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有想过巫与人有和平共处的一天,可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偏激了。
我跟着樵夫来到一处村落。这里落破旧的很,村里散发着一股腐烂尘土的气息。
樵夫把我带到一处偏僻的茅屋,冷着脸对我道:“你休息一晚明天离开。今天晚上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来,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我不明白樵夫为何这么说,但今天晚上我并没有离开的打算,这几天都有可能留在这里。我对寒冰有了新的领悟,好像寒冰也快晋级了。
夜里我正在参悟寒冰,突然听到女人惨叫还有吵杂的声音,方向好像是前面的茅屋。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他收留了我,那我就要对他有所回报。毕竟在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帮助我们巫人的。
……
我利用风雪御灵的身法来到茅屋上空,看到一群村民拿着火把,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屋子里面传出女人凄惨的叫声。
“阿胜,你娶这个卑贱的女人我忍了,但你怎么能和这个女人生下孩,他是恶魔的化身,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给我打掉。”
一名白发老者,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拄着拐棍儿,他说话非常激动,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樵夫走到老者面前跪了下来,“大,我爱她。阿花不是什么卑贱的女人,她是我的妻你的儿媳,孩子也不是恶魔而是你的孙,你难道想让你的孙还没出世就胎死腹中么?”
我没有想到樵夫能说出这么一番话,从他话中我听出他的妻竟是巫人,巫人虽生性好战,内战不止,但却相当团结。我不会让自己的族人受到伤害的。
趁他们不注意我从后门走进屋,看到一个女人凄惨的样子。她的脸色苍白,身体已被汗水打湿,下面还流了一大滩血,看样子她已临盆。
我从记忆中看别人接生过,但我可没接生过孩子,更没有实际操作的经验,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女人也发现了我,从她的眼里我看到了恐惧。
“你,你要干什么?”
我这才反应过来,柔声对女人道:“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我跟你一样是巫人,同族之间是不会互相伤害的。”
听我这么说,女人才稍许放了些心。我走到女人面前,对她柔声道:“我以前没有接生过,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若想让你孩子平安出生,就要按我的话做。”
按常理说,生孩子的女人是不能受凉,所以女人生孩子的时候,都要先准备一盆热水,除了维持女人身上温度的同时,还要擦拭孩子的身体。可现在没那个条件,外面还有一群气势冲冲的村民呢。
我运转寒冰将它打入女人的身体,让她的身体维持正常的温度,然后趴在她的下面帮她接生。
……
“啊!啊!”
婴儿的啼哭声划破天际,将这死寂的气氛打破。我用寒冰化水的手法轻拭着孩子的身体,婴儿的皮肤就是光滑,让我爱不释手。这时,只见那名樵夫和一群村民冲了进来!
“孩子,我的孩子!”樵夫激动的叫了起来。
当他从我的手中接过孩子时,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激动和希望,他的身体激动得颤抖起来!
那老人先是一征,瞬间仿佛也有了些感动,但又马上反应过来,眼神中透着一股凶气。
“阿胜,你怎么能确定这孩子一定是你的,也许是她和这个野男人生的呢!”老头说完用拐棍指了指我。
女人由于虚脱躺在床上不能起身,但我看她的眼眶里有泪水,还有着一种委屈。男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女人,坚定的说道:“大,我信任阿兰,何况这位小兄弟是我今天刚认识的,他们不可能有关系。”
“也许这是其他男人的种。”
我现在有些佩服这个老头儿,为了自己那所谓的信念,竟如此贬低自己的儿子!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这个男人的大。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走还是该留?我有些后悔进来了,我就不应该管这事,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放,放过他们。”
此时我已动了杀心,我想到族人受欺负的画面就热血上涌。我暗暗凝气准备随时攻击,没想到那女人叫了一声把我从幻境中拉回现实。
我用回梦之术将这些人的记忆抹去,又用空间之术把他们送回自己家。最后带着这个男人和女人离开。
……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目露凶光,我要杀了这个男人。他的收留之恩,刚才我已经还了,我现在只是在为族人出气。
“求,求你不要杀他。”
看我要杀他,女人艰难的地上爬起来挡在了男人的身前,向我乞求道。我发现我竟然颤抖了,我的心突然虚起来。从她的眼中我好像看到了些什么,我竟被她这种行为打动了。
“你是巫人,他是夏人,你这样做值吗?”
