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落欺颜抬手抵住他结实精瘦的胸膛,痛呼一声。
刚开张开口,男人便趁虚而入吻住了她的唇。。
原本寒冷的浊清宫,此时已是炙热如火。
扯去最后的遮掩,男人目光中的欲念缓缓凝聚,透着一股肆意的凶残。
落欺颜安静的瞪着男人那张容貌惊人的脸,就算死,她都不允许自己有半点迷失……
修长的手指勾起了女子小巧的下巴,男子妖眸中雾气盘旋,愈发深邃,倾身舔去其嘴角的血渍,单臂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毫不犹豫的,完成了最后的洗礼。
漫漫长夜,诉不尽的是人心,道不尽的却是伤情。
洛国皇宫——
御花园中。
洛寻觞身穿便服坐于花坛边的石桌前,一脸好笑的看着对面的人,不禁调侃开口。
“我看你这皇帝当的也太自由了吧,还有空来我这里坐?”
“怎么,找你喝酒不行吗!”
西纤羽身披玄色披风,满脸不悦的横了他一眼。
剑眉轻佻,洛寻觞耸耸肩也没说什么,今日一大早宫门的守卫便来禀报说是洛国国君来了,本以为是什么军国大事,他二话不说就奔来过来,谁知这厮竟只是找自己喝酒。
见此,洛寻觞有些哭笑不得。
“寻觞啊,你是不知道有个粘人的母妃是何感受!”
“哦?没想到,你也会有烦心事!”
洛寻觞命奴才备下宫中陈酿,整整六坛美酒,放满了一地。
要知道这酒只会出现在国宴上,就算是当作赏赐也仅仅是用玉壶盛出,这种酒在别国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罕物,堪比黄金。
“还是你小子够义气!”
西纤羽率先捧起一坛将碗倒满,毫不客气的灌了口。
一股绵柔感在嘴中化开,直落喉间,醇馥幽郁,浓香扑鼻。
“好酒,简直比市面上的更好喝!”
这酒他并不是没喝过,只不过这次的要更加香醇,口感也更甜。
洛寻觞默默的白了他一眼,伸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缓缓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宫里的陈酿,三十年的!”
说道最后,不由的提高了音调。
“哈哈,我就说嘛!”
一口将碗中闷完,西纤羽又接着倒了第二杯。
“你是不知道,上次我出门办事,被我母妃一纸书信给骗了回去,唉……直到昨日才逃出来!”
说着,西纤羽满脸无奈的捏了捏鼻梁。
有这么个母妃也没谁了,一天到晚劝自己赶紧扩充后宫,还说若是给她多生几个皇孙,她自然就会放过我,天呐……那简直是人间炼狱啊!
自己这个皇帝,当的还真憋屈,明明正值壮年就已经被催生继承人了,这让他如何不逃?
“我听说,这几个月东辕似是不安定,你那边可有线索?”
忽然,洛寻觞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免正色道。
西纤羽倒是有些意外与男子的疑问,抬起手随意的挥了挥。
没想到这洛寻觞平日里看上去无心朝政,但四国之事还是清楚的很嘛,就连东辕隐匿的不安都瞧出来了。
“其实早在百里巺登基之时,我就曾怀疑过,有人在其背后默默支持,只是一直查不到是谁,唯一一条线便是此人极大可能来自雪绫,我猜测过是雪绫的太子凤澈,但不久前我推翻了这个可能,而其他几位皇子也不具备此等能耐。”
“那……剩下的可能,便是……”
缓缓眯起眼眸,洛寻觞似是在记忆中找寻着什么,脸上明晰之色一闪而过。
“容莫归。”
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不由的相视一笑。
若说能够一次拿出如此财力物力的,非他雪绫皇商莫属,只是……
这容莫归到底图的是什么呢?
让人不禁有些好奇。
“算了,我们只需隔岸观火,静观其变。”
西纤羽支起下巴,唇角勾勒出一丝老奸巨猾的意味。
若是这百里巺胆敢做出什么出格事,他倒是不介意让西拓的疆土扩充扩充……
如此一提……东辕确实是个好地方,长年没有灾害不说,道路水路皆畅,气候比起雪绫不知好了多少倍,若是加以规划,估计不超十年,定会是另一番景象。
看着西纤羽满脸的算计,洛寻觞不禁长叹,不知这厮又相中了什么,总感觉不是好事。
“对了,你听说逝清园的庄主去世的消息吗?”
