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令人费解的是,根据两具尸体的倒向,以及少卿的眼睛瞪视的方向来看,他死前一直惊恐的看着将军的方向,也就是说从现场来看,他是被将军吓死的,但是从尸体的僵硬度来看,将军应死于他之前,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便算死相再过恐怖,但对于本王所认识的少卿来说,要活活吓死,万万不至于,据地上的血迹来看,少卿死前有过明显的挣扎,可屋内只有一个死人,一个半死人,他又是跟谁交过手呢?”
“可是仵作验尸的结果,无独有偶,此二人皆死于心跳骤停。”
“这么说,真是被活活吓死的?”夏青身体不由抖了好几抖,脑海极其自然便浮现出以前听说书艺人说的各类鬼故事。
“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连毙两大武官,现场未留下任何搏斗痕迹,死者自己剜掉双眼,那么只有两个可能,其一,凶手武功高强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其二,凶手不是人,而是,索命的厉鬼。”
“尸首现在何处?”夏青擦擦额头滴下的冷汗,颤抖着问道。
开封府内,本王信不过这些民间仵作,欲再让宫中太医亲自前去查明,是以并未急着让他们的家人将其下葬。
夏青点点头,“听王爷说当时屋内还有第三人,这第三人是何人?”
“银月楼头牌小倌。”
“这么说,还是有目击者的,他又是怎样一副模样,可曾见到当时场景?”
“事后我们冲进去时,他正面朝下昏倒在床上。”
“喔,”夏青点点头,道:“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一个大理寺少卿俱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活活吓死,而一个柔弱小倌却只是吓晕,王爷不认为很奇怪么?”
赵祏抿抿唇,面色阴沉不定,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本王查验过了,那小倌并无丝毫武功,且是在凶手出现之前便已昏厥,因为他那时正赤着身子,满身伤痕,从现场来看,将军定是在与小倌行过房后才遇害的,而以将军的手段,那个小倌没被玩死也算是命大了。”
夏青吐吐舌,果然,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帮人都是禽兽级别的,只不过他们是穿上了衣裳的禽兽,民间称之为——衣冠禽兽!
“现下查不到凶手,朝中大臣纷纷要求将那唯一在现场的小倌处死,以泄心头之恨,可是本王却一力将人保下,并向圣上请旨,半年内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夏青现在才明白,朝堂上有过半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处斩杀人凶嫌,而眼前这位小王爷却从中挺身而出说其中定有冤情,一力将人保下,定是这男女通吃之人也看上那小倌,真是赤裸光明的奸情,刺激啊刺激,这种男人与男人间的感情,她生平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实是不输正常之人,同样惊天地泣鬼神。
朝堂之上每日上演争执之战,既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提出有冤情,而皇帝不知为何,当单召顺亲王密谈后,居然也对那小倌有心放水,如此,便自然要找外人来审方才显公平。
听说银月楼是朝中达官贵人的销金窟,那个小倌更是人间难得一见的极品,难不成是情杀?只因这小倌太过出色,却被平西将军占为已有,被人怀恨在心,醋意满天飞,那这顺王,可否列为第一怀疑对象?夏青脑海中浮现出无数这位王爷在牢中与小白脸相好抱头痛哭,指天发誓要为他洗清冤情,然后将之扑倒这样又那样的场景,不由得“嘿嘿”笑出声来。
“有何可笑?”那人眼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