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谢承睿脸上的认真,杜容催忽而晃了神,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胭脂,前世因今世果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可以坦诚相对,那些过往所发生的事情都历历在目,每每都像是噩梦一般缠绕着她。
杜容催将胭脂放在桌上,没有再看谢承睿同杜容琳一眼就走出了胭脂铺,杜容琳见状连忙走到谢承睿的身边柔声说道:“殿下,想必姐姐不是很喜欢这胭脂,要不然琳儿帮姐姐挑些别的款式吧。”
不管他送什么东西给她她都是那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从前到现在她都没有好言相对过,那日她喝醉酒说的话还有睡得迷迷糊糊说的话,每一句都是跟他有关,但是又跟他无关。
“你先且挑选一些物品随本殿回府吧,还有不要去熙春园找杜容催,她的身子不好,需要多休息一些,过几日入宫的时候,你挑一些她适合用的东西给她送去。”谢承睿淡漠的说着,说罢转身离去。
杜容琳看着谢承睿离去的背影愤恨的跺了跺脚,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居然都看不见,都怪杜容催,在相府的时候就日日压着她导致她没了太子妃的名号,现在好不容易嫁进了太子府里,太子又只记挂着杜容催,一定要找个机会弄死杜容催不可!
“小姐,你千万别动怒,二姨娘说过的了,吃了那个药之后要保持心态平和才是,不然的话药效没那么好。”小荷拿着那些锦包走到杜容琳的身边轻声说道,眼光瞟着四处,免得有人听了去。
听着小荷的话,杜容琳这才努力放平自己的心态,差点被杜容催给气死了,为了能够生下一子不可以这样动怒,转身俯在小荷耳边道:“回府后,你将杜容催的灵芝汤里放一下醉海棠,那药食多了会让人产生幻觉。”
小荷点了点头,心中却盘算着别的打算,之前二姨娘给了她一些药,说是让她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杜容催吃下,可以让杜容催没法生孩子,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两种药一起给杜容催吃了。
偌大的太子府中,杜容催站在院中的树下,微风吹在她的身上,拂过她的发丝,自从下午跟范锗交谈许久后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之处,心中揣摩着谢季焘究竟会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这么冷的天就莫要站在外面吹风了。”谢承睿说着话手拿着披风披在杜容催的肩头,有的时候真的看不懂眼前的女人。
闻声杜容催转过身来瞧见谢承睿,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防范的看向谢承睿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不过呆在房间里烦闷的很。”
“容催,如果有一天本殿出了事,你会不会留在本殿的身边。”谢承睿双眸看着杜容催,想从她的眼神中瞧出一点端倪来,母后已经多次警告他提防杜容催,可他无论如何都放不下。
一听这话杜容催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谢承睿已经知道她与谢季焘合谋的事情,面上仍旧装作无事一般道:“太子殿下是在说笑吗,容催说是太子殿下的妻子,不论太子殿下出什么事情容催都会留在太子殿下的身边的。”
“杜容催,本殿知你心思缜密,从一开始也不是真心想要嫁给本殿,只是有一点本殿很疑惑,为什么这么些年你对本殿不冷不热。”谢承睿蹙眉问道,却停顿了一下,心中想着那些问题始终想问。
“太子殿下,容催不过一个平凡女子,只想过一些安生日子,并没有对殿下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殿下多虑了。”杜容催低眉说着毕恭毕敬的话语。
只想过安生日子,看样子还是他的错了,当初娶她不止是看中她背后的相府,还有她的睿智,谢承睿款步走到杜容催的身边伸出手来拥住她,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杜容催,本殿不希望你站在别人的身边,本殿曾经许诺你的都会一一实现。”
从谢承睿的身上隐隐闻到一股子的清香味,是从来没有闻过的香气,杜容催推开谢承睿抬首看向他说道:“太子殿下,这虽是太子府,我们这样若让旁人瞧去了也是不妥的。”
