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人敲门,郑泽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朝外面的人应了一声。
“不是说让你们看好她吗?怎么又跟过来了?”他寒着脸,冲门外说完又转回头来看了看我,“还怨我薄情,当初没有她一番瞎折腾哪里会变成现在这样子,让她出来还不够添乱的,真不知道钟家的老爷子是怎么想的!”
他从床上弹坐起来,拉开房门:“看好她,别让她醒了给跑了!要是看着药效过去了,就再给她喂一些。”
“是的,少爷!”
我咬着牙,要是能使上力气,一定会把舌头咬掉。
被叮嘱的那名佣人待郑泽野走后,来到我跟前,翻了翻我的眼皮,见我眼神迷离恍惚,认为药效还能撑住一段时间,转身又走了出去。
现在是我逃跑的好时机,可是我连坐都坐不起来要怎么逃?
我转动眼睛环顾着周围,就算我能站起来,门口有人把守,想逃出去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该怎么办才好?”
心底的声音不停的催促着我想办法,可是我脑袋依旧昏沉的转动不起来。
阳台上的窗帘被风吹得飘动起来,既然门口出不去,就只能指望着窗户口了。
郑泽野家的卧室在三楼,我要是就这么直接的跳下去没有被摔成脑震荡,至少也是会骨折。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被摔死也好过等在这里被他凌辱。
我握紧着身下的床单,拉动身子朝床沿移动过去,从床上掉下来后,我又掰着桌子的腿一步步移向阳台。
嗅着外面吹进来的暖风,我的意识清醒了不少,拉扯着窗帘扶着栏杆哆嗦着站了起来。然而我积蓄的力量全部耗完,已经没有力气打开窗户了。
门口突然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大概是那名佣人算好了时间,要进来再灌我一些迷药。
我心口扑通通跳着,此时此刻,我恨不能直接扑到郑泽野面前亲手宰了他!畜生不如!竟然想出这么卑鄙的手段!
房门还是被人推开了,走进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手里端着玻璃杯,另一只手里拿着药,另外一个看见我大叫起来:“快,拦住她!”
我惊慌的不知所措,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使出浑身解力哐的一声将窗户朝外推开,直直从三楼的阳台上摔了下去。
“啊!”
一声惨绝的叫声还没有来得及从喉咙里嘶吼出来,我就落到了地上,骨头摔裂的声音我都听得很清晰。
“不好了,她坠楼了!”
“快,快去叫郑先生!”
……
我不知道睡了又多久,意识全完涣散,也不清楚昏过去的这段时间,郑泽野到底侵犯了我没有,
醒来的那一刻,全身撕裂的痛楚席卷各处的神经末梢,疼痛让我早早的清醒过来。
“幸好她从楼上摔下去的时候,被院子里的大树挂住了衣服,后背着地才伤的不重,不然头朝下的从楼上栽下来没事也成植物人了!”
听着佣人在我耳边叨叨,我才明白过来怎么还活着,抬头看了眼被绷带缠的密不透风的大腿,伤口被包扎的不见痕迹,我却能感受到被树枝刮开的口子。
“当时流了满地的血,人都倒在血泊中,可真是给吓死了!”守在我床侧的佣人不停的跟看护我的小护士说着话。
我并不认识她,看样子应该是郑家新来的。
“也算是她福大命大,才留下了一条命,不然换成谁都不可能就这么活下来。”
我心里忍不住冷笑起来,我福大?换成哪个人有我这样的遭遇,一定不会同意这句话。
病房的门被人推动,我看到来人后立马闭上了眼睛,装作继续昏睡。
“护士,她怎么样了?”郑泽野走了进来,口气不紧不慢的问道,脸上丝毫不见半点担忧。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不过失血过多,还要等段时间才能苏醒。”
“好,那就麻烦你在这里照看着了,她醒了后一定要记得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能让她随便乱跑!”
小护士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只是热情的点头答应:“放心吧郑先生,她醒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郑泽野走后,小护士和佣人又开始侃起来。
“这位小姐的命也挺好的,你看郑先生这么疼爱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从楼上跳下来呢?”
佣人自以为知道很多,朝小护士凑近了,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嗨,听说她在外面跟别的男人勾来搭去,被郑先生发现了才把她关屋里,谁想到死心不改竟然从窗户上跳下来!”
“啊?没想到这个女人还这么不知道检点!”
“谁知道呢?”佣人冷笑着,朝我这边瞥过来一眼,“没准呀,她神经不正常呢?”
我心里诅咒着这个说我不正常的女人。
临近中午饭点,小护士跟佣人打了声招呼:“我先去吃饭,待会来替你。”
佣人答应了一声,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我,瞥了瞥嘴坐到窗户边上,抱着手机看起电视。
此时是逃跑的好时机,只是我的腿完全动不了。
小护士帮我换药时碰到了我的伤口,本来打算一直装昏迷的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是醒了?”佣人走过来看了我一眼,顺便下手没有轻重的翻着我的眼皮。
一直装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只得睁开了眼,拍掉她的手,“醒了。”
“你看着她,别让她逃跑了,我去告诉郑先生!”佣人说完,急慌慌的跑出了门。
我掀着眼皮看了小护士一眼,“你瞪我做什么?”
“是你自己眼睛有问题吧!”她朝我翻着白眼,很不礼貌地嘀咕了一句,“不做亏心事,还怕别人瞪你吗?”
我不打算跟她计较,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给她听,“不要听到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耳朵听到的未必都是真的。”
她愣愣地看着我,似乎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郑泽野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没忍住,拿枕头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
他轻而易举的接过,摆手示意屋里的人都出去,将枕头轻轻朝旁边的椅子上一扔,坐下来笑看着我。
我咬着牙,想到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恨不能上去撕碎他的脸,“对我用下三滥的手段,你还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