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人已经讨价还价,洛月神慌了神,急切的说道:“大娘,你搞错了,我不是来卖的!”
柳大娘就更得意了,转脸对着洛大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哟,你到底能不能做主啊!你这女儿看着可是不乐意的很呐!到时候,我还得花笔钱找人管教她!”
洛大宝生怕到嘴的肥肉掉了,赶忙甩脸怒向洛月神呵斥道:“你给我住嘴,柳大娘这是给你找糊口的活计,别不识好歹!到了人家地方,给我乖乖听话!”
洛月神垮了脸色,上前拉着洛大宝的手臂哀求着说道:“爹,我不去青楼,你的赌债,我回去一定会多打点鱼去卖帮你还上,你不要卖了我。”
柳大娘事不关己的样子,悠然的摇着扇子,看热闹一般瞧着这对父女。
卖儿卖女这种事,柳大娘可谓见多识广,什么样的逼良为娼她没见过,洛大宝只要肯退一步,拿了钱走人,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女儿服服帖帖的挂牌接客。
洛大宝一把甩开洛月神的纠缠,没好气的说道:“靠你打的那点鱼,还半卖半送的,猴年马月能还上,废话少说,我心意已决!”
说完,不顾洛月神的哀求,带上笑脸,对着柳大娘说道:“一百五十两就一百五十两,我忍痛卖了,你把钱给我吧,人你就马上带走!”
柳大娘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喜笑颜开的说道:“行,你等着,我回去取银子去。”说完,就扭着屁股走进了詹月楼。
一路跟随而来的白荷花,窝在瓦檐上,匪夷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讨价还价的场面,心中竟然同情起了马上要被逼良为娼的洛月神。
这样的姿容,纳入皇城宫殿还情有可原,怎么会沦落到被亲身父亲卖进窑子的境地。
这样的洛月神,恐怕没有机会再练成绝世神功,练成绝世媚功倒是有可能。
白荷花不禁感叹着蝴蝶效应的无限强大,生生把颠倒众生,搅乱武林的红颜祸水,逼成一个迎来送往的青楼名妓。
底下的洛月神跪倒在地,抱着洛大宝的腿哀怨着求放过,白荷花也屏气凝神地趴在屋顶看戏,谁都没注意到,远处牵着毛驴的秋潭正一步一步靠近詹月楼。
自从在沈淮面前摔了个狗吃屎之后,深感丢脸的秋潭躲在客栈好几天没有出门。若不是这头驴草料吃得多,还整天嘶叫,搅了整个马厩不得安宁,引得老板连人带驴把他们撵出了客栈,秋潭还真不想把脚迈出大门。
“翠花,你说你,吃的比马多,起得比鸡早,看看,被人撵出来了吧,害得老子跟着你一起遭殃!”一路上秋潭都在喋喋不休的教育这头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惋惜样。
翠花马上不服气的咿呀咿呀的扯起了喉咙。但凡打架输了就关门自闭,把本驴拴在马厩都快憋抑郁了,还敢罗里吧嗦讲个没完。
“哎呀,教育你几句还不服管了是吧!真该把你丢锅里,练成阿胶来抚平我这几条被你气出来的皱纹!”
秋潭戳着翠花的老脸,不予余力的威胁它。
前几天不是看你敷着海泥面膜滚回来的吗?我看那效果好多了。翠花在心里冷嘲热讽着,四蹄飞扬表示严重不服。铁定又是打不过魔教教主沈淮,灰头土脸的逃回来闭门思过的。
一看这头倔驴竟然尥蹶子,秋潭扯过缰绳,手指戳进了翠花的大鼻孔里,说道:“耳朵给我撑大点,听好了,到了新客栈的马厩,给我收心敛性安生呆着,不然我就不给你找媳妇了!”
这坑货的眼睛重度老花加散光再加青光眼,连驴鼻子和耳朵都分不清了,翠花一张嘴,啊呜一口咬住了秋潭乱戳乱指的鸡爪子。
老娘特么就是个母驴子,找劳什子媳妇,你给公驴子取名叫翠花吗!想让它羞愧地吃撑自杀吗?
吃了痛的秋潭缩回了鸡爪子,忿忿说道:“这波反击我服,我就当你听进去了,别再使性子了哦!”
这自圆其说的怂样也是没谁了,算了,说不定新的马厩里有身强体壮的驴汉子,想想就好期待,勉为其难配合这个狗杂碎吧。
重新踏上征程的主驴二人晃悠悠的漫步在街上,一向老眼昏花的秋潭突然眼前一亮,清晰的看到前方巷口的一个仙姿神韵的女子。
柳大娘扭着水蛇腰,提溜着一袋银子,从詹月楼晃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一把丢过去银子,柳大娘眼皮都不抬,懒洋洋的说道:“数数吧,一百五十两,一分不少!”
洛大宝如获至宝,拉开袋子就贪婪的数了起来,确认数目没错,洛大宝嘴角都快笑的咧到耳根子了,说道:“没错没错,一分不少!”
柳大娘抬眼盯着洛大宝,阴寒着脸说道:“买卖已定,今后这丫头就跟你没半毛钱关系了,无论死活都是我詹月楼的人,明白吗?”
点头称是的洛大宝眼里冒着银光,哪里还听的进柳大娘的警告,急急附和道:“明白明白,人你带走,你爱怎么管教跟我没关系了,我这就走!”
洛月神看着自己如同一块粘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刀俎,心里哀凉一片。
为什么她日行一善,艰难求生,老天爷还要这么残酷的对她呢?
预感出来的命运,到底还会不会到来?
洛大宝抱着银子乐不可支的离开后,那个壮实男人就一把拎起跪倒在地的洛月神,拽着她向詹月楼走去。
此时,秋潭赶着驴路过了詹月楼门口,看着巷口的那个美人被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样拖着,实在于心不忍。
内心的一股奇异力量驱赶着秋潭向前走去,拦下了壮汉,晃头晃脑的说道:“这位壮士,为何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这样对待一个美女,太粗鲁了!”
洛月神和壮汉同时转过头看向这位秀气斯文的男子,洛月神虽然看着眼前的男人并不认识,却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壮汉怒目圆睁,龇着牙,言简意赅的吼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