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想当天机阁的业务员，奔波在别人的战场收购武器，承担的风险小，但收益会大。但得到这个工作前，起码的让天机阁先站住脚根，不然都是空谈。
而且，如果在会战中帮忙，那么成为他们的业务员将顺理成章。
我故意夸大花斑虎杜特强的阴险，并不是主动拆台，是想到将来跟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们共事，就头皮发麻。
“先算我一个吧。”我主动报名，打破了沉闷僵局。
“好，你算一个。”
教导主任给了我一个谢的眼神，看向其他犹豫的青年们，眼神里充满了鼓励之色。
“我肯定会去，如今外债压身必须拼命了。”刚子也毫不犹豫登记。
“好，刚子算第二个。”
“第三个谁来，天机阁欢迎你们……。”教导主任进一步鼓励。
其他人稀稀拉拉的，并没有想象的踊跃。毕竟人命关天，毕竟这不是游戏，跟真实上前线战场一样。
十几分钟后，也就有十一个报名的，几乎一半人说在斟酌斟酌。他们都愿意当业务员，这次会战在计划之外。
眼看今晚凑不够人数，教导主任只能作罢，说时间不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城市道路俩边的霓虹灯早就闪烁，璀璨的夜空在不夜城的映照下，灰蒙蒙的。
刚子依旧跟我一个车，没想到一顿饭吃到十点多，大部分时间用于了谈判。
路来路过的高楼大厦抛向身后，像格子笼装了一户户人家，在夜色巨人下仿佛可以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提到别处。
这个点街上的车相对来说少了。
“张扬，你刚才影响了高主任的计划，把那些人吓住了。”
“我知道。”我毫不忌讳道。
“为啥，我看你先前像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我不希望小队里组的大部分是刚打过架的。”我淡淡道。
说到这种忧闷蹩脚情况，刚子也沉默了。先前还打的你死我活的，转眼就要在一起同生共死？哪能没有情绪。
他不傻，应该清楚人心不齐的队伍到了战场的难以协调，会因为意见不统一自乱阵脚。
虽然那些人后来表现出足够尊敬，但将来真正面临抉择时，他们多数想的是自己利益。
我们俩个小辈本是被呼来唤去的料，给点面子已经不错了。
半响后，教导主任的电话果然来了，荧光一闪，他笑呵呵的面容出现在我们面前。
“高主任，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我微笑着先堵他的嘴，先占五门不给他发挥机会。
“看你说的，”他客套道：“我只是奇怪你先前不言不语的，突然说了一堆让他们打退堂鼓的话，到底是啥用意？实在想不透，只好来问你了。”
他态度也还可以，大概意识到什么。
我跟刚子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此人不可小觑的眼神，姑且不论他的教导主任身份，现在又多了一重精明商人头衔。
他把俩种身份揉碎了，又重新树立起来，就有了滴水不漏的魅力。
我帮他分析：“你选得人比社会上普通人强，他们正好需要工作而且血气方刚，有冒险精神又有暴力倾向。说得直白点，他们是社会上容易成为问题青年的一类人，是吧？”
“你是说？”
对方沉默了一会，教导主任脸色现出沉思，恍惚间承认道：“你能在这么短时间看出来，不简单，看来花斑虎在你手上吃亏，不是偶然的。”
我不接受这种没有意义的恭维，那本来是一次事故逼的，觉得该说重点了。
“高主任，可这些人自高自大不服管教，哪怕是参军，教官们也会对这些刺头头疼，到时候在战区打起来，谁能管了他们？”
“你是说会坏事……。”对面的高主任是一点就通的人物，马上神情转为凝重。
我继续道：“你先前也强调团队协作的重要性，团队自然需要好指挥才能发挥威力，如果没人能指挥了他们，所谓团队力量到时恐怕是一句空话。”
我觉得已经说得够多了，十有八九会是一团散沙各自为战，这种七零八落的队伍要跟花斑虎干？有点悬。
“花斑虎他们也扯淡吧？”高主任不认同我的看法，开始反驳，他也分析说道：“毕竟他们收拢的是任务失败过的一等残废，咱们挑的这些人都是没有失败记录的，这个优势很明显。”
“你说的优势确实存在，但劣势也很明显，我们没有经过磨合训练，大家互相不服会自乱阵脚。而花斑虎有管理毒贩的经验，他可以用铁血手腕镇压手下……，咱们靠的是利益驱动，到底哪一种更有战斗力，不是有几个企业被打垮吗？”
事实胜于雄辩，花斑虎成为城主不是偶然，他有组织农民斗财主的本事，他虽然有过万恶不赦的历史，但那是在现实国家中。
他现在做的却是领导弱势群体翻身，相当于起义军头领。
“张扬，他们打了几轮元气大伤，根本不足为虑，咱们就是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会战已经定在三天后，到时速战速决。”教导主任信心很足道。
企业之间像有默契，给花斑虎上车轮战。