“……听说了!”
西纤羽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惋惜。
太子无双的传奇终究还是留在了过去,若无他对自己的影响,也许而今的西拓并不会是现在这番景象,没想到,那般惊才滟滟的人,就这么走了,真是让人惋惜啊。
犹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月澜,没想到却成了他们的最后一面。
“雪王为此痛心疾首,导致病情加重,怕是时日无多了!”
洛寻觞抿了口杯中的酒水。
那叫梦无忆的他曾见过一次,是个与凤澈感觉上极为相似的人,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就……
得到的消息是梦无忆在自己的庄园中遭人毒杀,凶手据说是名女子,为此,凤陌尘封锁了整个雪凌边境,誓要找出凶手,以祭凤清逐的在天之灵。
这顿酒,洛寻觞与西纤羽足足喝了有四五个时辰。
从午时的艳阳高照到日落西山,再到此刻的夜幕星辰。
地上的空坛子东倒西歪的散了一地,西纤羽早已喝的烂醉如泥,而其对面的洛寻觞虽也有些醉态,但总的要比他清醒。
“寻觞啊!像女人这种东西,我们这些,嗝……这些做皇帝的一定要敬而远之!知道了吗?”
西纤羽满脸红晕,趴在石桌上老成的指着对面的人,语重心长的开口。
倚靠椅背,洛寻觞沉默不语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目色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西王,你见我何时有过女人?”
自我挖苦一番,男子不住的摇了摇头。
“你啊,这就错了,床边的女人可以有千千万,但心里……你懂吗?不能有!”
西纤羽重重的捶着胸口,眼神炯炯的盯着他的脸。
见洛寻觞依旧缄口不言,西纤羽冷哼一声,酡红的脸上一片朦胧,有些抱不平的开口“你想了她整整一年多,而她呢,她有想过你吗?心心念念着那个太子……女人呐,一个个都是铁石心肠啊!”
啪!!
杯碎的声音划破了夜空中的寂静。
洛寻觞眉宇紧锁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桃花眼,内心的震惊早已超过了负荷。
“你说什么?”
缓缓的站起僵硬的身子,洛寻觞颤抖这嗓音轻声询问。
“我说,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你,人家现在在雪绫的太子府里过的别提有多滋润了,那个……女人……”
完蛋了!!
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西纤羽一下子领悟过来,得知闯了大祸,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木鱼脑袋。
罪过,罪过,这酒不该喝的!!
“呃,有点晕……”
不知是真的醉倒,还是为了逃避,西纤羽双手一摊,整个人趴在了石桌上,人神不知。
洛寻觞踉跄数步,身体抵上坚硬的假山,沉浸于自己混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
落欺颜……你居然没死?!
浊清宫——
冰冷寂静的大殿中,床榻周围一片狼藉。
烛台东倒西歪的躺着,断了数节的红烛落的到处都是。
素白的锦被上血迹斑斑,污浊的垂覆着地面,寒风不停拍打着微合的窗扇,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如乌鸦一般凄厉的叫着。
床畔,女子面容无波的坐在冰凉的地上,凌乱的果栗色的长发散落了一身,低垂的脑袋被阴影吞噬,平静的好似一尊没有生命的的雕塑,宽大的红衫覆在纤弱的肩上,有些勉强的遮盖着里面的身躯,雪白的颈上,手臂上,腿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伤痕遍野。
这些伤口并没有愈合,因为……那件东西。
通体散发着摄意的冰凌正cha在床头的木桩上,雪色的锥身内嵌了一副活灵活现的黑凤图腾,瞳眸以金珀宝石点缀的美轮美奂,浑然天成,好似它本该就是如此模样。
这与落欺颜前世所见的凤渊如出一辙。
男人深谙被凤渊伤过的人,痛意更甚常人,只是一味的想要折磨她。
落欺颜双腿带着沉重的脚链,而手,也被锁于床头的柱子上,寸步难行,苍白的唇瓣间皆是咬伤,看上去就像个残破不全的木偶。
余光中,殿门被一道蛮力推开。
阴冷的风拂动了女子周身的红衫,如缓缓流水,摇曳不止,停顿间,一个白衣男子伴着那令人无法忽视的抽气声踏了进来,步履蹒跚,眼神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