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臣妾很感激您,您救了愚兄,能保他平安,能安享晚年,为了这份恩情,梁茜即便是为娘娘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梁太妃骤然道。
又来一个愿意为殷洛上刀山下油锅的人,可是殷洛心中烦恼,哪有刀山油锅让你们去啊?!
不过这梁太妃是话里有话,还未说完的罢。
“只是,能否再请娘娘您帮臣妾一个忙?”梁太妃面色有些窘迫,之前已然叫殷洛帮过一次了,欠了人情,未还清,就要求再帮忙,这个好似有些过分。
殷洛淡淡道:“你先说说,是何事?”
这梁太妃方才几见过如淑人,莫不是要殷洛帮忙解决如淑人家事?
梁太妃叹了一口气,道:“如淑人乃臣妾至交,如今见她为户部尚书之事焦头烂额、愁苦至此,想帮帮她,不知娘娘您可有妙计?”
殷洛笑了笑,这问得正是恰巧,她正好想到同时解决丽春院解封之事和户部尚书不举之事,“这,我倒有一法子,不过,需要你出点力。”
梁太妃眼睛一亮,连忙道:“娘娘请说。”
殷洛低声在梁太妃耳旁嘱咐,后者不时点头,最后恍然,又有些许吃惊疑惑。
“这,能行吗?”梁太妃迟疑问道。
“你先去做,把我说的那些告诉他,便可。最后成不成,自有分晓。”殷洛揉了揉坐了半天酸痛的肩背,唤采薇过来。
采薇会意,轻轻捏着殷洛的肩膀。
“娘娘,请恕臣妾冒昧,敢问这方子是从何而来,为何臣妾从未听说?”梁太妃忍不住又道。
“是哀家从戏班子那里无意听来的一个民间偏方,听闻流传此偏方的人,名徐七娘。”殷洛扬起红唇,笑中带着丝狡黠,徐七娘,你就先充当一会高人罢。
梁太妃了然点头。
丽春院被精致开张最大的阻碍是户部尚书,只要过了这一关,就可以开张了,如今殷洛交代给梁太妃的是殷洛那个时代治疗阳痿的法子,经历过科学验证,自然是有效的。
丽春院那里,需要有人打理,前些日子,凌燕说他妹妹可以帮忙,这倒是可行。
主要是要丽春院的姑娘不要太过抓紧上门的男子,惹得些不必要的官司,也得让人家雨露均沾,不时光顾青楼,但待妻子也有交代。
梁太妃走后,采薇才犹豫的出声道:“娘娘,你刚才提及的徐七娘,可是你常说的老鸨?”
殷洛闭着眼,点头,“嗯。”
“奴婢听一同的宫女姐姐说过,那青楼名气不小,连户部尚书大人也去过,只是惹上那些被抛弃的妻子上衙门告状,才关了门……寻常公主、娘娘都不大看得起青楼女子……”采薇犹犹豫豫道。
“采薇,你可知为何有妻子的男人仍爱去青楼?”殷洛淡淡道。
“呃,因为妻子不够漂亮?”采薇试探者回答道。
殷洛摇摇头,“有些男人的妻子,可比风月场子里的女子妩媚动人多了,但他们仍会去逛青楼,因为对着妻子太久,日夜相对,有倦怠感,喜欢偶尔来点新鲜的刺激,你看,哪有猫儿不偷腥?”
采薇似懂非懂的点头,有些迷惑。
“所以说,青楼里的风尘女子也不全然有错,若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去只找妻子,而不找妓女,那也不会有青楼存在了。”殷洛美目微阖,她虽是懂得这道理,但也很无奈。
采薇听得不很明白,但仍点点头,思索着。
风花雪月之事,既然少不了,青楼里又是你情我愿的,也就不存在谁对谁错了,在青楼里不过逢场作戏。
殿门外有个颀长影子伫立,但并未进去,待里面停止交谈后,那人忽而又转身离去。
值班的小吕子见了来人,恭敬地拜了拜,道:“摄政王大人,您是要找太后娘娘?”
“方才太后娘娘落下一样东西,本王已交与宫女了。”言郢落下一句话,随即转身离去。
小吕子恭敬道:“恭送摄政王大人。”
望着言郢的颀长挺拔的背影,小吕子不禁叹了一句,“不愧是我大夏第一美男子,那容貌,那气质,连着我看得都觉着帅气逼人。”
过了些时日,凌燕派人传来消息,丽春院解封开门了。
殷洛听了,很是欣喜,虽说给户部尚书的方子应该没这么快有效,但是,至少他信了。
不过朝野上的局势,真是扑朔迷离了。
大部分奏折依旧没有送到殷洛手中,仍旧哗哗送入到摄政王言郢手中。
因着摄政王也是名正言顺替皇帝处理政务的一把手,再加上手段厉害,行事作风颇得人心,所以即便太后殷洛得诏令接管政事,即便是殷洛以杀鸡儆猴的方式让大臣们暂且服从,也是要在摄政王赞同殷洛决策的前提下,才有绝对的实施力。
现下,百姓只知摄政王英明,不知有太后。
然则,刑部侍郎凌燕会将管辖内发生之事,弄成私密的折子,呈递上去,好让殷洛知晓发生何事,殷洛也不至于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瞎子。
朝会之时,大殿之上,许久未见的户部尚书上朝了,似乎是面色红润,身子也轻盈了些,不似之前大腹便便。
朝中反对天后摄政一派,与支持太后摄政一派,常吵得不可开交,各方面政见常常相悖,然摄政王言郢及左相秦南都不轻易发话,而两派的人员杂糅混合,有言郢的人也有秦南的人。
常为了一件小事,僵持不下。
譬如,今年收成因旱涝而大大减弱,要减少赋税,而关于减一成还是两成,两派意见不一,争执不下,迟迟难以达成共识。
“减免二成,便是二成,百姓已然是这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为何仍要再增?!” 大理寺卿田元愤愤然道。
“国库空虚,为了镇灾拨了不少钱,如今仍减免一成已然恩典,莫能再减免了!”吏部侍郎反唇相讥。
两派臣子皆各执一词,念念有词,互不相让。
殷洛发觉这吏部侍郎和大理寺卿真乃冤家,总是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