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沈逸凡惊讶道。他从武当派的长辈那里得知徐楚是一个无利不早起的人,任何事情,只要和利益沾上边,他才会去做,否则,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好的了。
徐楚道:“算起来,武当派是我的出身,每一个武当派弟子,都应该记得自己是武当派的人。”
“没有听错吧?”有人惊疑道。
“这是我们知道的徐楚吗?”有人疑问道。
“这话从徐楚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是别人说的。”又有人道。
虽然很多人对徐楚说出这番话,感到惊奇。但还是觉得肃然起敬,明白徐楚的话,是没有错的。每一个人武当派弟子都应该记住自己的出身,记住自己是武当派的人。
“这是你吗?”沈逸凡说道。
徐楚摇了摇头,道:“我的个人形象不过是杨凌天强加给我。后来,我索性就做一个这样的人。因为,人嘛,随性就好。不过,就因为的这个性格,给我的师父留下了很坏的印象。虽然我原来是武当派掌门的不二人选,却还是败给了杨凌天。”
在场有不少人和徐楚是同辈,而且有不少还和徐楚入武当派的时间相近。那时候,他们觉得徐楚这个人很好相处,是个非常洒脱的人。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性格就变了。变得事事不肯吃亏,变得爱占便宜。所以,那个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和徐楚疏远了。
“徐师兄。你不该那么胡闹的。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一个与徐楚年纪相近的人说道。
徐楚一见,笑道:“张老弟么?看你这身板很硬朗吗?武功一定练得很不错了吧。”
这个“张老弟”叫张武,和徐楚入门的时间相近,而且那个时候,关系很好。因为徐楚武功练得很好,不时的帮助这个“张老弟”练武。
“你应该最清楚我的性格。”徐楚笑道。
“可是为什么你从来不讲杨凌天的事情?”张武道。
徐楚又笑道:“我从来不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但是,当别人的面,我又不想说。”
年轻一辈的弟子,听到徐楚和张武的对话,心里已经清楚。
韩紫凝却对此感到疑问道:“你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你为了抢夺阴阳剑,公然对小师弟动武。而且,你还怂恿我杀小师弟。”
许少儒也明白过来,道:“原来,师姐要杀我,是你怂恿的。你真卑鄙。”
徐楚对许少儒道:“我要是不这样,你怎么记得天底下有这么多的恶人,并且想去超越他们。师伯竟然把阴阳剑给了你,必然是希望你有所成就的。我就是要让你知道这个师姐很残酷,让你奋进。为武当派的未来出一份力。”
许少儒猛然一醒。那个时候,瞎眼睁抢走朱瑶,他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接着阴阳剑又眼睁睁地被徐楚抢走,那时候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他当时有些失落,但是他的内心确实想要变得更强。所以当时宋文曲再次出现的时候,他才会拼命的抓住时机,在宋文曲的指导下练习接下来的《太虚剑法》,在一个晚上,从五方来敬练到九九归一。
徐楚又道:“本来打算玩几天阴阳剑,再还给你的,没想到师伯出现了。师伯的武功真是厉害,我在他的手里,就像是一只蚂蚁,没有还手之力,所以在当晚,我就把阴阳剑还给你了。”
许少儒半信半疑道:“当真是这样?”
徐楚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至于韩紫凝你……”又对韩紫凝道。
韩紫凝看着他,等待他会说什么。
徐楚道:“你当时对许少儒有怨恨。如果不让你发泄,对你的成长,没有好处。所以在后来,你才会安安心心的跟我学武。”说完微笑着看着韩紫凝。
韩紫凝不可置否,刺了许少儒一剑之后,确实心里好多了,不但那时没了怨气,反而萌生了悔意。
徐楚道:“小姑娘家家的,喜欢人家,就要大胆去追,追不到,就再追一次。”
韩紫凝听闻,顿时满脸通红,道:“才不是,你怎么可以叫我去杀他,你没安好心。要是许少儒真的死了,那怎么办?”
徐楚顿时大笑,道:“死了就死了。这样就死了,只能说明师伯选的人,不过如此啊。”顿了顿,又道:“顺便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孟淳也是我怂恿他去杀许少儒的。理由和韩紫凝的相同。只不过,我没想到他和韩紫凝的情况不同,导致了黎宾师弟的惨死,这是我所料不及的。”
“什么?”众人吃了一惊。
“不用这么吃惊?这是真的。对此,我是感到遗憾的。我也没想到孟淳竟然会叛出武当派。”徐楚竟然有点伤感的说道。
许少儒道:“你是说,黎师叔的死,你从头到尾都是知道?”
