。
“怎么了？”见他不开心的样子，左淑雅一脸关切。
顾青城不语，大步走向病床，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左淑雅小声嗔道，满满的都是宠溺。
“之前很巧的在街上碰到你儿子了，说是要请你吃饭呢，还不赶紧去做个头发，换套衣服！”顾青城话里的讽刺意味儿很浓。
听了这话，左淑雅的脸色骤变，“他不是说要过几天才回来吗？怎么……”
“大概是想提前回来给你一个惊喜吧！”顾青城抓过枕头垫在身后，头靠在床头上，神情慵懒，“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开心啊？”
左淑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
顾青城抿唇一笑，“怎么？母亲大人。”
他特意加重了母亲两个字。
左淑雅不理他，站起身来往外走。
等到左淑雅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顾青城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寻不到陆悠然的人，急急地开口：“陆悠然呢？去哪儿了？”
左淑雅正要迈步出去，听到他这话后，不由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她说去看朋友，至于什么朋友，我没问。”
“怎么？难道说，你害怕她走丢了？”左淑雅难得看到儿子这副焦急的样子，刚刚心头的阴霾也散去了不少。
“我，我怕什么！”顾青城不承认。
陆悠然是小孩子吗？怎么可能会走丢。
不过，像陆悠然那样蠢的女人，倒真是有可能会走丢。
“给她打个电话吧！”看儿子一副别扭的样子，左淑雅失笑。
这都多少年没看见过儿子这副模样了。
顾青城把眉一挑，“你要想打你打！”反正他不打。
左淑雅当真掏出手机来。
顾青城一看左淑雅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就在这时，左淑雅的手机铃声恰好响起。
左淑雅和顾青城都同时看到了上面的号码，两人脸色都同时一变。
左淑雅抬眸看了一眼顾青城，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
顾青城冷哼一声，抽掉身后的枕头躺进了被窝里。
顾亦城这次回来，想干什么呢？
左淑雅握着手机，转身出了门。
……
陆悠然问了洛锦辰才知道秦明朗的病房号，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一路上，陆悠然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
可当她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心情还是有些忐忑。
如果林明朗告诉秦明朗父母，秦明朗是因为她而出的车祸，照着秦母那样的性子，不把她抽筋剥皮才怪。
有护士走过来，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陆悠然，“请问，你是要去看病人吗？”
陆悠然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
护士叹了口气，“我劝你最好现在别去！”
陆悠然眯了眯眼，心里闪过一抹不祥的预感，“怎么了？”
“病人的情况很糟糕，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植物人听说过吗？他就会成那样的人，现在病人的家属可激动了！之前有个主治医生就被病人的家属给打了，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
护士的一席话立时在陆悠然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眼眶一热，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样……”
一瞬间，脑海里涌出来的全都是秦明朗的样子。
开心的，可爱的，深情的，生气的……
陆悠然却始终无法想像出秦明朗变成植物人躺在床上的样子。
护士伸手把她拉起来，随后推门进了病房。
陆悠然浑身发软地靠在墙壁上，脑子里很乱。
“去把你们的主治医生叫过来！快点！你要不去叫，我就去告你们……”秦母叫得歇斯底里。
陆悠然用力地攥紧小手，心口一阵剧烈的绞痛。
“伯母，你别这样，来，先坐下来休息。”是林明媚的声音。
“你个扫把星，肯定是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的！滚得远远得，不准让我再看到你！”秦母的吼声传入陆悠然的耳朵，莫名的有些心酸。
秦母一向刻薄，可对秦明朗却是真的好。
平时秦明朗要是受一点点伤，她都非得拉他去医院做全身检查，生怕他出什么事。
现在秦明朗这样，她当然是受不了。
陆悠然的情绪很低落，不断的责怪自己。
其实，真正的扫把星是自己。
要不是她，秦明朗怎么会这样！
“伯母，不是我，不是我！害明朗变成这样的人是陆悠然，是她！”林明媚的声音听起来明显的有些急促。
陆悠然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陆悠然！我要杀了她！”
秦母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陆悠然头皮发麻，心头想着是不是现在就逃。
然而，陆悠然的想法都还没来得及实施，病房门就被人大力的拉开了，“我要去找陆悠然那个扫把星！”
秦母的话音刚落，陆悠然的眼神就正巧和她对上。
看到陆悠然的那一瞬间，秦母的眼里能够喷出火来，不顾形象的朝着她扑了过来，“陆悠然，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陆悠然毫无防备，身体后仰倒在地上，头磕在地板上，发出很响的声音。
秦母的身子也跟着扑下来，骑坐在陆悠然身上，抓起她的头发，扬起手，左右开弓，‘啪啪’几个耳光打下去。
陆悠然的脸立马就肿了起来。
“我要杀了你！替我儿子报仇！”秦母嘴里叫嚣着，手上的速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