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安安烦闷地移开头,看着我的眼神里有些怨念,“那天我问小张突然带走你是因为什么,结果他一直支吾着不说,提到你,我总觉得他脸色有些不自然,所以才怀疑他是不是对你……”
“打住!”我真是太佩服这孩子的脑洞了,不过想想小张估计是被我和冯岚的对骂给吓到了,所以才会这样吧。
“小姐姐,没谱的事麻烦您不要胡思乱想的好吗?”我摇晃着她的脑袋,真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浆糊,“你要是能把这份想象力用在服装设计上,我估计下一个上台展的设计师就是你的!”
她一把揪开我的手,表现的很是不屑,“切,我才不要。”
“钟琳童在吗?请问谁是钟琳童!”正打算午休,门外进来了一群穿着警察制服的人。
他们对着照片对了对,确认我就是钟琳童后,其中两人走到我面前对我出示着逮捕证:“抱歉了钟小姐,由于您被人指控巨款偷窃罪,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我怔住了,呆呆地问道:“你们说什么?巨款偷窃?偷谁的?”
“请跟我走一趟,不配合的话,就别怪我们强硬了!”对方丝毫不给我解释,扭着我的手臂就往外走。
“放开我!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偷谁的了,说清楚,不然我不走!”
办公室的门外围堵满了人,他们脸色各异,看着我这位新来的同事被警察反扭着手臂从大楼里带走,没有一个站出来解围。
身后指点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被扭进警车里,我闭上了眼睛,想哭都哭不出来。
“说,钱是从哪儿来的!”
审讯室里,我坐在审讯室的铁皮椅子上,屁股下的冰凉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全身各处,让我忍不住浑身发抖:“郑泽野打给我的。”
“郑泽野是谁?说清楚!”
我抬头看了眼冲我声严色厉的男人,垂下眼帘:“是我丈夫,郑氏集团的负责人。”
“你丈夫?”
“是的,不过已经在办离婚手续了。”
“这不是我们今天要问的,他当时打给你钱的时候,有其他人在场?”
“没有。”
“你再想想,确定没有?”
“没有。”
对方整理着笔记,登记完信息又看向我:“你跟钟氏之间是什么关系?”
钟国栋说我以后不再是他的女儿,那我从此后跟钟氏还能是什么关系?
见我没有回答,他敲着桌子,声音突然提高:“你跟钟国栋是什么关系?”
我忍不住冷哼:“我想知道,我到底偷了谁的钱?”
“冯女士以钟国栋的名义控告你私自转移巨额资金,未经当事人准许。”
冯岚?不对啊,钱是郑泽野打给我的,什么时候变成了钟国栋的名义了?
“这是没有的事!”我猛地来了底气,不自觉中提高了声音,可仔细一想,又觉得那里不对。
这笔钱的出处一查便知,他们在抓捕我之前,不可能没有查过,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私人银行卡的五十万进账是从尾号371的银行卡里转出去的,而这张卡正是钟国栋名下的一张白金卡。”
什么?那笔50万的进账不是郑泽野打给我的,而是我父亲钟国栋?他为什么会打给我?是因为我同意离婚了,这笔钱是补偿我的,然后被冯岚查到了才想法设法地诬陷我?
“钱是谁打给我的,我当时并没有细查,但确实是由别人转给我的,怎么就变成了我私自转移了呢?”
警察对于我的辩解丝毫不为所动,将一真空袋拿到我面前来:“就是这张卡上面的50万现金转移到了你的银行卡名下。而这张卡,是在你的上衣口袋里找到的。”
“什么!”我失控地站了起来,被人从背后一把摁了下去,盯着那张白金卡,任我想破了头都想不到它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的口袋。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不可能,不可能!”慌乱中我发出的声音都在发抖,恐惧传遍全身各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怎么可能会有钟国栋的银行卡,你们这是故意陷害!”
“安静!”主审的警察不耐烦的敲着桌子,拿过来一份文件书递到我面前,“如果你无法证明整件事情跟你无关,我们就只能暂时将你收押看管了。”
在看守所呆了一天一夜,我脑子乱得没有任何头绪,他们说银行卡是在我上衣里搜到的,除了穆天骆,暂时只有欣若去过我的房间。
对于她,我觉得不可能,毕竟她是我从大学到现在的好朋友。
可是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出任何其他的可能。
“蹲局子的滋味怎么样?”略带阴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抬起头,发现竟然是穆天骆,他嘴角上扬,可眼底没有丝毫笑意。
“穆总是特意来嘲讽我的?”我移开眼不想理他,一副距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他眸子微眯,脸上隐隐有些不耐。
我干笑一声,眼睛里升腾起一片氤氲,已经这么狼狈了,还要在他面前表现的更可怜吗?
“我没有期盼任何人来救我。”我自嘲地笑了笑,抬手抹掉眼角不小心掉下来的泪珠。
“我越来越怀疑你的利用价值,除了给我添麻烦你还会什么?”不知道是我倔强的模样惹怒了他,还是他真的对我失望了,他的话里带着几分怒意。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气急了,站起来吼道,将这两天压抑的委屈全都喊了出来。之前我帮他打压郑泽野的公司,他怎么不说我没有利用价值?
“就凭我能让你走出这间牢房,而不是被判两年有期徒刑。”他的音量提高了几分,周遭的气压冷的吓人。
我扶着墙,努力止住发抖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两年有期徒刑?可是我没有偷窃他们的钱,没有!”
“你跟我说这些有用吗?”他捏住我的下巴,逼我和他对视,咬牙道:“你不是还想着对他们手下留情吗?嗯?钟琳童,这就是你心软的下场!”
“你不要再说了!”我捂着耳朵,在这一刻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他的声音!
“穆天骆,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和同情,你也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嘲笑我,你走,我坐牢也不要你的施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