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可是……可是皇兄,安宁也有安宁的难处。”
“你这孩子,好了安宁别哭了,皇兄承认,刚才皇上的话可能有些凶了,但是安宁,皇兄也是为了你好。”
“安宁知道,可是皇兄,安宁只是想要见张扬一面。”
见安宁公主还是如此的执着,皇上已然失去了耐心:“哼~到这个时候朕所说的都成耳旁风了么?”
“安宁不敢,只是,只是安宁真的也有安宁的难处。”
“难处?哼~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有什么难处?如果真是难以解决的难处,朕自然会帮你分担,但如果你还要一味耍性子任性的话,那朕真的难以包容了。”
安宁公主大惊,她知道这可能是皇上最后的底线了,无奈,她只能选择破釜沉舟。
她长叹了口气,舒缓了下情绪,片刻之后这才带着些许的哽咽道:“皇兄,事到如今安宁也不瞒您了,实不相瞒,这张扬不是别人,他……他正是启儿的亲生父亲。”
“什么?”这突来的急来的消息,对皇上来说犹如五雷轰顶,他做梦也没有把张扬和安宁公主拉扯上任何关系,更没有把张扬和启儿牵连到一起。
“你……你说什么?”
安宁公主擦拭着眼泪道:“安宁说的都是真的,张扬确实是启儿的父亲。”
“什么?安宁,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
“安宁自知此事重大,自然不敢任意玩笑。”
“什么?呵~呵呵~呵呵呵~你的意思是启儿并非你与闫伯武所生,而是……而是……”
“是的,当日母后也知道了此事儿,为了阻止安宁和他来往不惜亲手杀害了他的全家,最后被闫伯武收留。”
“这……”皇上仍然有种漂游在梦中不真实的感觉,许久之后他才继续说道:“那……那你现在想让朕怎么做?”
“安宁别无所求,安宁~安宁只希望皇上能够让安宁时常见到张杨便是。”
“哼~好一个郎情妾意,那你告诉朕,你爱他吗”
“爱!”
“有多爱?”
“安宁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那他呢?”
“他……他也爱。”
“有多爱?”
“他……他……”这个问题,就像是一把利刃,一下一下剜着她的心口,她知道张扬是爱她的,可是有多爱,她还真的不能确定,在她看来爱是天崩地裂,爱是海誓山盟。
可是张扬对她的爱却犹如春天的微风,温暖而和煦的从她声旁吹过,但是却又看不到,抓不着。
见她沉默,皇上似乎明白了一切,又一个和他一样,一样傻的人,为自己的爱人不惜付出一切,牺牲一切的傻子。
他是这样,安宁亦是这样,想着他便更加的心疼:“安宁,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兄妹两个都是这样的傻,情路都是这样的坎坷,好了安宁,朕答应,朕答应你放他出来。”
“朕不需要过多的感谢的话,朕只是不愿看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傻子,爱情之中的傻子,为了爱情我们迷失了太多太多,甚至不惜付出一切。”
“我看得出来,你爱他也是这般的痴傻,但是皇兄希望你幸福,不希望你默默的付出不求回报,这样太累了。”
“你知道么,有时候皇兄真觉得我快支持不下去了,可是当看到她的时候似乎一切的疲劳和放弃都烟消云散,可是当我再次鼓足劲儿去付出的时候他仍然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回应。”
“每当这个时候我又会像个皮球一样瞬间泄气,这样周而复始来来回回真的太累太累了,朕如今放他出去不为别的,为的只是希望你好,希望你幸福,希望你不要辜负皇兄的一番心意才是。”
“皇上……”此时似乎千言万语都难以形容她此刻感激的心情。
其实在她告诉皇上真相之前,她曾经假设过无数次,设置过无数种可能的场景,但是她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爽快的放张扬出来,她以为他会像母后一样阻止他们。
又或者大发雷霆,可是这些猜想亦或者假设都没有,她感激面前的这个人,感激他没有为难她,没有阻止她,而是……而是选择成全他们。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放飞的小鸟,感觉自己兴奋的快要飞起来了。
皇上仍旧是一脸溺爱的看着她:“好了安宁,看你这傻样,我们去狱中把他接出来吧。”
安宁公主连连点头,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恐怕也只有她溢于言表的表情可以诠释。
刺眼的太阳对张扬来说是久违了的光明,他不知道自己被关进去多久,只觉得一直处在黑暗和潮湿之中。
监狱里常年点着烛灯,以至于让他们分不清昼夜,习惯了黑暗的他猛然出来,难以承受阳光的刺眼,但是,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新鲜,都是那么的向往,他向往温暖的春风,它向往明烈的阳光。
总之光明之下的所有事物都是他迫切向外和期待的。
他斜着头眯眼看着明烈的阳光,用手挡在额头处,周围的事物慢慢的清晰,他这才看到面前的人。
安宁公主一脸激动的看着他,身体微微向前,一种随时都等待着他召唤向前的姿势。
可是张扬的表情只是从刚看是的一怔到慢慢的冰冷淡漠。
“原来是你。”你的口气很不屑,语气中丝毫没有感谢之意。
见他态度如此的傲慢,皇上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开始怀疑,怀疑自己的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安宁公主说的那个人吗?为什么同样的人,在他眼里是如此的千差地别。
可是就算是张扬态度十分冷漠,安宁公主仍然是很热情。
“张扬,你还好吧,在狱中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张扬的嘴角微微一动,仍然是一副很不屑的态度:“狱中还好,虽然环境差点,但起码人心是热的。”
安宁公主听后丝毫不受他的话所影响,仍然十分热情的说道:“那……那咱们走吧,饿了吧,想吃些什么?在狱里一定没有吃好,我……我这就吩咐人做些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