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江山社稷
夕顾云2018-04-26 15:363,385

  今儿个,顾少承在朝堂之上大发脾气,一下了早朝,便是回到了自己的御书房中。

  早朝议论不出什么结果来,顾少承心中内心多少有些烦闷:“这些个文武百官,身居庙堂,理应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可朕一道圣旨国策,竟吓得这帮官员伏地三叩首。就连个肯担当的人都没有,这还怎么揪出幕后黑手?”顾少承愤恨地将书案上的奏折扔在地上,惹得小官吓得都跪在地上,头直接贴在地上,瑟瑟发抖。任是谁都看得出,现在正是龙颜大怒的时候,贸然接近,只怕会让自己受到无妄之灾,性命不保。

  作为皇上的贴身小官,她轻易的也不敢出声。但这庙堂之灾,早晚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横竖都是死,不如剑走偏锋,说个一两句嘴,兴许……正这么想着,她便是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冲皇上一拜,随后说道:“圣上息怒。圣上龙体安康,国家社稷才有所展望。小官听说,近几日皇后身子是愈发好了,和皇子们在后花园里耍子呢。圣上如果前去,一来可以前去查看查看皇后的病情,二来……也可在御花园逛逛,可以舒缓舒缓心情。”

  “……嗯。”一听到皇后的病情,顾少承的心情倒是平复了不少。他偏头看了看身旁那个贴身小官,缓缓道:“你这小厮,是谓谁?何时主事?”

  “回主子的话,小官白露。”那小官战战兢兢,勉强答道。

  “白露……”顾少承思索了一会儿,吟道,“风雨潇潇霜白露,以诗为名,妙哉。”

  “圣上谬赞了。”白露说道,“当年女婢进京,并无名分,是万岁您赐名‘白露’。万岁圣明。”

  “嗯,想起了。小官白露,是三年之前由地方举荐上京,入朝侍奉朕之饮食起居。是否?”

  “万岁圣明。白露正是三年之前入的京,一直打理万岁饮食起居至今。”

  “好。其余人等留在此地,负责打理御书房上上下下,无朕旨意不得随意进出。白露,你且随朕前去御花园。”顾少承说道。他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皇太后看见了自己此等气急败坏的模样,也就罢了;若是叫那群殿中无谋之士瞧见了,岂不有失身份。不管如何行事,首先要封锁一切消息,点滴不可进出。这是他在御驾亲征时学会的道理。

  “遵旨。请皇上挪步御花园。”

  “头前引路。”

  就这么的,主仆二人走在了前往御花园的路上。

  “白露啊。”正在路上这么走着,顾少承即兴,这么随口唤道。

  “奴婢在。请万岁吩咐。”白露正在头前引路,听到顾少承叫唤自己,便是停下步子,低着头,慢慢退了回来,在顾少承面前止住了步子。

  “朕此次回来,成天待在这御书房,操劳国事。即不曾去过御花园,也不曾前去后宫见过何妃嫔。也不知各位嫔妃如何?”

  “圣上仁慈,知晓以一家之平和,换百家之安宁的道理。各位妃嫔虽有不言,却也知晓万岁辛苦,天天念叨着万岁,希望万岁能够歇息歇息。朝堂之苦,嫔妃们虽不得知,但也能够体谅。还请圣上宽心。”

  “朕心中之苦,她们能懂?”顾少承似是听了有些不快,“这些年,朕虽是封了妃嫔十数,可又有哪个真正能为朕分忧?还能体谅?告诉你吧,这些女人想朕是假,跟朕说悄悄话的才是真罢!”

  “皇上赎罪,奴婢失言了。奴才万死。”白露听后,惶恐万分,跪在地上。

  “你身为朕之贴身,应也知晓。除了那皇后,有多少妃嫔是真心与朕同居一室的?又有多少是带着目的来的?你也不是第一天进宫了,难道,还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含义吗?!”

  “圣上息怒。”白露真是欲哭无泪。这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便是风暴骤起。

  “罢了,你且起来吧。朕不过是说说,并不是在责怪你。”

  “圣上宽宏大量,奴婢谢过皇恩。”

  待白露站将起来,顾少承又说道:“朕今日说的,就算是发发牢骚;你呢,就权当是朕在说笑话,消遣消遣便是。”

  “遵旨。奴婢绝不外传。”

  “你……”顾少承有些惊诧。自己虽说本意却也是如此,但他却从未将这话说出口。不想这小厮还有些才思,便是自己轻轻一点,就知晓了。孺子可教也。“呵呵,你这小厮,倒还有些意思。走吧。”

