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此去经年谁的独角戏四
謩卡卡2018-04-24 15:078,451

  这人间,最风尘,最苍茫,也最无情,明明给了所有人栖身的角落,却让人无处安放。红妆就是其中一个漂浮在尘世中的人。

  外面的狂风暴雨越来越大,吹动着窗柩“咯吱咯吱”的响,晚沐锦的话语刚落,外面的闪电雷鸣,瞬间照亮了红妆惨白的面容,脸色的疤痕骇人。

  红妆的心是疼的,不能被牵扯,不能被晃动,似乎她只有静静的守在某处,不会被前尘往事所侵袭,才能安然无恙,她回想过无数次过往,可没有一次他在她的面前,就这样仅隔着呼吸的声音,她静静的看着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薄唇,都还是一如当年。

  她此刻的泪水不知去追究当年的谁对谁错,因为已经早已无法追溯。她只是觉得时隔多年,他还是情愿的执起了眉笔,细细的给她画眉。她的心在那一瞬间千回百转,无人可知。

  只是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他是因为爱她,还是因为觉得欠了她?她不知。

  红妆呢喃道:“我终于等到了你,是吗?小五。”

  晚沐锦看着她血红的眼睛,脸庞的泪痕,他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说道:“我一直都在。”

  是啊,一直都在。

  外面的雨还在下,若水和冷安茉羽儿三人静守在屋外,看看阴沉的天气,真是忽晴忽阴,刚才都还是阳光明媚微风袭人,此刻便是凭盆大雨!

  若水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情景中,这样一个冰霜冷漠的男子,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会为了这样一个不知是何家的残颜女子束发,这么温柔相待,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害怕惊扰了这个女子。若水不明白,为什么晚沐锦会对这个女人这么好,就算是因为孩子也不会如此吧?怎么会这样呢?

  方萋萋站在回廊处,双手微微的覆在小腹之上,她的神情有些悲戚,又有些绝望!本宫该如何做?到底该如何做?

  红莲在这宫中只是一个已经疯癫了的妃子,不值得任何人去算计,也不值得任何人去关注。似乎所有人都以为这清华宫会是整个皇宫中最安宁的宫殿了。可是很多的事情,本就不是这一场雨能够洗刷得干净的。

  就如苏倾来到三王府,就是一件特别的事情。

  因为雨一直不停歇,晚沐衍和素衣,两人静静的坐在阁楼下听雨,晚沐衍似乎又心事一般,素衣看着他沉重的脸色,一直未舒展开来的眉头,素衣也有些不解的拧了拧眉,终究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素衣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缓和了一些的,比起最初。有些暧昧旖旎,她发现自己会越来越关注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的心开始变冷,似乎就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的,不应该有变化,他们本就应该是相敬如宾。

  晚沐衍从没有对她说起过关于过去,关于未来的任何事情,素衣知道,有一个女子知道他的过往,知道他的未来。所有他不会主动和她说起了。她生性就认为,你若是想要告诉你,我不问,你也会说;你若是不想说,想来我问了也是白问。

  可是在爱情这一场拉锯战里,若是谁都不勇敢,那边最后只能天涯两隔。素衣若是知道有一天晚沐衍会痛彻心扉的告诉她,“你都没有问,又怎么能知道我不愿告诉你呢?”若是素衣知道会有那一天,她一定会在今天讲所有的一切都问得清清楚楚!

  晚沐锦不说话,素衣也不说话,风刮得有些大,冷风穿过裘衣,刺在皮肤上,素衣缓缓的抱紧了双臂!

  她能够看到屋外的景象,有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大门口,素衣指着哪儿,沉声说道:“下着这么大的雨,是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个时候赶来?”

