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现的支持太后娘娘一派的人中,有左相的人也有摄政王的人,为了各自不同的目的而支持太后殷洛。
左相一派的某些人站在太后娘娘一派上,是为了瓜分新的势力,企图扭转摄政王独大的场面,为左相的势弱做出些改变;摄政王一派的某些人站在太后娘娘这边,是因为摄政王对太后娘娘政治上的决定大多都表示赞同,以为摄政王偏向太后娘娘。
有些中立的人选择站在太后娘娘这边,也许是因为从太后娘娘上朝以来处理的事情中,看打了国家未来的希望,所以表示默默支持。
这些站队,有些是实的,有些是虚的,有的人忠诚至死不渝,有的人是墙头草见风使舵……局势不稳,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发生朝局洗牌。
若是太后、摄政王和左相的势力是大体稳固且势力相当的,那就可以三方互相制衡,维持一个动态平衡的朝局,可若是某一方缺了,那就是两股势力,拼得你死我活,绝对不算好事。
所以朝中各方势力都在关注目前太后娘娘真假身份的问题,甚至敏感。
殷洛的势力目前是最不稳定的,也是最弱的,有着隐隐发展壮大的趋势,至于能不能顺利发展就是一个未知的问题。吕太妃说她空架子太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后宫之中,当然也还有密切关注殷洛真假身份的人,女人堆里恩怨纠纷是一定少不了的。
自从会了会吕太妃后,殷洛又见了江太妃一面,谈了很长时间,没有发现异常之处,兴许真的不知道此事。
正打算去找梁太妃,却在途中发现了一处清冷的宫殿,上面写着上阳宫。
殷洛搜寻了记忆中关于这宫殿的相关信息,上阳宫,约莫是座冷宫。
“停下。”殷洛叫停了轿子,走在上阳宫门前。
采薇望着面前阴森森的宫殿,不由得战栗了一阵,担忧着对殷洛道:“娘娘,这里还是不要进去了,像是有鬼,怪可怕的。”
与采薇不愿进入相反,殷洛是兴致高涨,“既然都来了,不若去看看也无妨,看什么人住在里面。”
“娘娘。”采薇想要拉住殷洛,没有拦住,“您看里面如此冷清,像是住了人的吗?”
推开门,落下一阵灰尘,弄得人咳嗽起来,依稀看见白色的身影,殷洛欣喜道:“采薇,你看,那不是人吗?”
有白色的影子,飘飘然,一丝诡异的感觉。
“这这这!”采薇结巴起来,显然在发抖,“娘娘你快跑!那有鬼啊!”
采薇一边护着殷洛,一边手捂着眼睛,不敢看。
殷洛愣了愣,她也怕鬼,可是青天白日的哪里会有鬼?
走近了去瞧,发现那是一排排的白色床单,真是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原来是床单啊。”采薇拍着胸脯,环顾四周,的确,大白天的怎么还有奇怪的东西出现呢。
所见之处皆是一片茫茫白海,床单的数量多得,连殷洛都怀疑,这里不是上阳宫,而是洗衣房罢!
随风飘起,这白色之景色,有些宁静,又有些诡异。
“娘娘,啊!”采薇骤然喊了一声,就晕倒了,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殷洛暗中道了一句:胆小鬼,连床单都怕。
一扭头,她也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在一片白茫茫模糊的视野中,竟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人影,而且就在眼前,就像鬼片!
在21世纪的话,面前白衣黑发的女子会被叫做贞子!
殷洛没有晕倒,因为她在死撑着,采薇已经倒下了,要是她也晕了,发什么事情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她怎么能晕倒?!
实诚的眼皮还是紧闭着,不敢睁开眼看,生怕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耳边忽然传来女子的声音,“你们是何人?”
那声音温柔安定,给人莫名心安的感觉,殷洛壮着胆子勉强睁开眼睛,陷入眼帘的是一个与时下阳光融在一起的娴静白衣老人,她手里还转着佛珠,显然是个信佛之人。
那女子已经有一定年纪了,双鬓染上霜白,眼角嘴下露出皱纹,身材微微发福,但从五官肤理来看,此人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
“哀家,哀家是太后。”殷洛定了定神,镇定道,“你又是何人?”
那老人家想了想,掐指算了算,了然道:“原来是太后娘娘,本宫乃静淑祖太妃。”
静淑祖太妃?殷洛仔细搜罗着记忆,猛然发觉,她是祖太皇的初恋,并且她比祖太皇要大上六岁!
这是一段鲜为人知的传奇:当年两人之事不被祖太皇的父母看好,父母在祖太皇皇仍是皇子之时,硬生生拆散了这对有情人,待到祖太皇皇成为皇帝,重新找到此人,成了妃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算是一段浪漫的传奇故事。
后来如何,就很少有人知晓了,自打皇太祖英年早逝,就没什么人知道娴静太妃后来去了何处……料想不到,竟然是在冷宫里待了这么多年!
“静淑祖太妃,殷洛正好有些事情想请教,请问现在有时间吗?”殷洛第一见这位深宫老人,她没来由觉着对老人家十分信任、十分投缘。
静淑祖太妃喃喃一声阿弥陀佛,将来殷洛带到侯客的殿内。
“静淑祖太妃,您在宫中沉浮如此之久,其间,当您遭遇迷局之时,该如何是好?”殷洛沉吟,问道。
上阳宫里,风吹得很是爽快,郎朗的太阳,在这秋天的太阳照得人温暖。
静淑祖太妃手执佛珠,一颗一颗转着,听到殷洛的问题后,并没有马上回答。
随着时间的流逝,热茶成了冷茶。
鹤发的白衣贵人浅浅开口道:“太后,这皇宫就如同洪水猛兽,吃人不吐骨头,不是埋在地底就是站在顶端,无论遭遇什么,也不过一条路罢了,只要心中明确这个道理,迷局也自然不成问题。”
殷洛心惊,这个静淑祖太妃,不愧是一般年纪饱经风霜的宫中老人,经历过大风大推雨,见识广,才会有如此的见地和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