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烈日炎炎下,太阳就如同一个滚烫的大火球,所有人都像是烘烤在热锅上的蚂蚁,汗流浃背。
那个油光满面,一脸黑乎乎的大胡茬,鬼鬼祟祟的男人,此时已经被靳枫叫来的那两个身强体壮的男子给死死的钳制住。
一把毫不客气的扯掉了他头顶上戴着的安全帽,其中一个训练有素,嗓音赫然耸立的男子冷着腔调的厉声质问。
别看身穿墨黑色西服的两个男子体型比较瘦弱,但是他们可都是真真正正的练家子,领过了正规严酷的训练,拥有如同铁打的身体,有着一身的武力与手段。
面对着两个身怀绝技的黑衣人,被完全控制住的男子已然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机会儿,但是他却好像并不打算就此低头,鞠躬尽瘁的屈服于别人的脚下。
凭借着心里面最后一抹自以为是的骄傲,一脸嗜血的凶神恶煞,尽管身边钳制住自己的两个黑衣人语气再怎么咄咄逼人,他依旧是不服输的咬牙狡辩:
“我只不过是在困苦中讨生活的包工头,只要有钱赚就是人生中最大的乐趣,现在只是凭自己的本事揽过了这个工程,干完能拿到这笔钱的数目也不小,我已经很知足了,我还能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这位被抓的包工头一鼓作气说的绘声绘色,他的解释听起来也很是合理,然而却并没能够成功的获得他人的信任。
靳枫那深邃的眼眸里突然间更加的深了几分,一向做事冷静谨慎的他突然间纵身跃到了男人的面前,毫不犹豫的伸起手来捏住了男子那喉结突起的脖颈,咬文嚼字的问:“你最好是别试图想要靠说谎和故意转移话题来逃避问题的关键,否则我保证后果是你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很明显,靳枫是想要在气势上压倒面前这个打死不肯说出实情的男人。
从发现他抓过来就开始追问,男人却依旧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为自己的偷偷摸摸,寻找着各种各样自认为‘合理’的借口。
直至现在,靳枫已经给了这个男人最后的机会儿,可是不知道他是真的太傻没有察觉,还是其实他早就意识到了,但对自己能够凭一己之力搪塞过去,所以压根就不知道珍惜。
尽管靳枫已经给他留出了最后的余地,可是被掐住脖颈的男子依旧略显痛苦的仰着脑袋,支支吾吾的继续矢口否认:“靳总,我并没有说谎,我家里面上有老下有小的等着我挣钱去照顾,我是家里面的顶梁柱,我的眼中只有钱!”
男人挣扎在死亡边缘的解释依旧是那么滴水不漏的连贯,然而却疏忽了在言语上的用词不当,以至于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男人那宁死不屈的架势是死活不想说出他来这里的真真实目的,促使了靳枫心里面的脾气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紧紧握起的拳头正要砸到男人的脸上,不着想这个时候却突然间被纪深殇给拦住:“靳总,您先别激动!”
抡起的手突然间被人给握住,转过脑袋看到的是纪深殇那副永远都冷若冰霜的面颊。
满头雾水,正想要开口疑问他为何要拦下自己,却突然看的纪深殇对自己投来了一个犀利中又满含了坚定的眼神。
心领神会的垂下紧握成拳的手,松开了捏住男人的手,退步,站到了一旁,做好了静观其变的姿态。
这个时候,纪深殇不失往常那帝王般高高在上的姿态,双手冷酷的插兜,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是如同深渊里的寒潭,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
上身穿着一件来自意大利著名设计师采用上好布料手工裁剪的纯白色衬衣,下身穿着一条灰色西裤,脚上踩着的皮鞋擦的锃亮,一米八几的身高,身姿笔挺。
正午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正好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圈圈金色的光芒,更加衬托出了他的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凛然,将他那永远无法掩盖的英气逼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迈开修长的腿在距离男子大概五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处站定,那双如同黑曜石的魅眸突然间变得更加的深了几分。
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那拥有着七尺男儿风范的男人,微微的扬了扬唇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冷笑:“不得不承认的是:你的表演和解释都很形象,已经完全达到了实力演员的标准,但感到可惜的是,你的眼神和用词出卖了呢!”