  管家将苏倾带到阁楼的时候,素衣拧起了眉,晚沐锦的脸色变了又变,问道:“苏大人,是宫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苏倾抖了抖身上的水珠,笑道:“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要听听风雨声,想来没有去处,经过你家门口,就想着进来讨杯茶喝。”

  素衣和晚沐衍明显不相信苏倾的鬼话,素衣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的马车市朝着他们家为目标直奔而来的。

  “洛宁,给苏大人上杯茶。”素衣回头和洛宁吩咐了一声。

  “是,小姐。”洛宁缓缓的转身朝楼下走去。苏倾看了洛宁一眼,眉头微蹙,挑了挑眉,素衣见到他的异样,回头看了一眼,洛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温声问道:“苏大人看到了什么?”

  苏倾摇了摇头,“没什么。”

  “苏倾见过三王爷!”苏倾微微的鞠躬,晚沐衍却有些失笑道:“苏大人就连皇上都不会行礼,和我还来这虚礼。收起来收起来。”

  苏倾笑着,缓缓的直起腰来,说道:“听说三王爷府上的茶有特别的味道,特意前来讨一杯。”

  苏倾的话语刚落,洛宁就端着茶盏走了上来,上面还漂浮着青烟袅袅的雾气。

  “苏大人请喝茶!”洛宁轻轻的递上茶盏,苏倾怔怔的望向她的手指,缓缓的接过了洛宁手上的茶盏,洛宁察觉苏倾的眼神,有些微的慌乱,匆忙的缩回了手指,素衣也察觉到了苏倾对着洛宁的异样眼神,朝洛宁示意了一下,洛宁便缓缓的退了下去。

  “苏大人里面请吧。”素衣伸手示意道。说着朝屋内慢步走了进去,苏倾和晚沐衍跟随在身后。

  素衣静静的站在窗前,她的神情不清,双手环抱着手臂,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晚沐衍看了她一眼,随着苏倾坐在桌边。耳边幽幽的传来了素衣的声音,“雨越来越大了,要是再下的话,恐怕就会有水灾了。”

  苏倾和晚沐衍都微微仰头看向她,“估计还需要一会儿呢。”说着话的是苏倾,素衣缓缓的走了出去。

  晚沐衍微微回眸望着苏倾,沉声问道:“苏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苏倾沉默了片刻,缓缓的将茶盏搁置在桌上,许久才问道:“我只是听说,以前三爷和阴姬家的二小姐阴姬红妆关系比较好。”

  晚沐衍听到此话的时候,面容骤变,瞬间阴沉了下来,说道:“不知苏大人是何处听来的谣言,没有这么回事。”

  苏倾看着晚沐衍,思量了片刻,说道:“很多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些阴姬红妆以前的事情,并不是有特别的用意,三王爷不用如此提防。”

  晚沐衍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缓缓的回眸看向苏倾,问道:“人都已经不在了,苏大人又打听了作甚?”

  苏倾看着晚沐衍,轻笑道:“三爷可知道前世今生,有很多事情,别人都不知道,难道三爷还不清楚吗?”

  “苏大人说笑了,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本王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苏倾不想挑明,只奈何晚沐衍是不相信苏倾的。两人个怀着心思,微微的吹动着茶盏里面的清茶,良久之后苏倾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薄唇轻启,漫不经心的说道:“听说陛下曾派出无痕去凤城查一个女子,可是无痕还受了重伤,据说有人一直跟着无痕和朱雀,他们到哪儿都会被阻拦,三爷以为这会是谁的人,对陛下的动向这么熟知?”

  晚沐衍看着苏倾的眼神越来越冷,如同寒冰一般的凌厉,晚沐衍也不说话,嘴角露出了一缕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苏大人似乎对这个事情很是感兴趣?”

  苏倾也回望着晚沐衍,一字一句的说道:“三爷,苏倾只是对阴姬红妆有关的事情感兴趣,并且是在漠北时光的事情。”

  “那么,本王能问一句苏大人,为什么对红妆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吗?”

