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伯文也无不服气,点点头应了声。
二人就这么结交上了,边聊边向西北边上的云溪小镇赶去。
这路上,来来往往都是赶路的人,两人也不着急,就这么聊了起来。墨轩问道:“小兄弟,走了这么久我也没问过你名字,怎么称呼?”
闫伯文回道:“我叫闫伯文,您看着和我哥哥差不多大,若是不嫌弃您叫我伯文就好!”
墨轩笑了笑,随口问道:“你还有个哥哥?那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这去云溪小镇可不是见什么容易的事儿!”
闫伯文挠了挠后脑勺道:“我啊,我就是去云溪镇找我大哥的!”
墨轩看了眼闫伯文,有些开玩笑得说:“我听着你的口音感觉是南方人,你大哥是如何跑到那西北边境上的小镇去的?可是你大哥不要你们了?看着也不太像,你这长得和同龄人一般大的,怎么可能是被弃养的?”
闫伯文见墨轩器宇轩昂有些不凡,明显和那些骗子还有刚刚那群蒙着面的人不同,心想着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便觉得有些可靠,路上有些闲便也就同他说道:“我大哥去年去参军了,可是过了几个月就有人传消息来说前方战败,损伤惨重,我大哥就在那场战争中死了,真是可怜了我大嫂一个人生下大哥的小孩,一个人抚养。不过幸好,我家嫂嫂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开了那绣庄生意可是好的不得了,也好让我的侄儿过个好日子。只是邻里乡亲间总是传着些风言风语,听了真是让人难受。”
闫伯文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想些什么又道:“我家嫂嫂一直拜托和关外做生意的那户人家在找我哥哥,这不,前不久,便传来了消息,说是在那云溪镇见着了一个和我哥哥长得七八分像的人,我嫂嫂又要看管那绣庄的,又要照顾小孩儿,实着是抽不出身去云溪镇,我也是个顽皮不爱读书的,就自告奋勇地来找我哥哥了!”
墨轩见这人如此认真地回答自己,收起玩笑,转声安慰了闫伯文几句:“这云溪镇的边境也是个战乱的地方,说不定你哥哥真的在那,这接下来,你我同行,有个照应,你也别太担心旁的。既然你说我和你大哥差不多大。那我就直说了,我姓墨,名轩,你叫我一声墨大哥就好!”
闫伯文笑着道:“好!那我日后就叫你墨大哥了!”
两人又走了一个时辰,墨轩见天色有些黑了,便对闫伯文道:“闫小兄弟,我看着天色也不早, 我们要不先找处落脚的地方?”
闫伯文道:“也好,我这走了一天,早上还打了一架,现在感觉有些累了。”两人边说着话边继续前行找可以落脚歇息的地方。
闫伯文平日里眼睛也亮,这时他突然见到一个破庙,道:“哎,墨大哥,你可是见到那破庙了!我们要不先去那看看?”墨轩点了点头,也不反驳什么。
两人快步走到破庙,破庙的大门上也是一层灰了,感觉已被废弃了有一段时间了,墨轩率先推门而入,推门的时候又有不少灰尘落下,闫伯文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墨轩瞧见,轻笑道:“小兄弟若是不行,我们可以再赶赶路,到前面的小镇上找个客栈。”
闫伯文道:“没事,我又不是女孩子娇气的不行,刚刚被呛了一口,现在也没事儿了。”
墨轩笑道:“是,是不娇气,这破衣裳也穿了这么久了,也没见过你要换上一换的。”
闫伯文也不好反驳什么,毕竟人说的也没什么毛病,便想略过这个话题说:“哎墨大哥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
说完,两人便进到了祠堂里,一路走过来,都是杂草丛生的样子,再到这里面,也是破旧的不堪,椅子、凳子随便地摆放了一地,木质的东西有些也烂了腿,地上也都灰蒙蒙的,积了一层灰。还有祠堂里原先供着的佛祖,本应该金光闪闪的人像早已变得黑乎乎的,摆放在佛像前放贡品的桌子的一条桌腿也折了一半,怎么看都是个被荒废了很久的地方,空气里弥漫着灰尘杂乱的味道。
闫伯文见着这么个乌漆墨黑的地方,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还是有点嫌弃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肢体语言暴露了闫伯文的不愿意。
墨轩将手中的剑放在一旁,抬眼看着浑不自在的闫伯文,笑问了句:“怎么。闫小兄弟,看你这样可是不大欢喜这地儿?”
闫伯文有些不好意思,却觉不好直说,便道:“没有,没有,我可以的。”
这下墨轩可真是笑出声来了,道:“瞧你这小样儿,我跟你说,我这从小闯荡江湖的,什么地方都住过,你定是小时候被你大哥养的太好了。行了,你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的,今儿就在这儿将就一晚。明日我们早起赶路去下一个小镇,我们再择个客栈住下。”
“好。”
“不过,我看你什么都没有,这出远门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带吧?且跟我说说,你这一路上可是发生了什么?”
闫伯文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这刚进山路的时候,下着大雨,就有一个‘好心’的老伯叫我去他家暂住一晚,那老伯还有一个老伴儿和三个孩子,我一进去,那老伴儿就上来让她的三个孩子牵过我的马,说是带到马厩里去过夜,那老婆子见我的包袱都湿了,就拿过我的行李跟我说今晚烘干了明早再给我,让我先去客房休息。”
闫伯文说完顿了一会儿,继续道:“说是好心,那可真是好心!第二日一早我便起床,打算拿了东西继续赶路了,哪知道等我到了楼下,却发现一个人也没了,我又去马厩找我的马,发现马也被牵走了,那时候我可是一分钱都没了,全放在包袱里,真是倒霉透了!”
墨轩拍了拍草堆示意闫伯文过来坐,顺口接道:“后来呢,你怎么走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