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若,昨天的事真的没关系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弱弱的说。
陈欣若抬眼看了穆天骆一眼,又转向我:“童童,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这么可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你。”
本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可经她一提,我像是再次身临其境,那种被众人自责的不堪再次泛上心头。
“不过,好在你现在有了工作,也总算让我心安了不少。”
“欣若,”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再说了,你之前已经帮我很多了,还把我介绍给你们总监,是我辜负了你的好意,真的跟你没什么关系。”
她点点头,不再多说,饮下一口果汁后看向穆天骆:“对了,我还一直没来得及谢谢穆总送我的花呢,今天这顿饭算我请客了。”
穆天骆放下酒杯,抿嘴一笑:“既然有人请客,那我也就不加推辞了。”
陈欣若将头一摆,笑得很风雅:“请穆总吃一顿饭而已,是我的荣幸。”
穆天骆也随之一笑:“不过有件事还是要讲清楚的好。”
“哦?什么事?”
“我并没有送过花,陈小姐可是要谢错了人。”
陈欣若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尴尬地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话:“那,那我住院的时候,床头上的花是谁送的?”
其实,我很不想打扰两位,可事情的确是跟我有关,只能闷着头皮轻声咳了咳:“欣若,你病房里的花,是我送的……”
“是,是吗……”她尴尬地端起酒杯连喝了两口,呛得咳嗽起来。
为了缓解尴尬的场面,我赶紧问穆天骆:“对了,欣若送你的领带,你有看到吗?喜不喜欢?”
“她送的?”穆天骆皱紧了眉头,一脸的疑惑,随后又恢复了自然,改口说道:“什么领带?”
“就是那天晚上被我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的那条蓝色格子的。”
“你没跟我提过。”他埋怨地看着我,将所有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我以为是别人的东西,早上就让陈妈处理掉了。”
“处理?”我暗暗喘着粗气,已经不敢去看欣若的脸色了。
这时,穆天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去洗手间接了通电话,回来说了声有事忙就离开了,留下我和陈欣若两个人,整个包间里空气顿时稀薄了不少。
“欣若,对不起哦,都怪我没有交代好……”
“没事的童童,是我自己没有处理好,怎么能怪你呢?”
我还要说什么,她接过去话,像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你今天去天雅上班了,感觉怎么样?”
我耸了耸肩:“还可以吧。”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总之我之前跟你说的,你放在心上就好了,平常多注意着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嗯。”放下玻璃杯,我抬眼看着她:“对了,你们最近这么忙吗?看你天天加班。”
“是啊。”她朝我一笑,表现的一脸无奈,“刚接下了个秀场,要连夜赶制方案,甲方那边要求……”
说到一半,她收住了话,看向我的眼神有一丝闪烁。
我自然明白,以后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公司里的事自然是要保密的好,不过我没想到她一瞬间就想了这么多。
许是察觉到我在想什么了,她失笑了一声:“童童,你也别怪我多心。等你真正的走进公司上班,你才会发现职场里的水真的很深,就连平常相处的同事之间,你也不能太对别人掏心掏肺,哪怕是对方表现的对你多好,你都要防着点,不然到头来受伤的是你自己。”
听了她的话,我点点头,我又何尝不知道,对谁都不能太掏心掏肺,现在的我不就是个例子吗?
“我目前跟大家都不太熟,而且我去天雅上班,也没想过升什么官,挣什么大钱的,养活自己就可以了。”
“你这么想,可是别人不这么想你啊?你的存在,要么被他们当成升值路上的阻碍,要么当成垫脚石。两者,你愿意当哪个?没得选择。”
她朝我摊了摊手,似乎想说,她变成这样也是被人逼得。
“我知道的。”吃一堑长一智,这一点我是深有体会。
“好了,坐的这会子也不短了,你怎么过来的,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去?”
我反应过来,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的确是该回去了。忙忙活活的一整天,回去好好睡个好觉犒劳下自己。
来到别墅门口,我让欣若进去坐一坐在走,她推脱说手里还有事要忙,说话间,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猜想着估计是穆天骆的事让她心里不舒服了,也就不再多留她:“那你路上慢点开车哦,回到家记得跟我发条信息。”
“好的,童童,goodnight!”她朝我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穆天骆不知道又去忙什么了,一晚上不回家,我自然也乐得个清静。
大早上被床头的闹铃吵醒的一瞬间,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已经上班的人了,不能再随意睡懒觉,匆忙洗刷玩,冲去楼下。
更让我惊讶的是,陈妈已经做好了早餐,站在楼梯口,像是算好了我会在这个点下楼似的。
“早上好,钟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祝您用餐愉快哦!”
“陈妈,你太赞了!”我忍不住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我边吃着早餐,边刷着早间新闻,看到上面报道的一串熟悉的名字,差点被嘴巴里的荷包蛋噎着。
我抓起手边的玻璃杯,仰头将牛奶喝尽,然后意犹未尽地读着那条钟瑜安大闹郑氏公司,惹得客户不满摇头离去的新闻。
“看来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是不错的。”
关了新闻,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穿上外套,抓起衣架上的包包跑出了门。
没走两步,包包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随手挂掉,可理智制止住了我。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钟国栋的声音,在我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威严命令的口气,全然没有慈爱父亲该有的面容:“早上的新闻你也看见了吧?”
“看见了,怎么了?”我忍不住冷哼一声,他们闹他们的,管我什么事?
“事情闹成这样,你也该收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