  苏倾沉默了许久,说道:“因为欠了她太多东西。三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晚沐衍没有说话,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的响着,伴随着他们的沉默。

  “三爷,我知道她自小便可怜,也不知道她为何就进了花伶涧当了舞女,花伶涧如今一片废墟,再也查不到蛛丝马迹了。”素衣正准备踏进屋内,就听到了苏倾的话语?红妆曾经在青楼呆过?素衣有些吃惊,可还是定了定神,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晚沐衍是不会告诉苏倾那一段往事的,不仅仅是红妆的心酸,也是他的。俗话说,有时候并不是伤口不会好,而是有人总会喜欢翻起你的伤口看一看,到底好了没有,他觉得是好心,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没动一次别人的伤口就会疼一次,离伤口愈合就会越来越远。

  雨慢慢的停了下来,素衣金屋之后打破了他们的沉默,外面的阳光缓缓的升起,远远的望去那一弯五色的彩虹被高高的架起,捧出的是谁家的王朝?多少帝王霸业都付与苍烟,用一生来演绎的戏剧,可能只是别人的笑谈。

  红妆曾经和晚沐衍说过,我们因信任了沧海的誓言,所以才会被桑田冷眼相待。因为相信了,他们最后才落得那样孤苦伶仃的结局。

  差一点客死他乡,无人问津,心里面又是怎样的冷?他懂,红妆懂。仅此而已!

  “苏大人还是不要问我的好,必尽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也是逼不得已!”晚沐衍的话语冰冷,素衣站在晚沐衍的身侧,她能够感受得到晚沐衍气息的变化,到底红妆和晚沐衍在漠北发生了什么?素衣她从来没有问过他,他一刻也不曾向自己提起过。

  苏倾也不看晚沐衍的脸色,缓缓的说道:“三爷,可曾听说过蔷薇花禁忌的由来?”

  晚沐衍微愣,说道:“听过一点点,可是都是一些有的没的,终归只是一个传说,是真是假又怎能知道?”

  “怎么会不能知道呢?可以知道的,因为禁忌之花的那个传说还带着一个生生世世轮回的故事,既然有轮回。就会有着记载轮回的人。三爷可知道,那个被生生世世轮回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印记?”

  晚沐衍看着他,说不出来的心惊,问道:“有什么印记?”

  苏倾挑了挑眉,说道:“眉间有着蔷薇花。”

  晚沐衍看着苏倾,许久许久不曾说话。就连最后苏倾离开,晚沐衍的心思都还沉浸在苏倾的话语中,眉间带着蔷薇花的人,带着蔷薇花的人!

  雨过天晴,苏倾已经走了,可是晚沐衍却一句话也不说,脸色阴沉,心事重重的模样。素衣站在他的身侧,问道:“这苏倾是什么意思?”

  “他应该知道宫里面的红妆就是原来的红妆,他或许是带着某种目的试探我们?或许又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红妆的消息。”晚沐衍的话语无温,素衣心想着可能在漠北的那一段时光中,红妆和晚沐衍到底还经历了什么?晚沐衍若是不想说,素衣问了也是徒劳。

  素衣看了看晚沐衍,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个苏倾,他回来帝都的时间也有些太巧合了些,我记得他刚回来没有多久,沈妙之和茉羽儿也回来了,不久沈府举办宴会的时候,红妆就出现了,他们几乎是前后脚的回到了帝都!”

  “可是他绝对不是和红妆商量好的,若是她和红妆是一起的,就不会来问咱们关于红妆的事情!”

  素衣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当然的。不过沐衍,我不明白的就是为何陛下昭告了天下皇子的存在,却不对她做出任何的封赏?”

  晚沐锦沉思着,“这个问题最在意的应该是她,可她偏偏不是那个在意身份地位的人,你放心好了,这一次,他不会再对不起她了!”

  素衣有些疑惑的看向晚沐衍,“你的意思是,重头戏还在后头?”