  御花园内,葱郁的古木立在道路两旁,园内怪石假山矗立,看得白露只觉应接不暇。虽说此前公务之时,常来此地,却不曾长时滞留于此。此间是陪着圣上逛逛,这脚底下的步子慢了些许,便是觉得有些身临其境,难以忘怀。若自个儿是皇帝,只怕光是看看此处的风景,便是要被迷在此间,不得自拔了。时间一长,这小厮竟连引路也给忘了,只顾得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顾少承见此,便是笑着说道:“如何,朕之御花园,可否是你之温柔乡?”言罢,那白露便是知道,皇上是在怪罪自己不好好引路了,便是对言道:“圣上恕罪。纵然是御花园内风景靓丽犹然,岂是奴婢之辈可瞻仰的。奴婢自小家境平寒,能得如此美景,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顾少承赞许地点点头,而后却是叹了口气,说道:“如此之才,却只能于人为奴为婢,真是可惜。”

  “圣上言重了。奴婢不过是个侍奉,怎么有能耐身居庙堂一席之地?”

  “谦恭之极,乃是卑劣。”

  “是,奴婢妄言。请万岁圣裁。”

  “罢了,不说你了。你此番去前面,告知园内守卫,任何人不得入内,只得传话。即便是太后她老人家来了也不成。”

  “奴婢遵旨。”白露闻言,便是跑了出去。刚走出后花园,一位黄衣小侍轻脚脚地走到白露身边,对其耳语道:“白露小官,正一品大学士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白露皱皱眉头皱了皱眉头,便是说道:“圣上口谕,任何人等拦在外面,只得传话。”

  “爱妻原来在这里,真是教朕好找。”

  “皇上万福。”沐子妡恭恭敬敬向顾少承施了一礼。

  “父皇安康。”两个小皇子似瞧见了自己的父亲,便是跑了过来,赶忙迎道。

  “好。坐坐,都坐吧。”

  这边正是刚坐下,白露心急火燎地往回赶。正巧被顾少承看在了眼里。顾少承也烦这些下人,心道,想必是有人想要借这些下人传话来的。

  果不其然,白鹭上前来,开口首句便是:“圣上,正一品大学士求见,有急事相求。”顾少承脸色不悦:“不见。就说我身体有恙。莫要让这些人来打扰我的雅兴。”

  “遵命……”白露见状赶紧对着随她一起前来的黄衣小侍从说道:“圣上说了,谁也不见,让他离开吧。”侍从领命,匆匆离去。

  “朕有多久没有来后花园了?”顾少承随口问道。白露见状,便是应道:“回禀圣上,自从皇后娘娘出事以来,圣上便是没有去后花园了。”

  “……这么久了。”顾少承难得露出了点笑容,“看着爱妻的脸色红润了些许,皇子们健康成长,朕也是心安了。只是,这新政……”

  “奴婢斗胆,请主子慎言。此间是后宫之地,不可轻易言政。”白露在说出这样一句话后,便是有些后悔了。“你这厮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顾少承瞥了一眼她,说道,“下不为例。”

  “是奴婢失言,请皇上赎罪。”

  这边相谈甚欢,只不过后宫听闻皇上驾临御花园,都跟炸了锅似的传开了去。

  妃子的寝宫中。

  “娘娘大喜事,大喜事啊……”作为妃子的贴身侍女不仅要照顾好自己的主子,还要时刻关注皇上的去向,侍女听说皇上因为朝政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去后花园了,这帮妃子很是失落,没法再皇上面前表现自己,能让皇上宠幸自己,最好留下个皇子那么自己就能……,若是自己的主子发达了,那么自己也能挺起胸来做人了,听到其他侍女都在传这件事情,必须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主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妃子瞥了自己的侍女一眼淡淡的说道,侍女喘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娘娘,皇上要去后花园了!”

  “什么?这是真的?”妃子一下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现在宫里的侍女私底下都在传呢!”侍女充满了兴奋。“快快,给本宫拿上次圣上多看几眼的衣裳,你赶紧给本宫梳理,我要赶紧面见皇上”手下的侍女一个个开始忙碌起来,不仅仅是这位妃子,宫中所有的妃子都开始打扮自己,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皇上,如果皇上看上哪个妃子,那是妃子无比荣幸之事。

  再说这御花园内。

  “皇上,此间不便叙述朝堂之事,这位执事小官并无过错,皇上为何要责怪于她呢?”

  顾少承似是听出了些什么,便对白露言道:“听听,听听,皇后为你开脱了,还不快谢恩?”

  “小官白露,谢过皇后娘娘救命之恩。”白露呢,则是很乖巧地跪在了地上,又冲着沐子妡叩头。沐子妡知道宫中规矩多,但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看不惯这些,便是叫她快些起来。

  恰逢这边言谈甚欢,只听一阵破天荒的女子娇声,便是想让沐子妡作呕。想来也是,皇上身在御花园,这些个妃嫔各个儿都消息灵通,怎的会不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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