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告诫你老实点,若是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吕太妃看着殷洛静静坐着还不肯走,听着她的话,不禁怒极反笑,“呵,臣妾都说了,不是臣妾做的。再说了……”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满脸轻蔑继续道:“你不过是个空架子太后,叫你一声你娘娘已经是很给面子了,现在还在臣妾面前这般装腔作势,有本事娘娘你去那群大臣中做样子,看他们理不理。”
采薇听着吕太妃的话,惊讶得嘴巴都能塞下鸡蛋,她怎么说话如此大胆,吕太妃的品阶可是比太后娘娘低得多啊。
袁末转转眼珠,也是对吕太妃的言词有些诧异,同时也好奇地望向殷洛,她又会如何反驳。
殷洛轻轻抬手,袁末眼微睁大,以为殷洛要给吕太妃一个大嘴巴子,谁知殷洛拿起了茶杯,让他有些失望。
吕太妃见殷洛丝毫没反应,也不反驳,认定殷洛是怕了,并且被她说中了。
于是得意忘形地继续道:“你不过是夹在皇上和摄政王之间的人,论身份,你比不上正统继承人的皇上,论能力权势,你比不上深得人心机智聪明的摄政王,不过是一样夹着尾巴做人,和臣妾不若是同样的……”
“哗。”殷洛放下手中茶杯,面色淡淡。
吕太妃被殷洛手中的茶水泼了一脸一身,一时之间竟然怔住,说不出来话来,口里还流着茶水和渣子。
“哀家同你还是不一样的。”殷洛缓缓起身,伸出手,小吕子的手臂便靠上来,给殷洛扶着,十足的太后做派。
“你!”吕太妃回过神来,气得发抖说不出话,脸上还粘着茶叶。
殷洛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实在令吕太妃气得脸发青。
品阶低一级,吕太妃也不敢拿殷洛怎么样。
袁末跟在殷洛身后,饶有兴趣的望着她的背影,脸上的怒气仿佛都消了大半。
斜阳阁是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可惜住的人煞了风景。
在回宫的轿子上,殷洛闭目养神,面色淡淡。
思索了良久后,张开了口数次又闭上,倨傲的袁末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疑惑问道:“太后娘娘,方才吕太妃说了那些话,你怎的不生气?”
殷洛顿了顿,轻笑了一声,“哀家当然气。”
“还以为太后娘娘你会治她得罪,以犯礼法之名,押入牢中关她几日,以娘娘现在的情况,还是可以做到的。”袁末双手环胸道。
“哀家来此地的目的,又不是仅仅为了关她进牢里几日。”殷洛手撑着下颌,睁开双眼,漫不经心道。
“那是?”袁末疑惑。
殷洛轻轻摇了摇头,果然是头脑太过于简单,自负又固执,开口提点道:“哀家,可是为了要将犯人绳之于法才来的,要抓便要落实罪名!吕太妃知道的过多,确实可疑,但也无证据,哀家稍微惩治一下她,但也不想过于打草惊蛇。”
袁末恍然点头,眼中多了些敬畏,“方才娘娘提醒属下不要自报身份,也是为了不让她们过于防范?!”
孺子可教也,殷洛勾了勾嘴角,微阖双眼,默认了袁末的话。
殷洛还觉察到,袁末倏地对她态度好了许多,看来这匹野马,稍微变得温顺了。
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现在殷洛不能下结论,吕太妃就是那个谋害她的凶手,只是套出她的话,发现她知道的异于常人,是不够的,不能成为证据。
还有一个问题,到底是怎么精确无误的将及物鸟的血迹,涂到殷洛手中的果子上的?让人难以相通。
若不能发现其中的奥秘,就怕下一次会死于同一种秘密杀人段之中。
吕太妃说的话,也没有错,之前的殷洛确实是个空架子太后,无权无势,并且比不上掌控实权的摄政王,甚至比不上有着名正言顺继承人身份的皇帝言战……那是从前,日后,殷洛当然会让这些人明白,她可不是当初的她了,命运,她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原来的殷洛因为弱小被暗害死去,无人知晓,躯体悄悄换了一个主人,也无人发现,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可是她会替原来的殷洛好好活下去,替她讨回公道!
登天也不是一步之遥,总得慢慢来,目前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解决幕后凶手。
“袁末,哀家见你武功不错,交代你一件任务,到时可以亲自抓住凶手。”殷洛蓦然道。
袁末已然没了之前倨傲的模样,听到殷洛的话,顺从了许多,“太后娘娘请吩咐。”
殷洛低声说了几句,袁末皆应下。
殷洛心中又想道,这吕太妃竟然连言郢身前的贴身侍卫都不知,真是枉费作为反派人物之一,这样的脑子和记性,她迟早是要失败的。
所幸吕太妃不认得袁末,要不然会对殷洛目前的处境做出改观,会认为摄政王派贴身侍卫跟在殷洛身旁,是表明站在殷洛这边,而今日也不会如此猖獗的说话,也不会轻易暴露她的真实想法。
采薇和春言亲眼所见袁末前后态度变化巨大,不由得深深佩服殷洛。
“不愧是太后娘娘,驯服一匹野马的手段如此迅速有效。”春言忍不住感叹,采薇点头赞同。
谁知身后袁末听见,脸色堪堪,来了一句,“就算是驯服,在下也是一匹千里良駒!”
采薇和春言听了直笑,这袁末被驯服,末了,还要强调自己能力不凡,像个小孩子这般计较。
春言道:“想不到你还如此有趣。”
袁末又倨傲的撇了撇嘴,走开。
殷洛自然也是看到了,笑了笑,他就像某人,一样的内外不协调。
目前,殷洛假身份的事情还在被人怀疑,所以,大多人为了避嫌,与殷洛少有来往,殷洛也乐得清闲,以身体不适拒绝了很多活动。
朝中暗潮涌动,几方势力暗中较量着,若太后娘娘落马,那么现在朝中局势又要变上一变了。
目前,左相秦南一派与右相摄政王一派是对头,相互制衡,摄政王一派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