  晚沐衍的嘴角稍微的缓和了一下,柔柔的望向素衣。温声说道:“你就不用那么担心了,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她。虽然在别人的眼中不合时宜,可是你就当去看小皇子也是可以的。”

  素衣轻笑着,两人缓缓的相拥。

  雨过之后露出的阳光,空气格外的好,御花园的花朵上有着点点滴滴的水珠,红妆静静的坐在千秋殿的外面,缓缓的闭着眼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一直无人问津,也无人关注的晚沐辰,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帝都的谨脩街上,他的神色疲倦。他朝着皇宫的方向快步的走去。

  “爷,要拦住他吗?”

  晚沐衍摇了摇头,说道:“随他去,太后已经回宫了,很多事情与咱们就没有关系了。”

  “是!”

  素衣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这样的帝都出现了史无前例的平静,似乎又是波涛汹涌般,沈府找回失散的小姐,陛下接回了失散多年的皇子,太后离宫多年也终于回到了皇宫,素衣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晚沐衍看着失神的素衣,缓缓的说道:“一切都与咱们没有关系。”

  素衣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晚沐辰刚入皇宫大门,便被太后拦住,带到了万寿宫。

  “儿臣见过母后。”晚沐辰微微的跪了下去,缓缓的说着。

  “起来吧,你进宫来干什么?”太后站在大殿之内,沉沉的问道。

  “母后让我来您这儿,是有事吩咐儿臣吗?”晚沐辰冷冷的问道。

  “哀家问你进宫来干什么?”太后厉声问道。

  “儿臣进宫来干什么很重要吗?母后又何必如此生气?再说,母后不再佛山好好修行,回皇宫来做什么呢?”

  “哀家回来不如你的愿了是不是?你将兵权拱手让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哀家,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你被软禁这三年,你只是吃吃喝喝睡睡觉吗?你会想着哀家的难处吗?你是哀家的儿子,哀家的儿子!难道你一定要看到哀家死了你才能够看清这些人的嘴脸吗?”贺兰太后的话语有些激动,悲怆!

  “母后,这个世界上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在塞外那么多年,我突然间就不想回去了,就想留在帝都了,难道不是母后所希望的吗?”晚沐辰跪在地上,话语间都这薄凉,母子情到如今的这个地步,究竟是谁的错?

  “你和哀家说冤冤相报?你和哀家说冤冤相报?你是何其的傻?其实你说不报就不报的?现在,此时此刻,不愿意放手的不是哀家,你可明白?”太后站在晚沐辰的身前,话语间撕心裂肺。

  晚沐辰微微的抬起头,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似笑非笑,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永远都是冷若冰霜。他曾一度的想要留住一个女人,孤注一掷。他以为,就算不能够在一起,他也会就这样孤独终老的陪着她。他知道,她是戴罪之身,就算不是戴罪之身,她还是南诏的大祭司,她就不能够结婚生子。尽管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不能够在一起,但是他想,两个孤独的人,在尘世中对望相依,总会寻到一丝温暖。

  可是终究是他奢望了,当晚沐锦站在大殿之上,宣布大祭司逝世于落霞山,从此之后南诏废除大祭司之位,以后南诏再无大祭司之说!她是南诏的最后一位大祭司。

  都说天妒红颜,难道就是如此,他在锦绣街上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一脸残颜。她不承认她是,所以他连夜出了城,奔向漠北,漠北的那个地方,寻到的只是一个假的她而已。

  他更清楚的知道,还是她回来了。他风尘仆仆的就追了回来,到帝都的时候,听着所有的人都在说,皇上晚沐锦带回失散在外的皇子,还顺带带回来一个神秘的女子。晚沐辰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他回到庭院的时候,旧宅里面早已没有了她的气息。

  “既然你知道不愿意放过你的是他,那你为何还要回到着是非之地里?这是不是你的另一个选择!”

  “哀家是为了你!”

  晚沐辰挑了挑眉,说道:“不要再说是为了我,十多年我不在这皇宫之内,我讨厌这里的尔虞我诈,慕容皇后,她死的多么的惨烈,母后你是亲眼所见,你一定不知道,你的儿臣我,也是亲眼所见!你和阴姬岱云就站在那儿,儿臣站在这边,母后你也一定没有发现,当时晚沐锦就站在你们的斜对面,看着他的母后死在祭台上!我看到他的泪,他的痛,他的隐忍,可是更讽刺的是母后和阴姬岱云的笑容!母后,难道这些他不该恨吗?是母后你不会选择?如果我是你,我会一直不回宫,立地成佛,永永远远的呆在寺庙!”

