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地上的人仍然纹丝未动,她见状更加激动了起来,声音像是在哀求一样那样的无助:“伯武,你醒来,你醒来啊!你看看我,我是清研,我来看你了。”
“你看,我带了你最爱吃的糯米粥,你怎么了?你醒醒呀。”
可是闫伯武仍然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魏清研见状突然一声低吼,更像是内心中的呐喊。
“闫伯武!我现在命令你赶快给我起来,你不是说过吗?不管我在哪,不管你在做什么,只要我唤一声你立马就到,以前我还天真的以为这一切是真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骗我,如今你我近在咫尺,可是就是这么近的距离,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说完之后魏清研一脸期待的看着地上的人儿,似乎是在等待,可更多的是期盼,可是等了片刻之后地上的人仍然像是沉沉睡着了一样纹丝未动。
魏清研所有的心理防线也彻底崩塌了,她全身一软,瘫坐在了一旁,眼泪顺着脸庞慢慢的向下低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接着深深的渗入了泥土之中。
麦草里面传来了麦草与麦草之间的碰撞声,虽然声音微小,却很清晰,一只黑胖的老鼠,嗅动着鼻子向闫伯武走来,接着在他身边听了下来,像是在咀嚼着什么。
缓了一会儿,魏清研像是重新赞足了力气,又趴在了牢房的柱子上,再次耐心的轻轻唤着:“伯武,我知道你不是不想理我,你是睡着了对吗?”
“那你睡吧,我不吵你,不吵,我等着你醒来,等着你醒来了还要带我和小安去骑马。”
“你说过,城外有一片梅花园,你说你喜欢梅花,因为它有一种倔强不服输,坚韧不拔的精神。”
“你还说,寒冬的时候梅花盛开的正艳,大朵大朵的梅花衬着雪白的白雪,就像是大自然做的一副画一样,只要身临其境,便会忘记所有的烦恼和忧愁。”
“那里对你来说就是人间仙境,也是你最向往的地方,你向我承诺过,只要到了寒冬便会带我去看,可是……可是这已经到了寒冬,梅花也都已经开了,你为什么却又偷懒了呢?”
说着魏清研激动的拉扯着闫伯武的衣袖声嘶力竭的喊道:“伯武,你醒来啊,你醒来啊,你说过的话难道你都忘了吗?”
“你说过以后都不会骗我,你说过你不会让我伤心,可是此刻你为什么要食言了呢?你为什么要骗我了呢。”
魏清研的低着头,深深的哽咽声,刺痛着安宁公主的心,她转身大喊到:“人呢?人呢!来人,快来人,把门给我打开,把门给我打开。”
牢头被这嘶吼喊来,却不曾想看到了安宁公主,本来是一副趾高气扬,满脸不耐烦的样子,可是看到安宁公主的那一刻立马就怂了,满脸堆笑,一脸讨好的说道:“公……公主!”
“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您看您这身娇体贵的,如今又怀有身孕,我们这个牢里恶劣的环境实在不适合您呀。”
“哼~少废话,赶快给本公主把门打开。”
那牢头看了看那牢门接着又是一脸堆笑的说道:“公主啊,您看您进来小的已经够为难的了。”
“这皇上下令,闫伯武是死囚,这要是被皇上发现,小的……小的恐怕连命都保不住,如今您又让小的把门打开,这不是为难小的吗?”
安宁公主见多了这样的人,像这样的人最为滑头,满嘴胡搅蛮缠,没有一句真话,所以她自然也知道如何应对。
不屑的说道:“你当本公主是傻子吗?都到了这个地步,开一扇门又何妨,少废话,赶快把门开开。”
那牢头见公主生气了,虽然很不情愿,可是看着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他又实在不敢惹,思量再三,只能听话的把门打开。
门开的那一刹那,魏清研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的爬到了里面,她慢慢的把闫伯武翻起来,只见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脸上,身上没有一处不被用刑,可以说是体无完肤。
“伯武~听到了吗伯武,我是清研呀。”
见唤了半天闫伯武都没有一点反应魏清研紧张的看着牢头,那拉头看了看她,接着又看了眼安宁公主,安宁公主此时眼睛似是在冒火,厉声责问道:“说!是不是你这个黑心的牢头对他用的刑?”
那牢头赶忙一副委屈的样子摆手说道:“公主!冤枉啊,您这真是太冤枉小的了,小的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说这闫伯武是朝中重犯,如今又判了死刑,小的哪有权力给他用刑,自然是提升的官员们命令小的小的,小的才不得已……”
“这么说还是你这个恶人用的刑?”
“不不不,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
“够了。”魏清研实在听下去了,大声呵斥道,接着转身看着那牢头,眼底猩红,恶狠狠的看着他,似乎与他有幸深仇大恨一般。
“告诉我,他究竟是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成心要置他于死地,说!”
那牢头见状一脸委屈的说道:“哎呦,姑奶奶们呐,我与他又无缘无仇,我怎么会知他于死地呢,哦!对了,他这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还请二位放心。”
“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人怎么躺在这一动不动的?”
那人看了眼安宁公主接着说道:“这公主,谁用了这么重的刑肯定缓不过来,您放心吧,闫将军这会儿子还是可以撑过去的。”
“你的意思是过了这几天你就不敢肯定了是吗?”
“公主,这死活又不是我说的算,再说了,皇上下的命令是给他死刑,小的的任务就是让他活到死的那一天,横竖也是个死,您就……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这牢头不说还好,一说魏清研那早已呼之欲出的阀门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魏清研不知道是怎么从狱里出来的,她只觉得她一出来,一股寒风吹过,混合着地上的沙土一起向她打来,就像是无数把冰冷的刀,击打,割裂着她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