兴许是真的被纪深殇给戳中了内心里面的心思,本就心里面有鬼的包工头男人,在这个时候猛然的直起了脑袋,恰巧对视上了纪深殇那双漆黑的如同黑墨般寒气逼人的幽深眸子。
正面和那个能够一手遮天,呼风唤雨,让整个业界的人都对都闻风丧胆的男人碰了个正着,说一不二的做事手段不容商量,做出的每个决定眼都不眨,可谓是真真正正的达到了心狠手辣的境地。
面对这么个雷厉风行的人物,明明已经知晓自己无论如何都逃无可逃,但该死的虚荣心却还要促使着包工头男子,用尽浑身解数的卖力做着最后一丝的挣扎。
故意做出了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儿,底气尽失的看着那面容冷酷的纪深殇,许是为了化解心里面的恐惧。
只见他极力的保持着雷打不动的镇定,迫使自己的唇角微微的上扬,扯出了一抹异常别扭难看的违心的笑容::“原谅我只是一个靠干苦活维持生计的粗人,所学知识浅薄,不知道你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到此,纪深殇突然间发出了一声诡异的冷笑,即便他已经把事话说的如此直白,可是男人却依旧咬牙切齿的否认,还真挺让人刮目相看的。
想必他的主子平日里一定少不了对他进行着各式各样异常严酷的训练吧,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有了男人现在这就算是死也要把事实烂在肚子里的对事态度。
“不是所有的表演都能够天衣无缝,你现在已经插翅难逃了知道吗?”纪深殇向来都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既然男子自己并不打算从实招来,那么就只有主动进攻了。
从被抓到现在,两只胳膊分别被两个黑衣人给死死的钳制住,包工头男人根本就不能够动弹,因此就算他也拥有着一身过人的看家本领,也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可以使出。
左右都有人夹击,面前还站着咤化风云的纪深殇与老谋深算的靳枫,这是传说中真真正正的后有追兵前有猛虎。
虽然身处的地面广阔,但并不是那么的平坦且适合逃跑,根据现如今身处的境地来看,就算男人真的长了一双能飞的翅膀,也确确实实的无处可逃。
兴许是纪深殇的气势和言语真的起了作用,只见男人此时正畏畏怯怯的缩着脑袋,眼神飘忽,闪烁不定,像是在思考自己到底是该守旧主还是向面前的帝王屈服。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儿!”看清了太多社会小现实的纪深殇自然明白男人心里面此时此刻的想法与担忧,刻意做出‘好心好意’的姿态给他提了个醒。
也与此同时,扣住男人肩膀的那几只手也适时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只听咔嚓的一声脆响。
肩膀就被卸了,这还不够,紧接着不知是谁又毫不客气的狠狠踢了他一脚,一个措不及防,他就被踢了单膝跪地。
肩膀处的疼痛并未停止,膝盖就又有了新伤,那两个黑衣人似乎并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终于,适才还无论如何都矢口否认的男人,突然间表情略显痛苦的大声叫了起来:“别别别,手下留情,我说就是,我说就是,我如实奉告。”
男人终于经受不起折磨的开口求饶,这个时候,纪深殇朝着那两个黑衣人投去了一个犀利的眼神。
两个面色一如既往冷酷的黑衣人随即将目光看向了靳枫的身上,成功得到他的点头示意以后,唯命是从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恭恭敬敬的站直了身姿,迈步移到了一旁静静守候。
跪在地上的包工头表情扭曲的伸手按着肩膀,抬起头看到的便是纪深殇冷若冰霜和靳枫审视犯人的眼神。
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即便是背上可能会被旧主追杀的风险,男人现如今可走的上策就只有乖乖的妥协,使劲的吞了一口含在嘴巴里面的口水,惊魂未定的道:“为了生计,我也是迫于无奈才会在枪口刀尖上讨生活,是靳氏的二公子靳容让我这么做的!”
听到真相居然是自己的家系弟弟在幕后指指使,靳枫心中的火气蹭蹭蹭的一个劲往上升,迈步来到男人的跟前,蹲下身逼近他,被岁月覆盖的眼神里面难掩凶残:“你说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大声的说一遍,是谁派你来的?”
此时靳枫身上散发出来的完全是一股不亚于纪深殇的嗜血残忍,即使已经经历过无数的风雨水火,但此刻男人心里面仍旧莫名的生出了一股畏惧。
抱着的完全是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态,咬牙豁出去的再次重复:“是靳家的靳容派我来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老早以前就定下的规矩,我既然听命于他,那么他的命令理应我就不能够违抗,所以我才会伪装来到这里!”
“难怪你会一眼就认出我,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一条对主子鞠躬尽瘁的走狗,如此唯命是从,尽职尽责的为他人卖命,到现在才肯承认说出实情,派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靳枫突然间清醒的意识到:为何面前的男人刚才会一开口就叫自己靳总,现在看来原来是自家那个‘好弟弟’给这个男人的一手资料!
同胞兄弟都可以出卖,还真是自己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