  贺兰太后听到了晚沐辰的话语,心里一阵悲凉,这就是未满十岁的晚沐辰要离开她独自去战场的原因?他当年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嫌弃了她的母后是一个阴险狠毒的女子了?“哀家是可以不回来,那么你呢?你就一辈子不娶妻,不成家?一辈子守在这里吗?”

  “这个问题,儿臣无法回答您。”

  “是啊,你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可还是你是否知道?那个女子现在已是他的女人,你若是和他争这个女人,你是什么样的下场?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太后背对着晚沐辰,神情冷漠。一字一句的说着此话。

  “剩下的是我和他的事情,与母后无关!”

  “你说得倒是轻巧?与哀家无关,哀家十月怀胎生下你,哀家在这后宫之中多少次的挣扎,你就这么认定你的母后这么容易吗?这么容易?你怎么就只是看到你母后的狰狞,为何就看不到哀家的苦楚!哀家一辈子,你以为你你的父皇是爱你的母后吗?他爱着谁,只有他自己知道,哀家这么小心翼翼的在这后宫中生存,十多年你又可看到一丝一毫,你父皇去世的那一年,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

  晚沐辰再狠心,那也始终是他的母后,终究是母子之情难断,听着太后的声声诉控,他抿了抿唇,什么话也没有说。

  “安安心心的回你的府邸去,不要想着去看,去寻找真相,你想要的,哀家都会给你!可是你也得答应哀家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登上皇位!”太后说的掷地有声,身后的如烟嬷嬷都吓了一跳。

  “不可能!”晚沐辰想都未想,便怔怔的说了出来。

  “你”太后指着已经闪出殿内的气得说不出话来。如烟急忙来到太后的身旁,匆忙扶住了快要倒下去的太后。

  “娘娘,娘娘,您不要担心!”如烟柔柔的说道。

  随时随处,都在不停的上演着这样的戏码。

  晚沐辰出了万寿宫,便没有在宫中停留,缓缓的出了皇宫。

  “陛下,二王爷出宫了。”李钦站在晚沐锦的身后缓缓的说道。

  “随他去吧。”晚沐锦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带着漫不经心的散漫,这样的话语落在李钦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疑惑。

  多日后

  落花缤纷,草木莺飞,红妆清晨起来便见到站在庭院中的晚沐锦。

  他今日穿了一袭紫色蟒袍,腰系冠带,腰侧垂着一块凝脂玉佩,长发松散在肩,看起来妖魅肆邪。

  南诏国百姓无论身份高低,都喜欢在家里挽发,寻常人若披发,朱雀会觉得太过于懒惰,可晚沐锦偶尔披发,却内敛而有霸气。

  他正在和无痕说话,依然是那般俊秀,眸间点点冷漠,眉梢几许淡然。

  无痕最先看到她,所以当晚沐锦回首触到红妆目光时,不易察觉的灿然一笑,好似秋日的阳光,纷纷扬扬,洒进红妆的心里。

  风吹起红妆的发丝,青色的玄衣摆在风里翻飞,看着晚沐锦含笑向她招手,睫毛颤动了一下。

  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他轻轻握紧,戏声道:“你若不出来,我正准备进去给你换去!”

  她无声浅笑,魅惑至极。

  “娘亲,你们不准备带着我吗?”懿轩抱着回廊的柱子,一脸小委屈的模样看着红妆和晚沐锦。

  红妆簇了蹙眉,说道:“你真的想和我们去吗?”

  只见懿轩就像拨浪鼓一般,晃动着个头,“不去。”

  晚沐锦挑了挑眉,问道:“真的不去?”