我看了眼女人,冷冷的问道。
男人抱起孩子轻抚着,就好像抚摸稀世珍宝,好像一不小心孩子就会碎,从他的眼中我看出一丝的不舍。
“我可以死,只求你放过他们母子。”
听男人这么说,女人哭着道:“夫,若你死了,我与孩儿也不会独活!”
看着眼前的一对碧人我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该杀还是该放。虽然我是巫人,但我不是残忍之辈,更不是心狠手辣之徒。
“蚩尤交给你吧。”
我实在下不去手所以呼唤蚩尤,毕竟这是他的子民,他才有这个权力。蚩尤这个家伙护短是出了名的,我让他知道别人伤害了他的子民,他不发疯才怪,我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你小子肯入我巫族吗?”蚩尤的声音这时响了起来,给人一种温文尔雅,和颜悦色的感觉。
男人看了眼女人,眼中有着一丝的复杂,好像愿意加入,又好像不愿意加入的样子。
我以为蚩尤会杀他们,但出人意料的是蚩尤不但没杀他们,反而对我说道:“还是你来处置吧,我对族人实在下不了手,说完潜回了我的意识里。”
这个蚩尤真是无赖,把这么棘手的事交给了我,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们两个真是烫手的山芋。
“你们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还有,这次放过你们就算还了你们的收留之恩,若他日再见手下不会留情,滚……”
说完我拂袖转身,就当没看到他们。
“谢谢!”听我如此说,两个人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唉!我本来以为今天晚上有个地方住,但却没想到还是露宿野外。我轻笑了声,在树上找个地方睡着了。
……
清晨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为了早点赶到暗部,我没有休息就踏上了征程,虽然山路有些崎岖,但我却没觉得累。
“救命,救命。”
走着走着,我听到女人喊救命的声音,还参杂婴儿的啼哭声。我本能的寻了过去,发现一男一女被十几头狼追赶,女人的手里正抱着一名婴儿。
我扑过去挡在他们身前,发现竟是阿胜和阿兰。我绕过他们来到狼群面前,将蚩尤身上的魔气散发了出去。
狼群正追着一家三口,没想到突然窜出来个人把它们吓了一跳!它们吡着牙咧着嘴想把我吓跑。
我的魔气让狼群感到害怕,感到恐惧。就好像我成了狼,它们成了羊。
“还不滚?”我大喝道。
我声出如雷,吓得狼群不等狼王的命令转身就跑,那样子就好像遇到了魔鬼。
男人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打湿,而且出气多入气少的,看样子他活不了。我问道:“你还有何心愿未了?”
“答应我一件事好嘛?送他们母子去夏巫村,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我不想答应男子,因为我还有我的事。但看到他眼中恳求的目光,我实在不忍心拒绝。
“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听我如此说,男人僵硬的脸露出了笑容。他又对我说,“我可以跟我妻说些私密话么?”
“哼,谁愿意听。”
我哼一声离开了他们,向远处走去。
……
“我不明白,你昨天晚上为何不杀他们?以你的实力杀他们是分分钟的事,你还嫌麻烦不成?”
由于无聊,我跟意识中的蚩尤打起了交道。
“我不是说过了嘛!我不会对我的族人下手,你不要被轩辕那老头忽悠了,反倒是你,刚才为何不用你的寒冰气而用我的魔气?”
听蚩尤如此说我冷哼道:“很简单,我身上杀意不足,怕吓不退狼群,那天杀了四名黑衣大汉我都后悔了。”
“而你不同,你杀人无数心狠手辣,死在你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你身上的杀意一定很足,足以吓退狼群。”
蚩尤半天没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毕竟没人想做坏人,那些只是在当时情况下用的一种手段。
“你竟敢利用老子。以后休想让老子帮你忙,也休想再跟老子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