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此时求生欲爆满,嘿嘿笑着,狗腿地说道:“别介,这爪子洗洗还能用,就算泡硫酸,我也一定把狗屎味洗干净喽!”
占了上风的沈淮冷哼了一声,说道:“倒胃口的丑货,还不快加速消失!”
得了特赦的翠花脚底抹油,立刻圆润的离开了现场。
留下的白荷花无所适从,看着沈淮志得意满的对镜贴花黄,视她为空气。
“你什么来历?”沈淮不经意的问道。
白荷花吓了一跳,喃喃说道:“我,我,我是孤山派弟子白荷花。”
“哟,名门正派,掌门白孤山不会恰好是你爹吧?”沈淮换了两个金步摇,仍然不满意,口气越发酸了起来。
心中忐忑的白荷花,摸不准沈淮的意图,要是知道了她是掌门千金,会顺手解决一个敌手吗?
但是自小山门有教诲,威武不能屈,声名赫赫的孤山派没有怂弟子,白荷花提起勇气,正气凛然的说道:“白孤山正是家父!”
索性拔下所有金步摇,一头乌发干干净净更显淡雅清贵,这下沈淮总算心满意足了,站起了身,高大的身形挡住了身后的宫灯,白荷花觉得眼前一下灰暗一片。
压迫感迎面袭来,难道沈淮要动手了吗?
提起十二分警惕的白荷花握紧了自己的双拳,随时准备接招。
盛气凌人的沈淮忽然轻笑了一声,悠悠说道:“有意思,令尊知道不知道自家千金扒人窗户,偷看男人洗澡的事呢?”
果然没正经,无下限,自己扮女人躲在员外家都不以为耻,倒是有余兴取笑白荷花误打误撞偷看了他的事。
想到这,白荷花还是心不由己的红了脸,气冲冲的怒斥道:“谁会知道王夫人是男的!我要是长针眼了,才要找你算账呢!”
“没事就学学我是如何贤良淑德,或许秋潭那傻货还能看得上你,别一天到晚跟着翠花那只丑货,尽学了些牙尖嘴利!”
沈淮空逞了些口舌,看来并没有要对白荷花不利,她便放下了戒心,没有再还嘴,也没有去追问沈淮是如何知道自己痴恋着秋潭。
呆在丫鬟房间的翠花凭空打了好几个喷嚏,暗搓搓的想着,肯定是沈淮的恶毒夫人在背后说了她坏话。
晚些时候,王二麻子终于回了府,一番饭桌你侬我侬之后,回房不过半柱香,翠花已经气喘吁吁的把被弹昏的王二麻子拖到了床边的屏风后侧,安置好了之后,背酸腰痛的走出来。
“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以后你把他哄到屏风后面再弹昏他,我这一路拖着太费劲了。”翠花真是觉得每晚拖过来,天明再拖回床上实在是苦力活。
“哎呀,这床头要是挂个小巧的头颅就恰好符合我魔教的风格,翠花你说对不对呀!”说完,还眨巴眨巴眼,望着翠花征求意见。
“得得得,当我这屁没放过!您一夜好觉,翠花祝您春梦了无痕!”拱手作揖,翠花再不敢提这茬,讨饶着,便识趣的退下了。
此时的洛月神却辗转难眠,天命没有如约而至,究竟是迟到了,还是已经改写,她现在实在是摸不准。
不过她坚信,只要自己按照命定的轨迹,出嫁去往王二麻子家,不管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还是悄无声息黯然出嫁,在路上终究能遇上命定出现的人。
这可是殊死一搏了,听说这个王二麻子可是满脸坑,生得丑陋,以她现在的能力,如果没有顺利发生轿子中的相遇,那就得陷进去王二麻子这个坑里,或许就没有机会翻盘了。
可是无论如何,洛月神都要去验证一下,命定轨迹是否被改变了,那个横空出世的王翠花,也必须去瞧上一瞧,如果是这个女人改变了原有的轨迹,那么不惜代价也要让她消失,把脱轨的命运扭转回来!
一大早,洛月神便把自己倾国倾城的容貌,收拾的犹如出水芙蓉般娇艳欲滴。
洛大宝一见,顿时喜笑颜开,这般盛世美颜,王二麻子铁定一见难忘,再多的价钱他估计都掏的出来。
上前拉起洛月神就要拔腿走的洛大宝,被洛月神一把甩开,洛大宝一脸疑惑的说道:“干什么呢,走呀,咱现在就去王员外府上!”
洛月神站定了脚一动不动,冷冷说道:“你给我租顶轿子来,我不要这样走路去!”
轿中相遇的情节必须重现,否则还怎么遇见命定之人。
“哦?要不要我再请队锣鼓奏乐,风风光光的抬你去呀?”洛大宝的眼底已经一片灰冷,可惜洛月神没有看到。
执拗的洛月神明知道洛大宝只是在讽刺,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女儿,这可能是我唯一的一次出嫁,不能太草率!”
啪的一声,洛月神半边脸顿时火辣辣的疼起来,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洛大宝。
“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是要把你卖进王家去的,多一个铜板都不可能亏你身上,我已经叫了牛车,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洛大宝恶狠狠的说道。
被打了一耳光的洛月神,愣愣的禁了声,任由洛大宝拖着自己,迈出了破落的茅草屋,走向了村口。
牛车摇摇摆摆的走了一上午,才进了谷风镇的地界,颓丧着脸的洛月神满身草屑坐在牛车板上,路上别说魔教教主了,除了几只屎壳郎,一个活物都没见着。
走近了谷风镇之后,洛月神已经深觉天命不再,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牛车到了镇上便停了下来,剩下的路要靠他们自己走路过去了,好在只隔着几条街道而已。
洛大宝和车夫哈拉了几句,没有付车马费就拉着洛月神逃走了,到了一处拐角才气喘吁吁的说道:“看看你这倒霉相,还不快收拾一下衣冠,把笑脸给老子戴上,不要一副死了爹的表情!”
意识到咒骂了自己的洛大宝,赶紧呸呸呸的吐着口水,企图抹杀刚才的失言。