  懿轩微微的探出头,问道:“我真的能够和你们去,不会打扰你们?”

  “不会,走吧。”晚沐锦说着缓缓的朝他走了过去,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缓缓的走到了红妆的身后给红妆推着轮椅。

  红妆缓缓的回头,便看到了晚沐锦抱着懿轩走过来的场景。红妆这一刻才发现,其实懿轩和晚沐锦还是挺相像的,只是懿轩像红妆的还是多一些。红妆的目光缓缓的流连在晚沐锦和懿轩的身上。晚沐锦发现了她的异样,也不打扰她,只是静静的走到红妆的身后,缓缓的给她推着轮椅。

  无痕和朱雀,冷安和茉羽儿都一起出了宫,朱雀和无痕本就随时跟随在晚沐锦的身后,有时看得到,有时看不到,可是只要晚沐锦在外面,他们就便是一直都在晚沐锦的身旁。

  锦绣街到长安街,都是一样的喧闹和繁华,晚沐锦带着红妆和懿轩走在这样的街上,俊男美女自是一道漂亮的风景线,红妆坐在轮椅上,她带着紫色的面纱,一双灵动狡黠的眼睛,是那样的出神。

  “咱们就这么逛一天吗?沐沐大人,您脚不疼吗?给我娘亲买几串那个就可以了,咱们照顾额地方坐下来吧。”懿轩坐在晚沐锦的手臂上缓缓的说道。

  “没事,在走走,这么多人,不是很热闹吗?”晚沐锦轻声说道。

  红妆坐在上面,一句话也不说,她看着人来人往,所有的人都是笑意融融,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再活一次?还能不能再活一次呢?

  许久之后,红妆微微的回头,看着晚沐锦,问道:“小五,你能不能帮我找到苏倾的师傅?”

  “找她做什么?”晚沐锦微微的愣神,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想治好我的腿。我希望能够和你们走在一起,而不是永远都只能感觉到你们在身后而看不到你们。”红妆的眸中有伤感,有悲戚,有难过。那双眼眸散去了多日来的阴霾,宛如天上暗月浮华,在夜色中流动着盈盈光辉。

  他看到这样的一个她,眉目一闪,微微别开了双眸:“好,明天我就给你寻她。”

  在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是冤有头债有主,然而,红妆则不同,因为伤她的都是一些至亲的人。她最后竟是连同恨都是没有选择的。

  是她的父亲不要她了,是她的姑姑抛弃了她,是她的小五有了苦楚,终究她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下棋的人都死了,棋子怎么样,该怨谁呢?红妆不知道,可是她的心里,无限的委屈。如今,父亲已经死了,姑姑已经死了,小五是懿轩的父亲,她还能怎么选择?还能如何?

  红妆说完那句话之后,一会沉默着,晚沐锦看了看懿轩一眼,又看了看红妆,懿轩看了红妆一眼,又看向晚沐锦,父子俩就这样无声的对望着,他们都感觉到了红妆的不寻常。晚沐锦刚想开口,懿轩却急忙巫祝了晚沐锦的嘴,摇了摇头。

  如今,尽管流年已尽,山河已变,她还是只能是她。红妆定定的看着喧闹的人群,晚沐锦抱着懿轩跟在她的身后,以前晚沐锦总是背着她走过繁华的街道。

  “你快一点,莲儿在前面等着呢。”一身青衣的男子从红妆的身旁闪过,笑着对她说道,

  红妆微微的怔住了,好熟悉的面孔。莲儿是谁?红妆茫然的回头,只见那个男子匆忙的朝前面走了去,红妆缓缓的拧起来眉。

  晚沐锦随着红妆的目光看过去,只有一个蹒跚的老人拉着一个孩子,朝另一边走了过去,红妆到底在看什么?

  许久之后,他的身影一闪不见,红妆恍惚的想起来了,是他?可他不是死了吗?死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红妆的心里出现了深深的疑惑和不解

继续阅读:第111章 此去经年谁的独角戏五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江山为聘之一世长安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