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我刚刚出生的死而复活,想起米小小说的,将军的魂魄正在寻找我这个凡身肉体投胎,想起在地宫里经历过的一切。
于是咬牙切齿地说:“三界之内,天上地下人间,你想怎么玩老子都奉陪你,要不要试试?”
“哦……”
樊曼妙又开始玩世不恭起来,那张美艳的脸庞瞬间变得邪恶无限,丑陋至极。
我不是老唐和老张,或者说,我不是那种只凭面容来判断一个女人美丑的男人。
“师父果然就是师父哦。”
樊曼妙突然换上了楚楚可怜的表情,泪眼朦胧地看着我说:“我没有不承认您是师父,我也没有和您叫板啊,三年前您是师父,今天您还是师父……”
“闭嘴!”
我抽了一下鼻子,思绪却不争气地随着樊曼妙的这番话回到三年前。
想当年,我真心把她当成徒弟,当成自己的亲人。见习期间,她只有两千块钱的工资,这点钱还没不到一件像样的衣服。那三个月,几乎是供她们吃喝。同时教她做人做事。特别强调说,只有善良的人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记者。我对她的要求跟对孩子的一样,对她的爱也跟对待亲人一样。
其实,我对待每个徒弟都是这样,只是收到的反馈不一样而已,难免也有热脸贴冷屁股的时候。
但是樊曼妙不是那种人,她其实也感恩。
就因为太感恩了,我和她的关系才改变了。
其实我不是那种吃窝边草的兔子,也不是见到美女就忘乎所以的男人,我有着自己做人的准则和尊严!
“您不仅是我的师父,还是曾经是我的男人呢。”
樊曼妙啊樊曼妙,你他妈的也有点尊严好不好?
面朝窗户的刘萌琪,身子突然抖了一下。
“我很后悔!”
我恶狠狠地朝她吼叫了一声了,算是对三年前的那段感情一个决裂。
突然悲从心来,眼眶就湿润了。
这样一个没有尊严的女人,我的确很后悔和她有那么一段感情。我把爱情视如至宝,你却当成了儿戏。正如那句歌词唱的一样:“原来牵着手走的路只有我一个人相信天荒地老。”
悲从心来,杀气也跟着来了。
“要不是因为那段感情,单凭你对我母亲端的那杯毒茶,我就可以让你碎尸万段,还不要说老唐的事情了……要不是因为那段感情,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坐在我的面前说话吗?要不是因为那段感情,一个小时以前,老子会亲自给你穿衣服吗……你太不要脸了,我真的很后悔。”
突然觉得脸颊一热,伸手一抹,一串滚烫的泪水落下。
刘萌琪转身过来,递上一张纸巾。
而樊曼妙却开始沉默。
片刻才悠悠地说:“对不起,师父,各为其主的事情……”
抬起一双模糊的眼睛看着我说:“今天你我为敌,但是我还是要叫您师父,请问师父今天打算怎么处理我?是交给警察呢,还是悄悄的把我处理掉?”
“两者都不是”。
我擦干泪水,说:“我今天只想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是火龙军后裔?还是倒卖文物的?第二,你在三年前是不是就打算害我了的?为什么没有下手?第三,伊二孃现在在什么地方?”
“三个问题啊?”樊曼妙反问我。
我点点头说:“三个。”
樊曼妙摸着下巴,轻佻地说:“我只能回答您一个问题,要听,我就说,不听,悉听尊便。”
“放肆!”
我忍不住怒喝一声。
“师父,不要这么凶嘛。”樊曼妙真的很不要脸,居然又开始对我撒起娇来,或者说是耍起赖来。
“我可以回答您的问题就是,三年前,我的确是受命接近您,我的任务是设法废除您的武功,阻止你进入黑蟒洞。虽然当时您的武功不咋的,但是当时我也不可能是您的对手。再说,杀您,我又不忍心。特别是后来……记得那次出差吗?您每次喝的酒都是我端给您的,其实我在端酒的时候已经下了药,想不到您居然挺了那么久才发作。”
“嗷……”
我仰着头,长叹了一声,这一声包含了很多内容,有愤怒,有懊悔,有怨恨……
坐在一旁的刘萌琪又转身到窗前。
樊曼妙接着说:“我本来是想利用阴阳jiao合之术,汲取您的精气神,让您变成一个废物。但是……”
樊曼妙脸颊泛起红晕,说话也开始有些吞吞吐吐:“那也是……我的第一次,我……真的感受到了一种……一种人生的美好,我就忍不下心来。加上您……当时虽然功力浅薄,但是元灵却非常顽固,单凭男女jiao合似乎也消耗不了您的功力。所以……关键是后来,我真的爱上您了,师父……”
“那么,你最后的结果,就是销声匿迹?”
一种很复杂的感觉弥漫整个胸腔,又有泪珠落滚下来……
“不是。”
樊曼妙说:“我离开有两个原因,一是我的任务算是失败了的,因为我没有废掉你的功力,没有把您变成一个废人。第二,我接到上级的命令,就去国外读研究生,明里说是攻读新媒体,其实修的却是玄学。”
我说:“三年之后,你算是学成归来了,你又带着任务回到我的身边,继续组织我去黑蟒洞?”
“是的。”
“废话!”
这一声是黄天元吼出来的,半个小时了,他一直忍着没说话。
黄天元勾着脑袋,目光从老花镜的镜框上斜刺出来,射向樊曼妙。
“不要以为你很聪明,其实你的身份和任务,我们早就了如指掌,你要学玄学,何苦跑到国外去呢,我茅山鬼谷门,才是玄学的鼻祖。”
“茅山鬼谷门?”
樊曼妙身子一震,显然是吃了一惊。
“如假包换。”
黄天元傲然说道:“你前面交代的那些,大都是事实,但是你之后回来的任务,并不是阻止少将军进入黑蟒洞,而是极力促使他进去才对,是这样吧?”
樊曼妙愣了黄天元一眼,没有回答。
黄天元又说:“至于你的身份,我也不需要你自我介绍了,现在我只需要你回答一个问题,那个叫小伊的姑娘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樊曼妙又开始玩世不恭起来:“不是茅山鬼谷门的人,按三界之内、万事万物都难不倒你们呢,连一个女子藏身在何处都查不出来?哈哈……”
黄天元也不生气,慢悠悠地说:“你不交代也行,只要你这个大活人在这里,我有的是办法。”说罢,转身进入里屋。
一会儿,黄道就拿出了一道刚刚画好的符章,自言自语地说:“不让你受苦受罪,很人道的,你马上就会如实交代我们所需要知道的一切。”
说罢伸手就往樊曼妙的额头贴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骇人的一幕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