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嗯,欣若的脚扭着了,我送她过来。”
穆天骆简单地嗯了一声,片刻又开口:“都很晚了,你怎么回来?”
我看着走廊尽头窗户外面的夜色,淡定的回道:“没事的,待会我打车回去。”
他没说什么,收了线。
我有些纳闷了,他给我打电话过来是干什么的?
陪欣若打完点滴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先叮嘱她给公司领导请个假,然后叫来了护士给她换药。
“童童你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那就等你休息下我再走。”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来,她比我先反应过来,扬着脖子朝门口看去。
门推开,走进来一双笔直修长的大腿,我顺着完美的身形看上去,噔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你怎么过来了?”
“这么晚不回家,我自然要过来看看。”穆天骆走近,单手揽着我的肩膀眸色淡然,跟他话语里的关切不相符合。
自他进来后,欣若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移不开目光:“天骆,你来了?”
“来接童童,没想到这么巧又碰见你。”穆天骆从我身上转移开目光,看向她的眸色更淡。
刚才明明告诉过他了啊?我斜着眼瞪他,他这么说就不考虑欣若会怪我的吗?
“是啊,又见面了,只是没想到会在医院里。”欣若自嘲的笑着,声音软软糯糯,双手绞着被角有些不自然。
“是陈欣若的病房吗?麻烦她的家属过来一趟。”
小护士推开门缝,晃了晃手里的缴费单。
“好的,我马上过去。”我走了出去,将欣若的医药费用缴纳齐全。
回到病房,刚推开一点门缝,看见里面的景象顿时止住了脚步。
之间欣若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砖上,双手紧紧地抱住穆天骆。而穆天骆犹如雕像一般笔直的站在原地。
下一秒,他突然附身朝欣若贴了过去,蠕动着喉结似乎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随后欣若惊恐地将他推开朝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嘴唇发白地摇着头。
我不清楚穆天骆刚才说了什么,也不清楚欣若为什么会去抱他,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的似乎还有很多。
在进去之前,我象征性地敲响了门,留给他们足够的整理情绪的时间才抬脚进去。
“欣若,要听医生的话,记得按时吃药哦。”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药放在她床头上。
她没有抬眼看我,还是保持着低垂着脑袋的状态,只不过脸色发白,看起来状态不佳。
我看向穆天骆,期待他能说句话打破眼前的尴尬,然而他淡然的眸色不曾有异常:“不早了,就别打扰陈小姐休息了。”
说完,不等欣若从茫然中反映过来,拉着我走出了病房。
“喂,你还没等我跟欣若告个别呢?”我有些气短。
“生离还是死别?”他口气里猛地严厉起来,吓得我不敢再说话。
我撇着嘴吧不再搭理他,被他继续像拎小鸡一样拎上了车。
车上只有发动机的引擎声,穆天骆不大习惯收听音乐,也不大习惯发出其他的响声。
我安静的如同不存在,左右看着窗外的夜景,忍不住感慨夜里比白天美。
“心里作用,明明景都是一样的。”他冷嗤。
我气蹶蹶地否定了他:“景是一样,不过白天和夜里还是有区别的,比如说灯光啊霓虹啊,这些后期人为添加上去的,更添了一份现代都市的美。”
他懒得跟我争辩,继续安静的驾驶着方向盘。
“去你那边?”看着路线行驶的方向,我又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依旧没有搭理我,直到将车身停在别墅的院落里才松了安全带,示意我下车。
我不再多话,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刚要准备洗刷上床睡觉,突然被一只大手拉进了书房。
“这么晚了还要加班?”我疑惑地问出了声。
穆天骆并没有回答我,从书桌上的文件夹里掏出一沓照片摔在桌子上。
我好奇地看向他,不清楚他到底要让我看什么,走近了随便拿起一张,看了一眼就立刻甩手扔掉。
“这,这是……是你拍的?我跟他……我们真的没有……”
“这些照片就是今天被你送进医院的那位,私下联系我,发给我看的。”
我昏沉的脑子瞬间被这句话惊醒,下意识地摇晃着脑袋自我催眠者,不可能。
照片上拍下的是我跟郑泽野相互拉扯的画面,而穆天骆却亲口告诉我了拍摄的人,是陈欣若,这些照片也正是她亲手交给他的。
欣若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摇着脑袋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之前没有告诉你,怕你承受不住,不过到了现在你心里也该有个底了。”穆天骆淡淡的说道,将照片收起来放到搅碎机里处理掉了。
“那你跟欣若之间……”
“正如你看到的,什么事都没有。”
我想到了他伏在欣若耳边说的话,他知道我看到了却没有告诉我,应该是觉得我没有知道的必要了吧?
“那你之前还送她玫瑰花?”
听我说完,他干笑了两声:“她非要说是我送的,那我只能背上这么个罪名了。”
欣若竟然在骗我?她那么喜欢穆天骆,却为了得到他而欺骗了我吗?
“你告诉我这些,是让我们反目成仇?”
“该怎么选择,交什么样的朋友,都在于你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看到的。”说完,他走出了书房,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怔了很久。
茫然若失的走回卧室,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找不出记恨欣若的原因,可也找不到原谅她的理由。
如果这些事情真的是她做的,而我在她的心里被她放在了什么位置?如果这些事情不是她做的呢?不会,穆天骆的确没有欺骗我的必要。
本以为一夜未眠,然而闻着房间里淡淡的飘香,我竟很快睡着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穆天骆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套了件棉质的大码睡衣,手里握着遥控器看早间新闻。
“郑氏股票大跌,掌权人一脸愁容紧急召开董事会议……”
郑泽野?难怪他最近没有过来骚扰我,原来是公司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