过分的疏远与生疏让谢承睿很是不满,一把将杜容催拉了过来,语气带着些许的怒意,“杜容催,你别挑战本殿的忍耐心,你可知你入府多日本殿都未曾碰过你,你可知母后已经存疑,你为何还没有身孕。”
一听这话杜容催更加胆颤,他说这意思应该是想要与她同房?杜容催脸色一沉慌忙的推开谢承睿,道:“殿下,臣妾身子还未好透,不适宜同房。”
“太子殿下。”
一声清丽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杜容琳身着杏黄色的衣裙带着小荷款款走进熙春园,瞧着远处树下的杜容催和谢承睿的身影,心中的怨恨更加深,只好面带笑意朝着他们走去。
“姐姐,太子殿下,这小厨房炖了些灵芝汤,还有嫔妾做了些糕点给姐姐尝尝,还望姐姐不要嫌弃妹妹的手艺。”杜容琳说着让小荷将糕点等端了出来。
杜容催淡漠的扫了一眼那糕点,轻声说道:“太子殿下,臣妾身子不适想要先行回房休息,这寒冬腊月臣妾实属不能在风中多逗留。”
说罢杜容催便抬脚离去,身后两个目光追溯在她身上,杜容催落荒而逃跑回房间,脸颊泛红,不是因为被杜容琳瞧见她与谢承睿的举动,而是谢承睿所说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近日里总觉得谢承睿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不再像是以前那种带着目的的接近,可她又碍于前世的种种不知该怎么面对谢承睿。
“太子殿下,这糕点你要不要尝一些。”杜容琳见杜容催离去,还暗自高兴着,却忽视了谢承睿脸上的不悦,仍旧献媚着那糕点。
谢承睿并未理会杜容琳,转身抬脚就走,杜容琳紧随其后,连声说道:“太子殿下,姐姐与六皇子苟合。”
闻声谢承睿停下了脚步,杜容琳屏退了小荷走到谢承睿的身侧轻声说道:“这本是琳儿家事,可姐姐所做之事关乎于相府与太子府的声誉,琳儿思虑许久这才敢开口同太子言明。”
“你是如何知晓的?”
杜容琳见谢承睿有了兴趣,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姐姐去了街市中的胭脂店,其实琳儿那日瞧见姐姐从胭脂店出来的时候,六皇子随后也走了出来,本是以为六皇子为六皇子妃买胭脂用品,可接连几次都见着姐姐跟六皇子相见。”
胭脂店?谢承睿蹙眉想了想杜容琳所说的话,脸上蕴着怒意快步朝着熙春园内阁走去,杜容琳瞧见谢承睿的反应面露笑意,心中暗道,这回还害不死你,身为太子妃同皇子苟合一旦泄露出去杜容催肯定无法面见人。
谢承睿推开大门,瞧见屋里端坐着的杜容催,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快步走到她的身边落座,道:“今日买了什么胭脂回来?为何本殿去了胭脂店中,你却从内阁走出来?”
一听这话杜容催怔了怔,淡漠的说道:“不过是老板新进了一批胭脂请我去内阁里瞧了瞧,还是殿下想知道些别的事情呢?”说罢抬起头看向谢承睿。
“本殿做事向来不喜欢有人拖后腿,杜容催,你做任何事本殿都可以包容你,就唯独那件事不可以,从今天开始你留在府中,未有本殿的允许不要随意外出。”说罢谢承睿起身离去。
都不等杜容催回口说些什么,可这话语中分明是将她囚禁在太子府中,难不成其中发生了什么变化,杜容催快步走到门口,却发现门推不开,外面被人锁住了。
“来人啊!来人啊!”杜容催叫喊了几声,门外空无一人回应!心中顿时焦急万分,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说谢承睿想要私下做些什么?
听到叫喊声杜容琳缓步走到门外,看到门外上着的锁轻笑一声,看样子太子殿下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啊?需不需要妹妹去帮你找太子殿下过来。”
门外传来杜容琳的声音,杜容催脸色一沉,低声说道:“杜容琳,是你搞得鬼?快把门给我打给!要不然你后悔都来不及!”
“真是吓死我了,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杜容催,被你压在头上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杜容琳越想越开心,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了。
杜容催听着门外杜容琳讥笑的声音甚是讨厌,转过身坐在凳上,现在也没办法出去,越发觉得是不是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