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走了,我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抽烟,把玩着他的沃尔沃车钥匙,眼睛死盯着手机,等着他的电话信息。
转眼两个小时过去了,老张这饭吃得……
等待是一种无奈的折磨,这好是哪首歌的歌词吧。
闲得实在无聊,就顺手打开老张的电脑玩。
点开那个“非礼勿视”的文件夹,用老张口头禅来说,就是“哟嗬嗬”,里面全是“精彩”内容,有韩国的,有日本的,还有欧美的,全都是A片。
这个老张,身为一局之长,居然在办公电脑上藏了这么多东西,未免也太放肆了点吧。
心想,老张今年才43岁,正是虎狼之年,好se也是自然的。但是话说回来,要是老张不为女色所困,估计上升空间还是有的,多的不说,就凭他积累的官场经验,还有遇到什么事见到什么人都是“呵呵呵”的性格,当个副县长是绰绰有余。
“有点可惜。”
我轻叹一声就关掉了页面。
要说看A片,其实我也喜欢,但是得分场合,现在我心里装着很重要的事情,画面中露骨的镜头,和各国女人像他妈的唱歌一样,用不同音符哼出的“啊……啊……”娇喘,现在真的只能让我感到恶心。
晚上十点,我有点慌了。
这时,我接到了老张的手机短信:阳光酒店808房间。
于是我急忙驱车赶往位于云岭大街的阳光酒店。
这里也是老张的堂子,我一报出老张的名字,服务员就直接把我领进了808房间。
“先生你请坐,桌子上的水果是专门准备的。”
服务员用很好听的口气招呼着我。
我说:“谢谢,你去忙吧,我就等张局来谈点事情。”
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说:“对了,张局他们还有点时间,他来了之后你别告诉他说我已经到了,直接把房间钥匙给他就行,我要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服务员讳莫如深地笑了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笑,然后就走了,顺手还把门关上了。
这是一个套房,分卧室和小客厅两间。
按照我和老张的约定,我先钻进卧室的的卫生间里藏好,把门锁死。
如果那女子非要上卧室的卫生间,老张就解释说门锁坏了,洗澡什么的都到客厅卫生间去。
十一点正,房门响了。
老张似乎真的喝高了,嘴里不知所云地念叨着什么,当然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个劲地说:“叫你少喝一点你偏不信,要不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可能这个时候出现的。”
乍一听去,这个声音不像是我所熟知的那个声音,不过似乎也很熟悉。
你装,老子等着你装,看你的狐狸尾巴能藏多久?
老张怀揣杨大婆给我的符章,只要不和那女子有实质上的肌肤之亲,暂时就是安全的。
怕就怕老张这个草包一旦喝醉了就分不清南北了。
这样一想,我的心里还是有点慌乱。
不是怕应付不过来,而是不想去面对。
老张就和那女人在客厅里唠嗑着,一个醉鬼和一个心怀鬼胎的女人,居然越聊越开心。老张说一句,女子就应和一句,说是聊天,但是几乎都是女子在应和着老张的自言自语。
而且老张似乎还呕吐了,嘴里嘟嘟囔囔地地念叨着:“你为什么要害我呢,我哪点对你不好了。”
奇怪了这个老张,怎么能对那女子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更让我奇怪的是,那个女子居然说:“有我在你就放心吧,谁也害不了你的……”
那口气,就像哄孩子睡觉一样。
可是此时的老张毕竟不是孩子,而是一个正宗的酒鬼,只听他不断打着酒嗝含混不清地说:“不要骗……骗老子,老子……不就是……喜欢个女人吗?罪不当诛啊,哪条王法……规定的……喜欢女人就……就是死罪,现在不是……连强奸犯……都不判死刑了吗?再说,喜欢归喜欢,老子也不见……不见破坏了哪个的家庭。”
女子柔声说道:“知道了,你就这个烂德行,小心哪天我告嫂子的。”
十多分钟过去了,这女人还真有耐性,不叫老张洗澡,自己也不提出洗澡,就这么在客厅里聊着。
只听老张又说:“我都以为要害我的是……的那个女人,却不料是……这个女人。”
女子接过话头笑着说:“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的,究竟是你想害人家女人,还是人家女人害你哦。你再这样下去的话,以后怕真的会有成群结队的女人要来害你的了。”
又传来老张的呕吐声,听起来似乎不像是装的。
过了一会儿,我居然听到老张似乎哭了,而且哭得还有点伤心。
边哭边嘟囔着:“说好了,只要你不害我,我们就不会害你,一切都当没有发生过,好吗?”
听得出,这几句话,老张说得很顺溜,不像是醉话,而且还有几分真诚。
糟糕,情况有变,我得赶紧想办法。
只听那女子顺着老张的话说:“好好好,就当没发生过,你好好的睡一觉,一切就都好了,不要乱想了。唉,现在打嫂子的电话呢,又怕她出个差都不得安宁,也真是的……还是就在这里睡吧。走,我扶你进去休息”。
我在厕所了闻了半天空气清新剂的味道,终于等到了时机。
只听见那女子搀扶着老张进入卧室,老张长叹一声就倒在了床上,还在用哭腔自言自语:“说真的,老子倒是一直想有这么一天,但是,自从我兄弟……唉,我都收心了的……唉……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是这样……老唐啊,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去的……”
女子一边埋怨着,一边叹息着给老张脱掉了鞋子。
老张的脑袋一挨着枕头,立马就发出了鼾声。
我没有和老张在一个房间里睡过觉,不知道他的鼾声是装的还是真的。
不过按照我和他之前的约定,他就应该这样才对。
老张估计醉得差不多了,刚刚那番话,就证明他今晚喝的酒不下八两。
这个老张啊,还好是睡着了,否则还不知道会说出怎样的鬼话,再聊下去,估计全盘托出了我的计划。
在客厅里就说了那么多废话,耽搁了很长的时间。
卧室里寂静了一分钟时间,又传来了那女子悠悠的叹息声,紧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房间的灯就被关掉了。
灯灭掉不到半分钟时间,突然又亮了起来。
这灯突然一关一开,老张似乎被突然光亮刺了眼睛,哼哼着翻了一个身,嘟哝两声之后又发出了鼾声。
紧接着灯光又熄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居然逐渐朝卫生间靠近。
对,那女子就是朝着我这里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