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碎碎的雨水,死死地砸在解语的脸上,冷风吹来,解语却感受不到一点寒意,她心中涌出一阵又一阵暖流,她爱的人也如此爱她,这样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不过她也不是任人宰割,为了温临,她不能是他的弱点。
解语慢慢站起身,站在一旁的温临连忙搀扶。
解语看着妙二叔平静的说道,“你确定要因为我一个小女子,和温临反目?”
妙二叔布满红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光,沉默不语。
解语看着妙二叔似有松动的表情接着说道:“您在军中地位不可动摇这是不假,但我军打的是晋王旗号,而温临是……”
她没再说下去,她相信以妙二叔的脑子这点利弊很容易想清楚。
四周一片寂静,妙二叔逐渐冷静下来,解语说的没错,自己现在是不可能和温临闹翻,他还要利用他推翻皇权。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又听解语说道:“您再看看周围,再闹下去,这军心就……”
妙二叔微惊,堪堪手一松任凭佩剑从手中滑落的,在地上砸出声响。
温临轻舒了口气,诚恳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妙二叔说道:“这辈子如果有谁敢伤害解语,我便会跟他,一生为敌,直到死,我定会护解语周全!”他顿了顿,继续开口,“妙二叔也是如此。”
妙二叔有一丝恼怒,这两个小娃娃难道觉得就这样可以把他玩弄掌心?他在心里冷哼一声,凉凉的开了口,“殿下,死罪可免,这活罪难逃。不惩罚妖女,怎么服众,怎么安军心?”
“来人呐,把他给我压下去了,好好关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她出来!”妙二叔一声令下,上来几个粗矿大汉,眼看就要把她架下去,解语笑着,仔细的看了看手心,不知道是汗还是雨水。
“二叔,”温临没想到对方会来这手,一时慌了手脚。
妙二叔扬手打断温临未说出口的话,冷冷说道:“殿下,我已经退了一步,您可别得寸进尺,还是说您想让我重新考虑一下。”妙二叔看了眼落在地上的佩剑,杀意满满。
一时之间,温临沉默不语,他不敢再看心上人儿,他保护不了她。
解语手上的还沾着温临身上的伤口,流下来的血液,湿润的在手心里,她随意把手垂下去,血液顺着指甲低落,她低头一笑,抬起头来的时候,用手抹去了眼角的泪痕,“别动我,我自己走。”
头也不回的,淋着大雨走去,温临呆呆的站在原地,心里面总算松了一口气,最后渐渐苦笑,低下头,默默的一个人说,“这样也好,我如今只有这样才能护你周全,你一切安好就行。”慢慢的,温临只觉身体烧得火烫,眼前一黑,便一头栽了下去。
耳朵旁边还眩晕着所有人的叫喊声,力度随意的拍在自己的脸上,身体上,尝试着想把自己唤醒,可惜最终还是抵不过脑子的那一股晕。
温临摔倒在地上,脸上混合着泥水,看着他倒下去的时候立刻就有士兵过来扶着,他忍着身上的疼痛,要紧牙说出最后一句话,“记得好生照顾她,给她干净的被子和衣裳,记得在风寒药以免着了凉……”说完最后一句话过后,温临眼睛一闭就昏死了过去。
不用说,也知道这个她是谁,妙二叔立刻命人把温临扶进去,请来军医。
没过多久就看见一个冒着大雨,手提药箱的人大步跑进来,小心翼翼的等,躺在床上的人诊脉,再检查一下伤口,满脸忧郁,一副不好的样子,向身旁的妙二叔道。
“主上,小王爷受了很重的风寒,我们可能以后难以根除,又加上肩膀上的伤口,在刚才雨水的侵蚀下,现在已经感染,情况不乐观,但是我会为小王爷开几副药,这些天需要他好好的在这里休养,切记不可乱动,不可动气,肩膀上的伤口,一定不能再次撕扯。”
妙二叔立刻心生感激,好言好句就下去,随后挥挥手,落在床边的军医,便悄然退了下去。
他缓缓走到温临的床边,握紧他的手,“我并不是有意,让你变成这个样子,可惜只有这样你才能成长,你本来生来并不是平凡人,注定要去承受一些平凡人不能承受的东西。”由于心生愧疚,最后随意嘱咐了几句过后便退了下去。
一连几天,解语都是淡然一笑,独自独自在窗口那里,一坐就是一天,几乎滴水不进,进食极少,这么下来,头发散乱,虽说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也服用了伤药,几个人一看就像是老了几十岁一般,苍老无比,眼角的泪痕就像是这一连几天,留下来的。
“解语姑娘,解语姑娘你在哪,我是盼儿。”一个弱小的身体,手里扶着一个蜡烛,另外一个手里还带着一些糕点,小心翼翼的在禁闭里面走着,声音极小,轻声问道。
这话一听便是很熟悉,立刻让坐在窗台的解语回了神,本来这个地方也不是关犯人的,所以守卫自然稀疏,只可惜解语也不想出事,在这个地方呆着也挺好的,她走到门边上,对着外面喊,“是我,我在这里。”
盼儿闻声,立刻赶过来,刚打开房门便着眼眶的竟然是一个苍弱无比,面如黄蜡的人,看样子就是这么一连几天没有睡好,伤心过度导致的,盼儿的打开房门过后,立刻将她扶到了床上,“姐姐,怎么一连几天不见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解语缓缓笑道,做出一副无视人的样子,心生安慰,“我没事的,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怎么会有这个钥匙?你这样过来就不怕危险吗?”
“不会我没事的,这个钥匙是公子给我的,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情,现在脸还疼吗?”盼儿小心的查看了,解语脸上的伤口,只是那时候略有些红肿,这几天下来擦了药过后已经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