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热闹,坚决不能错过。
翠花上前问道:“什么节目啊大娘,搞这么大阵仗?”
柳大娘笑意盈盈的说道:“今夜是詹月楼有新人开苞拍卖,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阵仗必须大!待会会有专人去通知你家公子,你可要让他今夜一定要来。若是心动,带回去一亲芳泽,可是美事一桩呢!”
看热闹可以,带回去就免了吧。
青楼女子,哪有什么真情实意,要么为钱假意逢迎,要么被逼无奈急找良主赎身。
不过翠花倒是乐意见识见识这个热闹的场面,回去就怂恿了沈淮,今晚拿个牌子加入这场拍卖会。
随着夜色降临,詹月楼挂上了花牌,楼内灯火辉煌,表演台上却挂起了纱幔,略显神秘。
沈淮财大气粗,挑了一个楼上的雅间,面向舞台。
白荷花带着秋潭也来了,沈淮阴沉了一下脸,却没有多说话,翠花暗搓搓的想着,莫不是睡了一夜,俩人真生出点情意出来了吧?
楼下座无虚席,挤满了四方的富豪士绅,个个肥头大耳,油光满面。
柳大娘终于出场,站在舞台中央,清了清嗓子,说道:“感谢各位公子光临詹月楼今晚的开苞会,待会要出场的美人,可谓是倾国倾城,绝色无双。按老规矩,价高者得。竞标会马上开始,有请美人出场!”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个个好色之徒摩拳擦掌,磨刀霍霍。
一位美人婷婷袅袅的在纱幔背后站定,光看这样一道模糊的身影,都能想象这个美人的柔媚体态。
台下的看客个个都快按耐不住了,扬着手里的银票,叫嚣着志在必得的声音。
柳大娘不慌不忙的扫视着台下猴急的客人,慢悠悠的说道:“姑娘娇羞,哪位公子愿意先出价一睹美人真容?”
翠花在心里高赞,这生意真是做绝了,一道坎一道坎都是要钱才能打开,一个人身上,还能多剥出几层皮来卖,有头脑。
翠花扫了一眼沈淮和秋潭,任凭楼下看客你争我抢,高声叫嚷。这两位倒是不动如山,看来也是一样看看热闹而已。
搞得翠花倒跟个色鬼一样,百爪挠心的期盼着美人露出真面目。她倒要看看,有没有人能压的过洛月神的倾世容颜。
随着一位土豪的一掷千金,柳大娘命人撩开了纱幔,美人的面容渐渐显现。
只见一位美人赢赢弱弱的立在中央,颔首低眉,穿着一件烟白纱织的半透明外罩,一眼就能看见贴身的粉色肚兜上的鸳鸯戏水刺绣。
翠花的嘴角不住的抽搐了起来,这美人的身影如此眼熟,让她心惊肉跳。
美人还未抬头,翠花转过脸问白荷花道:“你上次说洛月神被洛大宝卖进青楼,你没告诉我,是哪家青楼?”
白荷花怔怔转过脸,也是如遭雷劈的呆滞脸,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了,那家青楼叫詹月楼,这家……该不会就是……詹月楼……吧?”
一口老血涌上喉咙,翠花捂住胸口,沉重的说道:“你进门都不看门牌的吗?还有,老鸨你也不认得吗?”
白荷花还在尴尬的回想当天的场景,秋潭拧着眉,疑惑的说道:“台上的女人好眼熟哦!”
翠花顿时警觉起来,台上的姑娘若真是洛月神,那她和白荷花可就是带着这两只肥羔羊,亲自送到洛月神的虎口里来了!
秋潭凝重的眉头忽然舒展,惊喜地说道:“那个胖大娘,好像收了我五百两银子的那个大娘!”
白荷花提起的心,忽然又一下放下了,原来,是认出了老鸨。
翠花扶额一脸痛苦,不料,一直沉默看着舞台的沈淮突然开口说道:“台上的女人好眼熟哦!”
秋潭惊拍八仙桌,喊道:“干嘛学我说话!”
翠花不敢放松,急切的问道:“哪个!”
沈淮眉心紧锁,缓缓说道:“那个美人,好像在哪见过,好熟悉的感觉,我和她是不是认识?”
翠花立刻和白荷花对上眼,看来台上这美人十有八九就是洛月神无疑了,还没看清楚面容,沈淮就有些沦陷,不愧是主角的力量。
只有秋潭还一脸懵逼,眯着眼想要瞧清楚柳大娘的长相。
台上的柳大娘还在卖着关子,慢条斯理的叫喊道:“美人羞怯,哪位公子愿意打点赏钱,博得美人抬首一笑呢?”
果然,上下五千年,都是看脸的时代,神采体态再完美,还是得看脸。
钱也收好了,柳大娘笑得更开怀了,走到美人身边,带着凌厉的口气低声说道:“给我乖乖听话,抬起头微笑,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美人双肩有些抖动,咬唇忍住眼泪。
最终还是抬起了头,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一看清面容,翠花当场石化。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怕什么来什么!
台上的美人赫然就是绝世美人洛月神,翠花都能听见台下的猪头三们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一阵惊异的抽气声。
洛月神看着台下个个呆若木鸡的看客,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的猪头三,心底一阵阵的发凉。
难道她今夜就要这些猪头三中的一个拿走初夜吗?
洛月神刚想抬头无语问苍天,一眼看到了二楼雅座的一位翩翩公子,一身玄衣,神情冷淡的看着她。
洛月神当下心中有个清脆的风铃响起,叮的一声,眼对眼的一瞬,洛月神心室震颤,浑身都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就是他了,犹如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洛月神在骨子里深深刻画的爱人模样,一一显示在这个男人身上,熠熠生辉。
能包的起雅间,还有这样高洁华贵的气质,一定不是一个俗人,今夜,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个男人买下她。
洛月神的眼神定定看着沈淮,一动不动,傻子都知道是什么含义。
沈淮心中有股异样的冲动,台上这个泫然欲泣的美人异常熟悉,连这股子冲动都格外熟悉。
究竟是什么呢,沈淮陷入了沉沉的思考,这股莫名的牵引到底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