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楚,自认长得也不比他差嘛。”楚霸王摸了摸自己粗狂的脸,丝毫不脸红。
“不过,他倒是能文能武,待人如春风,处事如夏莲?在京城里,备受欢迎。”
“其实我老楚的名声在这京城之中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吧。”虽然楚霸王这么想着自己,但实际上每次出行,都是一阵鸡飞狗跳,人人趋避不急的模样,毫不客气的道。
“所以,不管是在市野还是在朝堂上,别人的名声都比你好,能力也比强。”景行翻着白眼,“你到底是怎么当上太子的?”
“因为,我母族的势力更大啊。”老楚双手抱臂,一脸自豪道。
“……你可真不要脸。”景行也无话可说了,老楚的那个弟弟楚河,哪里都比他这个哥哥好,就只有一点,比不上老楚,那就是他是庶子出生,没有母族势力支持。
所以这个太子才轮到老楚来坐的,不过如今,随着楚河越发的优秀,市野里,要求换太子的呼声也越来越高,连朝堂上,也隐隐有这样的声音了,不过楚霸王人也不傻,至少跟军方的关系还不错,在加上皇后家族的支持,现在倒也能坐稳这个位置。
“所以,今天这个宴会,你的弟弟也会在。”景行好笑的问道。
“嗯。”老楚闷声答道,“今天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设宴,所以他肯定会去的。”
“你想让我去帮你撑场子。”
“没错!”楚霸王赶紧点头,可怜巴巴的盯着景行。
景行叹了口气,“行,我就陪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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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彩云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这里只有酒菜,没有食宿,这里的东西,每一样都堪比天价,随意一样东西拿出去,都够一家三口过一辈子了,然而在这里,它们都随处可见。
酒色犬马,没有比这更好的形容了。
三十三层彩云楼,最高的三层,一直没有人上去过,因为那里高过了皇宫,所以从未开放过,以示对皇帝的尊敬。
而他们上的是第十二层,一个尚书家的公子,能到这一层已经是最高了。
这里美酒无数,美女如云,一华服男子过来亲自接待的楚霸王。
“太子请上坐。”礼部尚书的公子,是一个翩翩的少年,礼貌性的笑着,将楚霸王安排在了首座。
景行是跟着老楚一起来的,自然也坐到一个好位置,位于太子旁边,同样是个首位。
其他人看见坐在首位的景行,在下面议论纷纷。
“这人是谁啊?”
“不认识,大概是太子身边的新人吧。”
“嘿嘿,今天二皇子也在,看来有好戏看了。”
“哼,看他的样子,酒囊饭袋,怎么能跟二皇子比。”
有人不屑道,显然是二皇子那一派的。
“啧,老楚,你这太子当得不怎么样啊。”景行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酒杯,玩弄地笑道。
能来这里的,大都是权贵之子,或者出身大宗门的天骄,而老楚在这里坐了小半天了,上来给他敬酒的,却是寥寥无几,大都是摇摇举杯,便算是给面子了,遇到一些狂傲的,更是将不屑表露了出来。
“嘿嘿,不好意思了,兄弟,不要理会这些白痴,来,咱们兄弟俩喝酒!”楚毅对这些人的做法非常不满,但却也无可奈何,因为这些人要么是权贵之后,要么是一些大派出来的弟子,公然的斥责他们反而会将事情引起麻烦,所以只能自己端起酒杯想景行敬了一杯酒,表示对他的歉意。
“没事老楚,我还没这么小心眼呢。”景行同样回敬了楚霸王一杯,表示对楚霸王的理解。
“诶,对来,景兄,这一路走来,可还安稳?”一口气将犀牛角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楚霸王开始问起了景行这几日的情况。
“安稳吗……哈哈。”景行听后只得苦笑几声,思绪不禁又回到了前几日离开高山宗的时候,从那一天起,那个男人的样子便已在他的脑海中印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回到几日前,还是那片草地,风吹在脸上依旧是那么令人舒爽!
“嗯?为什么你会觉得它很丑陋?”张一伟不解地问道。
“因为……它缺少真正的东西,虽然看起来很棒,但仍然是不完整的。”景行平静的回答。
“……你说的对,它确实是不完整的。”
“但,杀你,却是足够了!”
浓厚的杀意顿时弥漫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本来令人舒服的微风中竟也传来一阵肃杀。
“破风剑!”景行依旧选择了先攻,犹如疾风一般的快速的挥剑,便是瞬间三连斩击斩向没有武器的张一伟!
此刻张一伟那把银色巨剑仍然插在地上,而他面对已然发动攻势的景行,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更是没有丝毫想去将巨剑拔出来的意思,在外人看来,他大概是要凭借自己的肉身去硬抗景行的破风剑吧。
“很好,打架嘛,就该这样啦!”张一伟却是开心地笑了起来,“幻影……移形!”
在景行眼中,原本三道本该斩进张一伟身体的剑气此刻却是生生落了空,在快要接触道他身体的时候,张一伟竟是忽的便消失在了原地!
