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咽着喉咙等着徐陆的长篇大论,然而他什么也没多讲,按了免提吩咐小张从资料库里调出邵波波的联系方式。
“按说他离职后就跟公司没有任何的联系了,这份资料是他入职时填下的,这是我唯一能帮到你的。”
“谢谢徐总,”我激动地接了过来,记下电话号码后又还给了他。
回到办公室,我才拨通了电话,打算先把他约出来之后的事情等见面再说。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打不通?难道从公司里辞职后,号码也换了?我失落地将手机扔去一边,长长的叹着气。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特意叫上了安安,说了好半天的闲散话才转回正题上:“你跟邵波波有联系吗?”
她看了我一眼,继续往嘴巴里填着米饭:“那个呆子啊,我跟他有什么联系?半天闷不出一句话来。”
说完,她那双好奇的小眼睛暧昧地眯了眯:“他不是已经离职了吗,你打听他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我摆着手,打散掉她的胡思乱想,故作没事似的应付道。
这件事我暂时打算不告诉安安,她嘴巴大没准第二天就能给我传的整个公司都知道:“对了,你不是有他的球球号吗?”
“我没有啊。”她立即矢口否认掉,神态自然的像没有说谎一样。
“当初我加上你的球球号就是从他那里要过来的,你还说没有!”我丝毫没给她留颜面,当面戳穿了她。
“是……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他的号呢?”她继续往嘴巴里扒着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不记得了。
“待会你帮我找下吧,找到后记得发给我。”
“你加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嚼着一根青菜,心思全完全不在饭菜上,“他离职的事毕竟跟我有关,我心底过意不去,想请他吃顿饭当面说开这回事。”
“哦。”她淡声应道,似乎放下了心底的疑惑。
“对了安安,Kaven生日趴上你后来去哪里了?我找你找不到,打你电话也没有人接。”
“那个,我……我后来……”她咬着手里的筷子,脸颊上慢慢爬上了一层绯色,“我不是跟你说我看见吃的就控制不住吗,后来我就……”
“可我一直就没有离开食物区,怎么也没有看见你呢?”
“这个……”她清了清嗓子,动着喉咙,“后来我……我去了洗手间了吧?”
见我还要问话,她立马神采乍现挡在了我前面:“嗨,你还在这里埋怨我呢,我当时从洗手间回来怎么找你都找不着,我还以为你看见什么帅哥把我抛弃了呢!”
听了她的话,我平静地应了一声,吃完盘子里的米饭独自起身,“那我先走了,你回去记得把他的号发给我。”
离开后,心口那种难受的窒息感再次席上心头。安安没有对我说实话,她因为什么离开了我不得而知,让我心寒的是她为什么要瞒着我?
如此细想来,似乎就连参加这次趴都像是有意拉我过去的,又独自把我抛开。
“给,这是邵波波的QQ号。”一个小时后,她出现在我面前,将一张写着数字的纸条递到我面前。
“麻烦你了,安安。”我很久没在她面前说出这么客气的话,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了距离感。
我不是天生喜欢疑心的人,当初郑泽野背着我出轨,直到他的行迹败露后,我才发现蛛丝马迹。接着是欣若,我潜意识里,还是选择不相信她会那么多我。
安安站在我办公桌面前,良久没有等到我抬头,悻悻地离开了。
加上邵波波的QQ号,直到第二天我才收到他加回我的消息提醒。
“请问是邵波波本人吗?我是钟琳童,有些事情想找你当面谈一谈,如果方便的话请电联我。”下面附上了我个人的联系方式。
可等了一个星期左右,他也没有给我打电话,再后来无论我怎么留言他都没有回我。
若不是看到头像是他本人,我都要怀疑安安给我的号码不是他的。
不过让我更加心凉的是,欣若一次也没有跟我联系,我仅少认识的几位朋友和同事,就这么与我断了联系。
下班回公寓的路上,没想到曾梵给我打来电话:“钟小姐晚上有时间吗?徐总说您上次煮的粥想吃没有吃上,一直记着,现在正在穆总的别墅等着您呢。”
“穆总的别墅?”我干笑了两声,“徐总若是想吃来我公寓就好,我煮给他吃。”
曾梵没料想到我会这么说,赔笑了两声:“公寓毕竟是钟小姐的私人住宅,徐总哪里好意思过去?”
“是吗?”我随口应道,这几天心情无比低落,“那明天上班前我煮好了给徐总送过去。”
没等他说话,我收了线,打开门将包包随意往地上一扔,整个人趴在沙发里一动也不想动。
也不知道躺了多长时间,长到我都睡着了,耳边听到电话声响才惊醒。
“喂?”
“有件事,我想你应该有兴趣知道。”
我艰难地扯着嘴角,却没有扯出一抹笑:“想问下穆总,是关于谁的?”
“你的朋友兼同事。”
“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我冷笑,真想捂住耳朵什么都不听,“我今天累了,以后再说吧。”
“以为躲起来当个缩头乌龟就能欺骗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穆天骆,你别以为很了解我!哪怕是我心底的恨意再多,哪怕是所有人都背叛了我,我也变不成像你现在这样的冷心冷血!”
冲着话筒喊完,我将手机扔了出去,砸在阳台的地板上,哐当一声,屏幕尽碎。
心底一个声音不停的质问我自己,我为什么要朝他发火,我有理由朝他发火吗?可是我就是想发火,想发泄,偏偏正被他撞上了吧?
可还是有另一个声音不停的萦绕在我耳边,嗡嗡作响。为什么不敢面对现实,为什么要这么脆弱?
我打开了音响,将声音放到最大,以此来冲击着心底的狂躁。已经失去过太多的人,不是应该更加勇敢吗?为什么却变得更加懦弱,更加害怕失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