徐楚点点头。
“既然如此,你当时为什么不出来说明?”许少儒道。
徐楚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应该由你亲子解决,如果你连这件事也解决不好,说明师伯选错了人。事实证明,你真的把这件事情解决了。说明师伯并没有选错人。”
许少儒无言以对。
沈逸凡却在此时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做的这件事方法如何?但是指使同门相残,这是触犯武当派律例的。你作为武当派的资深前辈,难道就不清楚吗?”
徐楚听此,不由得皱了皱眉,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沈逸凡连同众人也是吃了一惊,道:“你不会连武当派的律例都没听说过吧?”
徐楚摇摇头,道:“作为一个习武之人,怎么能被条条框框束缚呢?做人就应该自由、洒脱。”
沈逸凡无言以对。身为一个武当派弟子,竟然不知道武当派律例。
张武这时说道:“我好像记得,师父教我们武当派律例的时候,徐师兄从来都是打瞌睡的。想来真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的吧。”
众人听此,只摇摇头,暗道:“这样一个连武当派律例都不知道人,竟然和杨凌天争掌门之位。”但是一想,有了然了。也许正是因为徐楚什么都不知道,才敢和武当派上辈定下来的掌门之位,进行争夺吧。
“听完了这些,沈师侄,我现在算不算武当派的弟子?”徐楚道。
“你应该叫沈师兄为掌门。”彭安强调道。
徐楚道:“谁是掌门,我无所谓,就连师伯这样的老资历都能承认你是掌门,我有什么不承认的。今天我就不自由一回。”忽然对沈逸凡正色道:“武当派弟子徐楚见过掌门。”
沈逸凡慌忙回礼,道:“师侄不敢。”
徐楚道:“好了,我的事情了了。该是了解现在不利局面的事情了。”
“对此。”沈逸凡道:“师叔,有什么办法吗?”突然叫徐楚师叔,还是让他感到有些不自然。
徐楚对此并不在意,只是道:“办法当然是有的。再次之前,我先说说当今江湖局势。”看了一眼在场的人,道:“如今,江湖武林同道正被朝廷剿杀,以我们的力量是无法与朝廷大军抗衡的。如此下去,必然会被剿灭殆尽。如此,我提议,化整为零。让在场的人三三两两的,然后分散逃出去。这样,朝廷军马,对我们便无从追剿了。再逃出去之后,所有武当派弟子不能再暴露武当派身份。或大隐隐于市,或小隐隐于山林,潜心习武,静待时机重新出山。”
众弟子一听,不由得对这个主意心服口服。
沈逸凡道:“师叔这各建议很好,我们就这么办。各位以为如何?”
众弟子也起身附和。
沈逸凡道:“我还有个疑问。”
“你说。”徐楚道。
沈逸凡道:“我觉得还要补充一下,为了今后重新召集,需要一个暗号?”
徐楚笑道:“这个可以。掌门师侄觉得可以想个什么暗号?”
沈逸凡思忖道:“我们是武当派,就以‘武当’的‘武’字为暗号,凡是,今后各处弟子看到某地告示栏上有个‘武’字,就是我在召集所有武当派弟子,包括外门弟子。集合的地点,在武当山下的武镇。”
“好!”很多弟子应声道。
“办法已经想好了,逃离的人员自由分配,最好不要超过三个人,不然目标太大。”徐楚再次强调道。顿了顿有道:“我先下山,弄他一个天翻地覆,你们就开始逃走。一定要抓住时机啊。”说着,就下山了。
不一时,山下人马大乱。看来军队对付一群人有办法,对付一个人,还是有点麻烦。能不时的听到将官大叫:“抓住他,快抓住他。”
沈逸凡听此,道:“各位,咱们后会有期。相见之日,便是我们大展身手之时。”又对冷冰雪道:“我们先走。”
冷冰雪没有回应,却跟在了沈逸凡后面,下山而去。
韩紫凝看看许少儒和朱瑶,虽然很想跟他们一起逃走,却又拉不下这个脸皮。一个人快速的下山而去。
彭安对许少儒道:“小师弟今后想隐居在哪里?”
许少儒摇了摇头,道:“并没有打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彭安道:“既然如此,你可要保重,我先走了。”
许少儒点点头,目送彭安离去。
现在,武当派弟子纷纷向其他人告别,相继离去。
许少儒和朱瑶也下山,快速的逃离了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