“哼。”对此景行表示丝毫不感到意外,他早知道以张一伟处事不惊的态度,肯定是有应对之法的。
“那么,你在哪儿呢?”环顾四周,除了景行外,就只有那把静静待在原地的巨剑了。
“在这儿啦。”可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惹得景行一阵恼怒。
“哼,光会跑算有什么意思?”景行大喝一声,在听到张一伟那悠然的声音后便立马反身就是一剑挥去!不过可惜的是,长剑贴着张一伟的头皮飞过,只是带走了几缕他的黑发。
“好险好险,差点脑袋都被你削成两半了,好吧,如你所愿,我不跑了。”张一伟不停的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不停地喘气好似在对刚才瞬间发生的事感到后怕。
但景行却是深深的知道,张一伟更本就没有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害怕,他不仅用最小的动作硬生生的避开了最危险的一击,而且还游刃有余,留有余地。此人,真是强。
“哼”冷哼一声。景行决定不再理会面前这个看似有点逗比的男人,从开始到现在,这奇怪的男人便不是在装淡定就是在耍宝,真是可恶,不过景行却对他的这些行为并不反感,反而是感到一丝有趣。
“从现在开始,我会认真的对待你了!”张一伟说罢再也没有先前的散漫,脸色反而变得比之前都更为严肃,“我会用这把剑终结这场战斗的。”
说罢,就见张一伟瞬身之间便已出现在了银色巨剑旁,反手握住剑柄,一下便将插进地面几丈的巨剑轻松拔了出来。
单手便将巨剑横立在胸前,左手冲着景行便是一指,言外的挑衅之意十分明显,“来吧!”见此,景行不由怒吼道,心中的躁动更是难以压制!与强大的敌人战斗总是如此让人兴奋!
尽管景行手中的长剑跟张一伟的银色巨剑相比,显得如此的渺小,但是此刻景行却毫不惧色的迎着张一伟而上,两把大小差距甚大的剑互相碰撞着,从不同的角度不停的闪耀出阵阵的火花!
张一伟将银光巨剑化作月轮一般挥舞起来,而每一次挥击必如猛虎下山一样将天地掀个天翻地覆!他所追求的极致便是攻击!攻击!再攻击!不为世俗规则所困扰,不为心中的囚笼所屈服!
而景行拿着的纤细长剑则化为一条白蛇,所到之处只留下一影,速度竟与银色巨剑比起更是形如疾风,每一次攻击必是充满着景行武道意志的无尽杀意,所进攻的角度也更是刁钻至极!这便是景行追求的武道!最强!永远只朝着最强的方向前进,挡我者,杀无赦!
张一伟自认为早已死去的内心此刻随着剑与剑的激烈碰撞竟是越来越火热!他已经很久没有用剑进行过这样纯粹的战斗了!不用神秘的“幻影移形”,不用其他的莫名功法,只是作为一名剑客来战斗!
几万次的碰撞,将四周的草地掀了个天翻地覆,最后竟是只一片光秃的土地!
一阵风将眼前的尘土吹散,只剩下两个不停喘气的男人,手中依旧紧握住自己的剑,目光则如鹰隼般锐利,他们的心中,现在都已住着一个敌人。
“哈哈哈哈哈!”张一伟突然发出了一阵大笑声,“我打的很痛快,小子你呢?”
“哼哼,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还是算了,我也打得很痛快。”与大笑的张一伟不同的是,景行则是轻轻的微笑。
“哼。”
轻轻的哼一声后,张一伟便将那巨大的长剑重新背在了身后。
“嗯?不打了?还是,你要走了吗?”景行轻声询问道,但神色上却是格外轻松。从先前的战斗后景行便发现,眼前这个男人从一开始,便根本没有想杀他的意思,因为从他的剑中传来的剑意就知道,他真的只是想来和自己打一架而已。
“嗯,走了小子,今天玩的够久了,好久没玩的这么快乐了,我很开心呢。”说罢,张一伟便转过身,轻轻朝着景行摆了摆手,“都快累死我了,哈哈哈!”
景行不禁有点无语,合着打了这么久他却只是觉得很好玩?!但心中对张一伟的好感度再次上升了许多。
“好了,小子,走了!不过我们还会再见的,到时候,我会再来杀你的!”留下一串狠话,张一伟那神秘莫测的背影终究是再次消散在了空中。
“哼哼,我等你!”景行无声的念道。
“嘿!景兄!景兄?”老楚那粗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正回忆的景行拉了现实。
“啊?抱歉,老楚,我走神了。”不好意思的对楚霸王道了声歉,毕竟自己前来给楚霸王撑场面的,结果现在自个儿却发起了神将楚霸王晾在一边,量是景行脸皮再厚也不禁有点惭愧,但随即又想到那个悠闲的令人可恶的张一伟,又恨恨的想道,如若不是那张一伟太令人不忘,自己又怎会出此洋相?
“对了,老楚,能再给我说说,楚国二皇子,你的弟弟的事吗?”一是为了岔开话题,二是自己不知怎么的,对这个楚国二皇子却是十分上心,直觉告诉他,这个二皇子背后所隐藏的势力,绝对不简单,或许还牵涉到关于自己父亲景天行的被杀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