我还希望会战前进行短时间磨合，还有研究配备优势武器，请退伍军人进行强化训练，起码给队长建立威信的机会，看来自己想的太美好了。
半响后。
他道：“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凑齐人数，以后那种打击士气的话，千万不能在公开场合说，另外，我考虑请一个退伍军人带你们，说不定能够把他们拧成一股绳。”
随着他挂了电话，我知道他有变相的兴师问罪之意，但目前有求于我，没有明说。
到了艾丽所在花苑小区门口，我下车，出租车要送刚子回校。
刚子像被扑了冷水一样，不复先前斗志，神情憔悴。
我下车时，他特意问：“你觉得天机阁这次能不能拿下花斑虎的势力？”
“开什么玩笑？不是有几个企业不服试过吗，人家还不是越打势力越大。”
我只就事论事，任何带有感情因素的分析，都可能误导人。
“你的意思，咱们去了照样在给花斑虎练兵？”
我没有回答，为猜测的事费脑不值得的，只能到时见机行事。
进了小区，艾丽那个窗口已经探出一个人头来招呼，她们窗户离这里不远，大概早就等我返回。
“难道她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我的脚步加快了几分，寻思怎么跟她们同居，还让她们相信不会半夜滚到她们床上。
乘电梯上去后，门已经开了条缝，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俩位娘子，你们的老公回来了。”
我兴奋的进去，准备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却被一个站起来的魁梧身影惊到，马上态度战战兢兢。
这是什么情况？咱屋里还有大男人。
“张扬，这是我爸，他听说我要留男生住，不放心就过来看看，等你好久了。”
艾丽满脸尴尬的躲回卧室，大概她解释的是普通同学关系，我叫的却是俩位娘子。
一个长相有几份艾丽味道的得体男人，正不耐烦的等在沙发边，连刘晓霞都不见了。
“伯父好。”
我急忙带笑鞠了一躬，心里七上八下，人家不放心，咱干嘛要寄人篱下？
还好，我没有伸出手去握一下，因为人家也没有那个回礼的意思。
钟爱的女儿留宿男生？恐怕任何一个父母听了都是跳脚大事，没有几轮审核不行。
“你就是张扬？听说你被新锐公司请去了，我满感兴趣的，特意过来看看。”
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红光满面，国字脸，一身穿戴整齐显露着富态，他客气的说话，示意我坐下。
但他嘴上说感兴趣，看不出真有兴趣的样子，仿佛随便说说罢了。
我没有想到他会旁敲侧击的问，新锐公司是教导主任参股的现实公司名称，在天堂世界用了天机阁名，其实是一家的产业。
新锐公司最近找什么人？大概艾丽父亲有所耳闻，就是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有点问题，被正常人当危险分子的一类渣子。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么想我的，但还是小心道：“只是过去看一下情况，如果情况稳定可能当他们的业务员，就是帮公司收购武器，可以拿提成，也算一份工作吧。”
中年人听了，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对于这些内容不感兴趣。
“可我听说这次是去商量会战的，约了不少人呢，你不准备参加吗？”艾丽父亲不温不火问，眼神明亮，深不见底。
到现在我被他那无形压力搞的都不敢坐下，身上泛起一种不舒服，搞不清他问这些的真正意图。
新锐公司动作大，也没有保密机制，没想到其他人都知道了。
我不得不改口道：“我已经报名参加他们发起的会战，三天后进入天堂战区。”
我先前说的是去看看，现在说的是已经报名了，前后有出入。
艾丽父亲神色现出一丝骗不了他的意思，一脸失望，从旁边的包里取出一叠钱，看厚度起码也是十万元吧。
“你把这些拿去，应该懂我的意思吧？我们就艾丽这一个宝贝女儿，她性子单纯，总是不让我们省心……。”
“……”
这一刻，我的呼吸顿时要窒息，那种花钱请无赖远离他女儿的戏码上演，当他还要说下去时，我的脑袋一直轰轰响，差点晕倒，抬手止住了他。
“伯父，我懂你的意思了……，请不要拿钱侮辱我的人格，目前来说我帮过你女儿不少，还没有伤害她分毫，我只想跟她做个普通朋友，不会有其它事的，请相信我。”
被人用钱打脸，我本该“视金钱如粪土”傲气的抬头出去，可一想到以后不能缠着艾丽了，就心里别扭极其不舒服。
本想说句骨气话，说到中途还是妥协了，希望他们给一个做普通朋友的机会。
“你…觉得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吗？”艾丽父亲眼都不眨一下的反问，仿佛要把我看穿了，好像在说不要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