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握着安安的手,示意她说话声音小点:“没什么的,谢谢你安安。”
“哼,我就瞧不惯这种人,得意的时候比谁都张狂,就不想想她也有才尽的时候。要我说,上次她谈成的那笔大单纯属瞎猫碰上了死老鼠,什么田园风格,在我眼里就一乡村风!”
我噗嗤一笑被她逗乐了:“你这张嘴,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可不能逢人就随便乱说,不然你这样早晚会被Alina听见,到时候,就凭她这脾气肯定是得理不饶人。”
“嗯啦,我知道。”她撒娇地朝我笑了笑,继续吃着她的小零食画起样稿。
“对了,这一次trekato的设计稿,谁通过了?”一想到那份做到一半就放弃的样稿我就心痛,虽然已经错过了投稿日期,但我还是打算将它做完,毕竟有始有终是对作品最起码的尊重。
“刚交上去没多长时间吧,总监审核的话怎么也要一周左右。”她往嘴巴里塞了颗榛果,“对了,你的主题是什么?能透漏给我听听呗?要是你能选上了,看看我能给你打个下手不?”
我一脸痛惜地朝她摇了摇头:“我没交上去。”
“什么?为什么?”她比我还激动。
“我……”总不能说是因为被绑架了才错过吧,告诉了她之后肯定全公司的人都会知道我没有去工厂。
接着,以她丰富的想象力,总归会想入非非,要是再让他知道我是被穆天骆救下的,以后我出现在公司就别想肃静了。
“是觉得自己特没信心吗?”我正挠着脑袋思考着前天发生的事,一时跟不上她的思路,被她猛地一拍吓了一跳。
“额?什么?”
“嗨,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要相信自己,就凭你的本事,能被悦己的人一眼相中,而且还特意拍了负责人过来跟咱们谈合约,就这一点你也有资本在公司里横着走了!你有本事你怕啥?”
我为难地扯了扯嘴角,实在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安安,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她不问为什么请她吃饭,也不问请她吃饭都吃什么,直接开口答应,“好!”
紧接着我就看见她打开电脑的搜索框,输入附近有哪些新开的特别好吃的地方!
我揉着额头,继续画起没有画完的样稿,坐等着晚上被她狠狠宰一顿了。
听到钟瑜安被逮捕的消息,已经是三天后,徐陆特意把我叫到办公室告诉我这件事。
“恶人自有天收,我只是没想到,当年他们诬陷我私吞钟氏公司的公款,其实是他们自己挪用了钱,更没想到,他们两个从我结婚后没多长时间就勾搭在一块了!”
我捏紧掌心,恨不能一拳打在他们脸上,两个人不知道羞耻为何物,怪不得能搞到一块去!真的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都过去了,你也别想太多,人要学会往前看才能甩掉身后的泥泞。”徐陆说话总是文气满满让人心安,虽然像是听鸡汤,可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愿意一饮而尽。
“谢谢徐总,我会的。”
他颇为欣慰地点点头,看向我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仿佛三月的春光照亮人心底的阴暗:“对了,还有件事,trekato的设计稿你做的怎么样了?”
我有些为难地搓了搓手手,凝眉道:“还没做完,而且也已经过了交稿的期限了。”
“暂时还没开始审核,你做完的话先发我邮箱,我帮你转发过去。毕竟这两天你这边出了些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谢谢徐总。”我一听激动的差点从座位上站起来,能遇上这样的上司,真的是太幸福了!
走到门口,我纠结再三还是问出了口:“那个……他的伤怎么样了?”
徐陆手里敲着签字笔,目光从我脸上转开看向别处:“好像,不太好。”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我一激动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反应过来失态立刻惊讶地捂着嘴巴,强制压下内心的忧虑,“是病情恶化了吗?”
徐陆耸了耸肩:“我也是听说,这几天忙,一直没有时间过去看他。”
我怀着心思走出了他的办公室,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下班过去瞧一瞧,毕竟穆天骆是因为救我才受伤了,于情于理我都有照顾他的责任。
打车到了别墅,穆天骆不在家,我看到陈妈立马问道:“穆先生去哪里了?”
“大概是回公司了。”
“他的病不是还没好吗?怎么就去公司了?”我一听又急了,这人就这么拼命么,连身体也不顾了!
陈妈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穆先生不一直就这样?生病了也不顾及身体,什么都没有工作重要,我们想劝也不敢劝。”
我有些站不住了,翻出他的号码打了过去:“你现在哪?”
说出口才意识到有些质问的语气,好像我跟他还没有熟络到管束他的地步吧?
“有事吗?”许是没料到是我,他停顿了一会,语气淡然地问了一句,好像没在意我刚才的唐突。
“为什么不在家养伤?身体重要还是工作重要?”我心口憋着气,虽然已经很克制了可还是言不由衷地问出了口。
“你打电话就为这事?”
“那不然呢?”
“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随便打电话。”他冷冷地扔下这句话就将电话挂断,留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气的直转圈。
陈妈站在旁边,听着我打完电话,也表示很无奈。
“他晚上回家吃饭吗?”我收起手机,心里一阵惆怅。
“基本不在家吃。”陈妈摇了摇头。
“那他一般都几点回来?”
“很晚,有时候我们都睡下了,直到第二天才知道先生回来过。”
我扶着额头,太阳穴隐隐作痛,我以为有私人医生照顾他就可以放心了,可谁知道他这脾气哪里是医生管的了的。
我留下来跟陈妈一起做了一桌子的饭菜,都是按记忆中他爱吃的口味做的。
穆天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钟了,看见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又看向餐桌上的饭菜,凝眉道:“你们还没吃?”
我站起来看向他:“等着你呢。”
“我吃过了。”他说完,回头示意身后的助理将文件放到他书房,接着上二楼进了淋浴室。
助理从书房出来,我叫住了他:“最近先生怎么会这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