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帮他。说实话,初玦凤并不要觉得这样的事情是外人可以帮忙的。
只一个眼神,梅彦君便已经明白了初玦凤心中所想,温润如玉的修长五指缠上身边的女子,梅彦君浅笑,”算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得靠她们自己去想通。”
初玦凤点头,就像当初的她和彦君,虽然是真心相爱,可是却也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才走到一起。
尽管如此,她却从来没有后悔过,或许正是因为一起经历了生离死别,所以才会更加珍惜。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隐蔽在高处,想要看看那个将沧原国的黄金火骑兵毒杀的女皇陛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厢房内,桃红挽依旧穿着那身有些破烂的桃红色长衫,不过沾了尘土的面容却已经洗净,露出了那张可以和男人媲美的柔媚五官。
如玉般的五指探出长袖,自然地抚上了床上男子的面容。
此时的夏侯熠早已经在白逸臣和内侍的帮助下脱去了那身破烂得几不蔽体的盔甲,换上了一身墨黑色的长衫,虽然仅仅只是一身寻常的墨黑色长衫,可是穿在夏侯熠的身上却显得别有风味,他把属于墨黑色的那种庄重和威压都穿了出来,隐隐得还透露着些挺拔和坚毅的味道。
可能是长年经受风吹日晒的缘故,也可能是为了遮掩自己身为男子的身份,夏侯熠并不像一般的男子那般白皙柔媚,修长挺拔的身躯反而有着属于阳光的古铜色,就连那俊逸的面容也比逸臣、辰竹要黑许多,然而那种黝黑却又不像是寻常走南闯北的武师或者是剑客那样纯粹,而是接近于小麦色。
那是一种介于黝黑与阳光的金黄的一种颜色,很自然的就会给人一种向上的力量。
如玉般洁白莹润的五指在小麦色的脸庞上停留,那是一种完美的组合,让桃红挽舍不得将自己的手移开。
“咳咳……”低微的轻咳声响起,桃红挽顿时像是触电般地挪开自己的双手,同时惊讶于自己心底的那个想法。
刚刚,她,居然会想要去触摸那张坚毅容颜,甚至想要将他纳入自己的怀中。
那是她自从拥有苏池之后就不曾有过的悸动……
虽然微弱,然而却是那样地明显。
“你是要起来吗?小心一点儿。”桃红挽温柔地扶住夏侯熠因为咳嗽而微微颤抖的身子,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尽量让心里的那一丝丝悸动消失。
“这是……啊,陛下……”转醒过来的夏侯熠直到看见桃红挽靠近自己的那张桃花颜的时候,方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于是便挣扎着想要下床行礼。
桃红挽强行按住他不安分的身子,然而心底却还是有些愧疚。
虽然她本身是不会怀疑夏侯熠的,可是,她毕竟纵容了她们将夏侯熠调配到青墨城,驻守边疆。
这样的做法其实也是伤人的。
即使如此,可是夏侯熠却依旧用他自己的忠诚捍卫着青墨城,这让桃红挽多多少少还是觉得心中有愧的。
“你受了很重的伤,如今就不要再多礼了。”
温润疏离的声音一如往日,然而即使桃红挽隐忍着,可是夏侯熠却依旧从中嗅出了一丝丝的愠怒。
是因为自己没能守住青墨城吗?还是因为自己让青墨城的将士全军覆没,让她生气了?
夏侯熠没有头绪,“陛下,臣有罪。”
“嗯,你确实有罪。”桃红挽缓缓出声,夏侯熠的身子顿时一颤。
“你罪在不该将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安危,罪在不该不管不顾地受这么多伤。既然看见了援兵,你就该好好地去养伤的,可是你却固执地还要再战,你可知,我若是再晚来那么一会儿,你就会令朕失去一个贤臣。”
“这……”夏侯熠顿时傻眼了,在听见那句“你确实有罪”的时候,他一直以为桃红挽一定会重罚他的,可是却……
“好了,你好好养伤,以后的时候你不用管了。沧原国既然决定了挑衅朕,那么,就该要想到如何去承受朕的怒火,青墨城的百姓不会白死的!伤你的人都该死!”
桃红挽握拳,这一刻,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只知道,在看见他满身是血躺在沙场上的时候,她便已经开始失控了。
如今看到她醒来,她的怒气终于找到了一个支点,于是,她爆发了。
“挽儿……”桃红挽的怒气不但吓住了重伤在床的夏侯熠,同时也惊住了在门口徘徊不前的左辰竹。
“辰竹。”桃红挽惊讶地回头,果不其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左辰竹。
正午的阳光照射在左辰竹的脸上,让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如菊般淡雅若竹般闲适的男子多了一份属于阳光的温柔沉稳。
“进来吧!”桃红挽对着左辰竹柔声招手。
本来犹豫不已的左辰竹在听见桃红挽的话语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入了内室,刚一进门,那浓重的血腥味就让他有些不适应,带看的桃红挽身上并没有多少伤的时候,左辰竹吊着的一颗心方才放下来。
“挽儿,你去把衣服换了吧!这儿由我来照顾就好了。”
“你都知道了?”桃红挽微微有些吃惊地看着左辰竹,她没有想到的是白逸臣居然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左辰竹。
似乎明白了桃红挽想的是什么,左辰竹急忙开口解释道:“这其实不管逸臣的事,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左辰竹说完之后便脸红了,桃红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好看见夏侯熠胸前的一株红艳。
因为受伤太重的缘故,白逸臣将夏侯熠身上的盔甲都卸下了,全身只穿着件宽松的黑色长袍,宽大的袖口因为夏侯熠之前的动作而凌乱,隐隐透出一抹红艳。
作为沧启国的女子,那个图案对于桃红挽来说并不陌生,更何况,她早已经和苏池行过那周公之礼,更是明白那抹隐约可见的红艳是何物。
那就是沧启国男子胸前的守宫砂——一枚酷似梅花的图案,那是象征着男子贞洁的东西。
她都能够看出来那是何物,更何况本来就生为男子的左辰竹了。
顿时,三个人的脸都红了。
“额,辰竹说的对,我还是先出去好了。你们两个人在这里也好互相有个照应,若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唤门口的侍从吧!我会让纱雪抽调几个人手过来的。”桃红挽也不待左辰竹和夏侯熠回答便自顾地推门出去了。
看着桃红挽落荒而逃的背影,两个人相视而笑,原本有些尴尬的空间顿时变得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