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下去!”我拼命的砸着车窗,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直到精疲力尽,“我要见我父亲!”
“嗬?现在想起来你父亲了?”郑泽野挑着嘴角,笑的一脸得意,“可惜了,你父亲如今没有精力管你了。”
“你把我关起来,到底要做什么?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去找穆天骆了!”
“呵呵,你不去找他可他却在找你。”郑泽野手指悠闲的敲着方向盘,笑的奸诈无比。
“他找我做什么?”
“找你做什么?我怎么知道?或许,他还不知道我那天告诉你的事情,还想继续把你蒙在鼓里,好好捉弄你逗你玩呢?”
我将脸埋进双手中,绝望的闭上眼睛,“所以你就把我送到精神病院,让他找不到?”
“不错,他或许翻遍整个城市,也想不到我会把你藏在那里!”
如果我双手没有被绳子捆住,我想我现在一定会冲过去,跟这个渣男同归于尽。
郑泽野真的将我扔在了精神病院里,三天了,我成天成夜睡不着觉,耳边不是鬼哭狼嚎的哭声,就是发了疯的打闹。
我蜷缩在墙角里,生怕眼前的一群疯子趁我睡着的时候,对我做出法律都无法惩罚他们的罪行。
我无时无刻不期盼着有人来救我出去,可被关进来的时候,我分明看到郑泽野偷偷塞了一大把的钱给了这里负责精神科的一名大夫,叮嘱他让他“好好”照顾我。
我腿脚没有恢复好,每天还要遭受着病人的摧残。再待下去我一定会疯掉。这正是郑泽野想看到的吧?
穆天骆呢?他想看到我什么样子?痛不欲生?那他也如愿了!
“这里的院长是谁,麻烦出来下,我们是警察,正在搜查一位失踪的女性,请你们配合下……”
我拨弄开散落在眼前的长发,好多天没洗了,看到警察走过来对着人群一个个确认,最终把我带走了。
警务车上,靠着软绵绵的座椅,我终于睡着了,没来及去问他们带走我是去做什么。哪怕是去坐牢,也至少比呆在那里好。
醒来的时候,强烈的光线刺痛着我的双眼,让人睁不开,我缓慢的睁开一条缝,看见面前晃悠着两三个人影。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手里拎着医药箱。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是觉得身下的床铺很柔软很舒服,然后眼睛一闭又睡着了。
睡梦中,我听见耳边有人讲话,断断续续,似听清又听不清。
“我不明白,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让她看到被所有的人背弃,然后困顿至此?”
被问的男人,没有答话。
“如果是的话,我不插手你们的事,以后她再出了事,也不要再麻烦我帮忙。”
说话的男人离开了房间,整个屋里就剩下一直没有开口的男人,他静默了很久后,才淡淡的开口,声音轻飘的好似没说,然而的确是开了口。
“不是。”
我睁开眼睛能视物的时候,不知道日历牌已经翻过去多少天了,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粉嫩嫩的肉嘟嘟的圆脸,两颊上有几颗雀斑,高挺的鼻梁下面是一张不大不小的嘴唇,红通通的像擦了唇彩。
“小姐姐,你醒了?我都盯着你看了好多天了,可算醒了。”
她欢呼雀跃地蹦跳起来,一路跑出了房间冲着门外大声喊,“她醒了,醒了,穆哥哥你快来!”
没一会穆天骆从外面推门进来,站在了我身边。
我双眼从醒过来一直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好似那里有我感兴趣的事物,一直没有移开眼。
“醒了?”略微沙哑的男人的声音夹杂着磁性,很是好听。
以前他还是个大男孩的时候,声音更偏清冷,没有如今多了一份成熟的韵味。
我没有力气回他,又担心他多想,以为我不想搭理他,于是转动着眼眶朝他看过去,淡淡的动了动眼皮。
“想不想起来走走?一直躺着累了吧?”
虽然睡了很久,可还是说不出的累,我睁了眼睛差不多有几分钟了,累的又再次合上了,没有回他。
耳边脚步声渐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又有了力气,再次将眼皮掀开。
从床上下来走动的时候,是那位一直守着我的小姑娘扶着我。
“你呀,睡得人都肿了,再睡下去我都害怕你不会醒过来了呢。”她弯着一双月牙眼,天生的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很亲和,让人忍不住对她多几分好感。
“你怎么不说话呀?”小妹妹走在我左侧,弯过腰将一张俊俏的脸蛋伸到我面前。
“说什么?”我淡淡的开口,想朝她笑,却抬不起唇角。
“比方说你问我叫什么名字呀?为什么会过来照顾你呀?等等,随你问啦!”
我低头:“你想说我便记下,不想说也没关系。”
“哎呀。”她晃悠着我的手臂,“你怎么穆哥哥一样,很没有意思呢?都不知道好奇,不知道惊讶,真不明白你们脑子里面都在想什么。”
我艰难的扯着嘴角,没有回她。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扶着我走到了正厅的餐厅。看见众人已经到了,高兴的拍起手来:“哎呀,这次可算是齐了。”
穆天骆和徐陆都在,我踟蹰着脚步本想往回走的,可被小姑娘一路拖着坐在了餐椅上。
既然坐下就坐下吧。
因为行动不便,佣人帮我摆好了餐具,将几样菜夹在我碗里。
也不等他们开动,我先吃了起来,将米饭和菜一起吃光后扶着餐椅站了起来,“吃饱了,你们吃。”
估计是因为行动不便,我住的房间在一楼,回到房间后我将门带上,也没有反锁,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安静的看着外面的风吹动着树叶。
一切安稳如往日,只是心境不复昨。是什么变了呢?人没变,关系变乱了。
身后有脚步声,一声声走近,我没有回头,听声音大约是个男人。他顺手摸起来一条毯子替我盖在了膝盖上,受伤后医生说不能受凉,我也没放在心上。
“医生说再养一个月就能康复了,徐陆那边已经帮你请了病假,伤好了后,就可以去上班了。”
我看着窗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