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开她!你这小小狱卒,也敢如此大胆?!”赵府的王管家在抓着牢里的铁杆,将头伸了一半出来,拼命想往旁边的牢里挤,另一旁的赵氏就隔的很近。
一个胖胖的狱卒在另一个牢中拽着赵氏的手,面上尽是猥琐的笑容,目露出凶狠说道:“你这种婊子,我可是见多了,听闻是乱伦之罪进来的,还克死了丈夫吏部侍郎,你这一身可是骚气得很,这会服侍大爷我一下,还不乐意?!”
“你这个死猪头,谁要服侍你?!”赵氏激烈的反抗着,面色青红,分不清楚是羞耻还是恼怒,倒是囚服也掩盖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的确让人想多看几眼。
“哼哼。”胖狱卒不屑的笑了笑,高高在上的说道:“在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我就是天皇老子!”
瘦削的狱卒听见了胖狱卒的话后,面色微变,很是不自然,正要和殷洛解释几句,被殷洛先开口打断了。
“不知道哀家的话比起你这‘天皇老子’,可管用?”殷洛淡淡的语气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让人心底有些发凉,和牢狱里的声音都不一样,但在此话一出,其余声响都成了陪衬,或者是静默。
所有人刷刷的转过目光来,盯着面前忽然出现的打扮华丽的殷洛,赵氏和王管家等人眼神有些闪躲,不敢对视,很快就低着头,赵氏也没有激烈的反抗,变得沉默下来。
而那胖狱卒扭头一看来人是殷洛,没有什么表示,反应慢了半拍,手里还拽着赵氏的手没有放松,觉着赵氏忽然没反抗还窃喜了一阵,身上起着某着反应。
他看到瘦削的狱卒拼命的眼神暗示时候,忽的想起什么事情来,立马焉了,赶紧谄媚着对殷洛说道:“原来是太后娘娘驾到,恭迎太后娘娘!”
大约是忽然想起他们的长官刑部侍郎凌燕或是刑部尚书苛良的命令,收到什么指示,然后才不敢轻视殷洛罢,相比殷洛上一次来到监狱时被催着走的情况,还真是不一样!
殷洛拂了拂袖子冷笑了一声,“你手上的人还要一直抓着吗?”
胖狱卒顿了顿,仍是没有放开赵氏。
带有些犹豫,他猥琐的肥脸上讪笑着,“嘿嘿,娘娘,小的这是有事要审问赵氏,走的就是流程。您看这件事情有有些没有弄清楚的地方,小的得做好相关工作,这种人十有八九是活不了多久了,太后娘娘也不劳您费心了,就让小的来罢。”
殷洛面色微寒,言简意赅的说道:“哀家说的话,你是耳聋了没有听见吗?!”
所有人都听出来殷洛话中无法商量的口吻和霸气,众人有着不同的反应,不知何时跟在殷洛身后的春言盯着地上,思索着某些事情。
赵氏则是眼睛睁大望着殷洛,明白这是殷洛在袒护她,显得很是惊讶和不敢相信,觉着殷洛应该不会这么做才对,毕竟可算是殷洛亲手将赵氏送进监牢里,这时候怎么会又表现出如此的好心?
殷洛明白赵氏心中所想,知道她此时定然是很疑惑,而在殷洛心里也有着某种考量,此时却是不会明明白白告诉她的。
殷洛在胖狱卒面前很是硬气,表现出身为太后娘娘气势,胖狱卒被唬住,连忙放开赵氏,立马跪下,这时瘦狱卒也跟着跪下,异口同声道:“奴才该死,太后娘娘请息怒!”
此时赵氏揉了揉手腕,有些泛红,一旁高大威猛的王管家投去心疼的目光,两人目光脉脉,交流着彼此的情谊。
“下去罢。”殷洛继续面无表情说道。
胖狱卒有些迟疑,然而被一旁的瘦狱卒一把拉着,起身退下,应声说道:“是,是,太后娘娘,小的们先行告退了。”
在末了,瘦狱卒小声对胖狱卒嘀咕着道:“你不要命了?!别管那个什劳子赵氏了!上头才交代过如何对太后娘娘,你可是忘了?小心被苛大人拔掉一层皮!”
胖狱卒打了个冷颤,想起了什么似的,哆哆嗦嗦的赶紧走了。
这时,殷洛才缓缓看向赵氏,后者有些彷徨,畏畏缩缩的不敢说些什么话。
“赵氏,哀家此番前来是有事情想要问你们的,若是你们配合哀家,哀家可以让你们两个身上罪减轻一点。”殷洛坐在采薇唤人搬来的椅子上,双脚叠着,淡淡开口道。
隔着铁栏,赵氏和王管家的双手已经交缠在一起,他们狐疑的望着殷洛,但是没过多久,赵氏叹了口气,说道:“太后娘娘想要知道什么?”
“哀家就是想知道,你曾提过的那个宫女,可是还有印象?”殷洛直接道出了心中所想。
赵氏皱了皱眉,似乎是在回忆着,望了眼王管家,发现他是一脸茫然,她带着一丝不确定是说道:“大概是宫中某个贵人送来的,臣妾极少参与赵己的聚会,对那些个达官贵人也不是很熟悉,也说不出来是谁……”
“若是你见到本人,能否认出来?”殷洛面色平淡,心中期待着某着东西。
“是可以的,若是叫臣妾认人还是可以的。”赵氏点了点头。
“那便好,你记着现在的话,过些日子堂上会审,哀家可是看你们的表现了。”殷洛从椅子上起了身,幽暗潮湿的地牢里,有着某种寒凉,殷洛坐着还是觉着冷,还不若站着走动一下。
赵氏应声回道:“臣妾知晓,会好好表现的。”
监牢里有一个唯一能见到外面世界的窗口,透着一点点的阳光进来,照着眼前隔着栏杆相望的两人,橙光洒下来,有着点点暖意。
采薇帮着殷洛将身上披着大衣拢了拢,低声说:“娘娘此处寒凉,早些走罢。”
“不着急。”殷洛摇了摇头,接着对地上的两人说道:“哀家其实想知道,之前,赵氏你这般待赵己又是何苦?自作自受罢了。”
“曾经妾身对赵己有感情是真的,但是与王管家的感情也是真的。”赵氏含着一丝无奈笑了笑。
“呸,婊子。”旁边牢狱里的一个佝偻大汉听了,吐了一口痰,恶狠狠的说道。
王管家怒视大汉,“你算什么东西,嘴巴干净点!”
赵氏没有说话,盯着身上的囚服出神。
殷洛淡淡望了眼这几人,没有再停留,带着采薇和春言离开此地,向外头走着的时候,能够一直听见身后骂骂咧咧的声音,显然是王管家和大汉。
走着,春言忍不住问道:“不知道娘娘特地让奴婢跟来,可是为了来看这赵氏的?赵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春言,哀家带你出来是想你多揣摩一下,看看哀家平日里如何处事的,为了‘那件事’做准备,然而关于赵氏这人,哀家只想说,不作死就不会死。”殷洛悠悠道。
“娘娘,什么是作死?”春言一脸茫然问道,采薇也是不解。
“作死就是……”殷洛思索了良久,后现代的话在此处用,还真是想不到该怎么解释这个词,憋了很久,终于说道:“就是脑袋有毛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